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所过之处,植物会枯萎,河水会干涸。”
明澈再次问道:“那是你想要看到的吗?”
“自然不是!”
“心无杀意,却有厄气缠身,既然如此,控制那股力量不就好了。”这次说话的不是明澈,而是老和尚悟渊。
“师父,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谁教你清心咒啊!”
小沙弥明澈再度笑了起来:“嘿嘿,师父最好了。”
灾厄罪猿却相当在意悟渊那句话:“我真的可以掌控那股力量吗?”
“有何不可!这股力量本身就来自于你,你都无法掌控,那天地间还有谁可以掌控?
真正的强大,不是去对抗,而是去接受你自己的一切,让它像风一样自由穿过。
也让阳光,星辰,还有你经历的风雨,成为你的养分。
相信一句话:万物不为我所有,但皆为我所用。
当然,欲速则不达,万事先静心,你也学一下清心咒。”
灾厄罪猿抬起头来来:“我也可以学吗?”
悟渊轻呵一声:“当然,这并非什么高深的佛法。”
灾厄罪猿随便吃了几口水果,而后坐到明澈身边,静下心来学习。
悟渊开始教授:“修炼之初,有三调。
调身:双足跏趺,腰背挺直如松,肩颈放松,下颌微收,目光轻闭。
如此可身体端正,让气血顺畅,减少因肢体不适引发的杂念。
调息:呼吸轻缓有序,不刻意控制节奏。
调心:排除杂念,心向清静。
只有你自己先清心了,才能清别人的心。
当你进入状态后,我们才开始学……”
悟渊讲得不快,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灾厄罪猿很快就能入门。
反而是明澈废了好大功夫都找不到门道,开始抓耳挠腮,随后双眼朦胧:“师父,我是不是很笨,师弟都学会了,我却学不会”
悟渊笑着抚摸明澈的脑袋:“如果只注重结果,你就会忽略过程,不要着急,慢慢来,我们有很多的时间。
如果没有天赋,那就一直重复。”
就这样,灾厄罪猿不知不觉成为了明澈的师弟。
“师弟,我带你逛逛寺庙。”
“师弟,我们偷偷去吃点肉。”
“师弟,一直久坐会得痔疮,随我去散步……”
不知不觉,灾厄罪猿在这里待了两个年头。
它最享受的,就是每日清晨,檀香裹着晨雾漫过青石板时,钟声恰好从山顶禅寺的浮屠落下来,撞在檐角铜铃上碎成几缕。
那一刻,让它心绪安宁,烦恼皆抛。
如果可以一辈子如此,它愿意一辈子不下山。
正因如此,灾厄罪猿有了自己的名字……明檐。
喜欢这里的屋檐,喜欢和大家在同一屋檐下。
也在那时,它成功掌握了自己的厄运之气。
只是它不踩蚂蚁窝,却无法阻止别人踩蚂蚁窝。
“师父,师兄,我的能力给了我预警,这个世界即将遭遇劫难。”
悟渊当机立断:“明檐,带着明澈离开这个世界,越快越好。”
“师父你呢?”
“等我清退寺里僧人,便去找你们。”
明澈大声喊道:“师父,你一定要跟上来。”
“会的。”
等到灾厄罪猿带着明澈来到传送阵的时候,发现这里已经被封锁了。
不厄邪天帝带着滔天黑气,滚滚而来。
他来,就是为了这个世界的佛法,从而壮大自己。
这般摧残之下,无人生还,不管是明澈,还是灾厄罪猿。
般若世界寺庙万千,却从此不再有檀香,更不会有钟声。
所有的怨念和怨气,聚集到一起,朝着灾厄罪猿袭来。
但还有一股特别的气息纠缠着这些怨气,那便是佛修舍利子的佛气。
一黑一黄,一邪一恶,就这样交织在一起,最终形成一个平衡,而后缓缓涌入灾厄罪猿的尸体内。
就这样,灾厄罪猿才能以僵尸的方式存活下来,并保留了记忆和思想……
……
陈非眼前的灾厄罪猿,微微伤感:“从那一刻起,我才知道死亡不是终点,是另一场荒诞的开始。
明澈那干净而纯粹的笑容,我至今无法忘怀。
师父说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可是我做不到,我心中无佛,只有魔,只有刀。
这便是我不甘死亡的原因,我要替他们,诛杀不厄邪天帝。”
听完之后,陈非和几兽都替灾厄罪猿感到惋惜。
好不容易找到栖身之所,却被邪物当蚂蚁窝给踩了,这换做谁都受不了吧。
虽然很不想说,但青阳还是开了那个口:“你说你想杀不厄邪天帝,可是你凭什么?
凭你伏僵资质,还是凭你七级修为?
如果不厄邪天帝想,一根手指头就可以碾碎你。”
灾厄罪猿不答,也没法回答,它能做的,就是于灾难之中,一次次成长,一次次吞噬怨气,哪怕最后迷失了自己。
青阳指了指陈非,再次开口:“你知道他是谁吗?”
灾厄罪猿依然不语。
青阳却自顾自讲道:“他为这个纪元的逆道子。”
说到这里时,陈非和几首都撤掉了伪装,露出原来的模样。
“他的背后站着幽梦魂狐,精灵族……
他的背后不仅有精灵女王,霹雳天帝,更有杀神天帝,无极天帝,轮回鬼帝,甚至是因果天帝等等等。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说自己可以诛杀不厄邪天帝,你凭什么?”
灾厄罪猿眼神凝固,它知道陈非的背景很可怕,只是没想到可怕到这般地步。
他的背后,居然站着这么多天帝,这么多圣典拥有者。
是啊,他都杀不死不厄邪天帝,那自己凭什么?
这一刻,灾厄罪猿的信念有些崩塌。
青阳乘胜追击:“所以,加入我们吧,至少拥有我们的力量,你才能提高胜算不是?
我们与你的目标,并不冲突,甚至我们同样憎恶邪物。
我们有一起前行的基础,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