这位大哥跟老桑关系挺好的,虽说老桑没他级别大,论级别确实比不了,可老桑也有厉害的地方,能拿捏住他,不过他在四平当一把手,那也是有背景的,是长春那边某个大哥,也就是老田的人,他们之间关系都不错。
赵三这边呢,已经出发了,坐上小车,跟黄强一起,黄强开车拉着赵三、郝树春还有马五柱子,一共四个人,车开得那叫一个快呀,一百八十迈的速度,从长春“刷”的一下就朝着四平的方向奔过去了。
这头刚上国道呢,那边王福山就接到电话了,是志军大哥打来的。
电话一通,那边就吼上了:“操你妈的,你最近又惹谁了?”
王老五赶忙说: “哎呀,哎呀,军哥啊,啥事呀,我最近没惹谁呀?惹谁也不能在四平惹事儿呀,我他妈能惹谁?”
“没惹事儿?我听着好像不是四平本地的,咱四平老大打电话了,让我去报到呢,我他妈正准备去呢,我跟你说啊,你他妈惹谁了,你自己好好寻思寻思,赶紧的,十分钟之内到我楼下报到,不报到,我跟你说,你在四平就别混了啊!”
王福山一听就懵了,心里想着:“这马五柱子,赵三这么厉害吗?这差距这么大吗?在吉林省,我这刚张狂完不到五分钟,大哥电话就来了,就算他认识人,这也太快了呀,难道专线监听了?”
当时就有点不知所措了,他是真没想到赵三能有这么大能耐,把事儿闹这么大呀,他寻思自己在四平也没得罪啥厉害人物呀,马五柱子算是唯一一个跟他较量过的对手了,还被他给收拾了,这下可把他吓得够呛,灰溜溜地瞅瞅兄弟们,也没敢吱声,出门就让兄弟开车拉着他往志军大哥那个单位去了。
这个时候赵三他们坐的车开得可快了,估计那边也是一级一级往下交代了。
不过说实话,王福山那边接到通知就稍微慢了点儿,而且他们那天没在四平市区,是在梨树呢,好在梨树离长春也不算远。
赵三的车速度快,先就过去了,马殿军和郝树春呢,虽然不知道赵三具体给谁打的电话,但也能听出来好像是找了白道上的人,他俩心里也犯嘀咕呢。
赵三在半道上一直沉着脸,啥也没说,那脸色别提多难看了,车就风驰电掣的,穿过大街,又钻过小巷,开车的黄强那皮鞋擦得锃亮,油门踩的又快又稳。
这不,很快就来到了四平的一个院子跟前,到门口的时候,有保安在那儿守着呢,虽说这地儿还不至于就是六扇门那种,但看着也很严肃的。
保安过来问:“同志,请问找谁呀?”
赵三坐的那可是加长的红旗车呀,整个吉林省都没几台,长春也就两台呢,黄强当时也有点懵,因为他没通行证啊,不过好在老桑有办法,赵三在副驾驶上,往那一坐,那派头就跟个领导似的,他客客气气地说:“小同志,麻烦你一下,我们是从长春来的,要见伟书记呢。”
保安一听,立马说:“哎呀,哎,你好啊,领导,伟书记刚刚打过电话了,哎,让我亲自领你上去呢。”
赵三还挺客气地回着:“哎呀,我来过,小同志啊,不用麻烦了,不用麻烦了,你给开下门就行。”
保安“叭”的一下把杆抬起来了,还朝赵三敬了个礼,这一下,把马五柱和郝树春都给看懵了,心里想着:“三哥现在这么有排面了呀?啊,我操他妈,幸亏我跟他关系好啊,不然他要整我,那我估计死得老惨了,就跟高射炮打蚊子似的,根本招架不住呀。”
车缓缓开进了大院,还没等下车呢,门口就跑过来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得说一下,那跑得还挺快,是秘书。
一边跑一边喊:“哎呀,哎呀,那个三哥吧,哎,上次咱们喝酒的时候,我还给你倒过酒呢,见过一面呀,三哥的兄弟,哎呀,我是李秘书呀。”
这李秘书之前可没少跟赵三一起喝酒呢,赵三一看,笑着说:“哎呀,妈呀,这领导还让你下来亲自接我呀,我面子够大的呀,秘书都亲自来接了。”
这时候赵三慢悠悠地下了车,跟李秘书一边说着话一边往楼上走,回头瞅了瞅,见马五柱子和郝树春还在那儿愣神呢,就喊:“走啊,干啥呢?跟上啊!”
这对于马五柱子来说,那可是这辈子最高光的时刻了。
不过很快他也得出事儿了呢。
马五柱子听了赵三的话,“蹬”的一下子反应过来,心里想着:“操他妈,这是哪儿呀?”
跟郝树春在后面嘀咕着,郝树春说:“好像是政府吧,我也没来过呀,长春的各个区我倒是去过两次,这市里的地儿,我还真没来过,这,走吧,上去吧,别废话了啊。”
然后这四个人就跟着李秘书往楼上走了。
没一会儿,就来到伟书记办公室门口了,李秘书到了门口,挺守规矩的,跟里面的领导说:“领导,给您拿份报纸看看呀,吉林省新闻报,有啥最近的消息呢,那个谁谁谁被抓进去了,下一任估计得是……”
里面的伟哥问:“谁呀?”
李秘书赶忙说:“领导,长春的赵红林三哥来了呀,让他进来不?”
伟哥一听,说:“把门开了,有请几位。”
然后伟哥一抬头,也有点吃惊,心里想着:“哎呀,组团来的,好几个呢呀。”
嘴上赶紧说:“哎呀,红林呐,赵三,哎,赶紧的,快进来呀。”
赵三也没摆架子,赶紧快步走进去,嘴上说着:“哎呀,伟哥,伟哥,伟哥,不用起来,不用起来呀。”
伟哥笑着说:“哎呀,红林呐,你挺好的呀,哎,挺好,这几位啊,都是你的小兄弟吧,坐吧,坐吧!”
赵三就开始介绍了:“那个,介绍介绍啊,这是咱们四平的一把手大哥呀,大伙都叫伟书记!”
马五柱子这时候心里才对上号了,暗自想着:“操你妈的,早认识这位,我也不至于被折腾成那样啊。”
其实呀,后来事实证明,马五柱子要是不得罪那个王福山,也不至于后来栽那么大跟头呢。
他跟王福山之间这仇算是彻底埋下了,你看他这边栽了,王福山可就站起来了,后来四平的那个北方巴厘岛,那可都是王福山建的呀,修桥修路啥的,各种大项目,投资那都上亿了,政府那些大项目招标,他都能揽下来,可见当时他那能力得多强呀。
这时候呢,赵三他们正处在高光时刻呢,都坐下了,不过一个个都有点懵,都有点不知所措了,坐在那儿也不知道该干啥。
这时候,伟哥又说话了:“红林呐,那谁,志军在路上呢,秘书已经催过他两遍了,马上就到啊,咱们等会儿,等他来了,再接着说事儿啊。”
赵三笑着说:“伟哥办事,老弟我还能说啥呀?”
说着,瞅了瞅马五柱他们,然后给委书记递过去一个包包,里面装着几张邮票。
这伟书记有收集邮票的爱好,就跟有的人喜欢字画、古董、美女啥的一样,而这几张邮票可不一般呀,有猴票、蓝军邮啥的,这些当大哥的,那都是上懂天文下懂地理的主儿,一张蓝军邮,据说价值二三十万都不止呢,还很难买下来。
赵三又拿出一张“祖国山河一片红”,这一拿出来,委书记打眼一看,顿时喜笑颜开,就这几张邮票,价值可不低于一百万呢。
委书记赶忙说:“哎呀,红林呐,你这太客气了呀,嗯,我家里好像还有两张一样的呢,嗯,不错,这可都是精品啊。”
赵三客气地回道:“伟哥,那就放您这儿吧,哎,这东西啊,放在懂行的人手里才更有价值,我赵红林对这个也不懂,给我都白瞎了,是朋友送的,你拿着玩儿。”
伟书记笑着说:“哎呀,没事,都是自己家兄弟,谢谢你啊。”
赵三连说:“伟哥客气了,每次都这么客气可就见外了啊。”
正说着这话呢,就听楼下有动静了,原来是王福山跟着志军大哥来了。
这志军大哥气呼呼的,边走边数落王福山:“你他妈到底咋的了?”
不过也没敢把话说明白,心里寻思着万一不是这事儿呢。
他俩就这么上了楼,到了门口,马志军心里也清楚,自己跟屋里这位伟书记那可是差了好几个级别呢,就小心翼翼地说:“伟书记,哎,我是志军啊,这就是王福山,带他进来了啊。”
进了屋,王福山一看屋里这么多人,就认识一个马五柱子,其余的都不认识呀,心里就有点发毛了。
伟书记看着他问:“你就是王老五王福山呐?”
王福山赶忙回着:“哎,是领导,最近确实挺不消停的,不过我也没干啥坏事儿呀,最近倒是没少听说别人编排我的事儿呢,领导,我这……”
伟书记一听,脸一沉,呵斥道:“什么这个那个的,你怎么的?最近在外面吃饭吃撑了,挺得劲儿是吧,想闹事了?”
王福山吓得赶紧摆手:“不是领导,我没那意思呀,我哪敢呐?”
志军在旁边也帮腔说:“操你妈,你还想咋的,在四平待够了是吧,想让我把你扔进去啊?”
然后又对委书记说:“伟哥,我这就把他带进来,让他认认人,看认不认识,进屋来啊,红林呐,你瞅瞅是不是他呀。”
赵三这才第一次正眼打量王福山,心里想着这就是个小角色呀,级别太低,就随意瞅了一眼,那眼神里还带着点不屑,就跟看个无关紧要的人似的,那架子端得足足的,看了一眼就扭头不看了。
王富山这一瞅,先是看到了马五柱子,心里“咯噔”一下,想着:“马五柱子,就那狗脑袋,那脸上还带着伤呢,在那儿坐着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呢,哎呦,我操你妈,这小子现在怎么在这儿呢?”
马五柱子一看他瞅过来了,压低声音跟赵三说:“三哥,就是他,没错!”
声音虽然不大,但那语气里也是带着恨意呢。
这时候伟书记说话了:“嗯,这样啊,屋里都是自家人,也没啥外人,你说说你是怎么得罪人家了呀,你呀,一会儿给人家道个歉,让这位三哥心里舒服了,他心里舒服了,你才能舒服,他要是心里不舒服啊,那你往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说不定啥时候就消失了也说不准呢。”
志军一听,赶忙说:“领导您放心,现在给他们找个地方,让他们单独解决解决这事儿。”
伟书记点点头说:“行了,红林呐,那你看看,你们去吧,之前你说的三个小时让他跪下那事儿,这会儿刚一个小时多点儿,你看着办吧。”
赵三那派头可大了,很有范儿地瞅了瞅伟书记,说:“那我就下去了,找个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包房、接待室啥的。”
志军赶紧应着:“行行行行行行,哎,在这边,请,我带您过去。”
说着就把赵三他们给领出去了。
赵三为了这事儿搭进去一百万,不过他也没声张,没有这事儿,他这份礼也送不上,那么大的领导啊,在哪找补不回来啊?赵三现在想的可不是马五柱子这些小事儿,门一开,就出去了。
马五柱子和郝树春赶忙都跟着,再看王福山,这会儿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那腿都不利索了,估计是被吓得,就跟被高射炮轰了似的,走路都一瘸一拐的,夹着腿,跟个受了惊的小动物,跟着也出去了。
很快,他们来到二楼的一个接待室,一推开门就进去了。
一进屋,赵三他们“叭叭叭”各自找地方坐下了,赵三先坐下后,马五柱子那二愣子劲儿又上来了,也挨着赵三就要坐下,赵三扭头一看,皱着眉头说:“哎,五柱子,你起开。”
马五柱愣了一下,又站了起来,郝树春在旁边看着,也没吱声,心里想着自己跟赵三的地位那也差不多呀,咋这待遇呢?
这时候,志军大哥站在那儿,对着赵三说:“红林三哥啊,你看伟哥那是我大哥,咱们都是一家人,这王福山呢,也算是自家弟弟,虽说有点误会,但差不离儿的事儿,你看能不能就这么算了呀,老弟我在这儿求求你,三哥你可别太过分了啊。”
志军这话的意思就是都是自家人,你给个面子,别把事儿闹太大了,赵三心里也明白,自己得会做人呀。
然后呢,志军大哥转身瞅着王福山,那眼神里透着警告,意思就是你今天要是让我难做,你也没好果子吃,接着就出去了。
你能想象王福山当时那狼狈样吧,裤兜子里全是汗,那脸都吓得煞白,整个人就跟霜打的茄子,蔫儿了。
赵三看着王福山那副被吓傻的样子,就说:“老弟呀,坐吧,坐吧,坐吧,大春儿啊,给他点颗烟。”
郝树春应了一声,就给王福山递了根烟,王福山哆哆嗦嗦地接过来,点上了,也不敢坐,就站在那儿,一个劲儿地冲着赵三说:“三哥,这确实是有点误会了呀,哎呀,我之前真不知道五柱子是你兄弟,要是知道,你就是给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动他呀,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