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公主闻得王承恩所言,面露惊异之色。好奇地言道:“你道咱们的人未曾取胜,那如今陕西究竟是何状况?他们不是扬言,要与吐鲁番一决雌雄吗?”
言罢,取过方才购置的报纸,阅览起来。末了,长平公主指着上面的一段文字说道:“还有,王管家你适才不是言,陕西并无总督吗?那此位名曰何总督者究竟是谁?上头分明写着,何总督下达最高指令,与吐鲁番不共戴天!”
王承恩亦是顺势,扭动脖颈望向报纸上所言之何总督。满脸狐疑,环顾四周之人,轻声解释道:“公子,小的委实不知,朝廷上的官员曾言,陕西并无总督和巡抚。据说是数年前,这位何总督在回京途中,遭土匪残害了。陕西仅由数个世家和往昔的官员掌管。且财政开支亦颇为吃紧,故而无法向朝廷上缴任何赋税!”
长平公主闻得王承恩之语,甚是惊诧地说道:“此乃明晃晃的谎言,你瞧此处哪有艰难之貌。即便是街道上的平头百姓,亦比京城里的百姓过得更为滋润。你且看看街道上的百姓脸上的笑容,再瞅瞅他们身上的衣裳。哪一点不比京城里的百姓强,甚至比京城里的某些达官显贵还要好”
长平公主指向外面的手,恰好透过玻璃望见几个青年。在街道上满面笑容地行过,在看清那几人的面容之后。长平公主先是怔了一下,继而困惑地说道:“王公公,你瞧他们几人,莫非是周延儒和温体仁家的几位小少爷?”
王承恩闻听此言,亦是透过玻璃,将目光投向路上那几位年轻人。只一眼,王承恩便开口言道:“不错,公子,中间那两人,身着黄色衣衫者,乃是周延儒家的;另一个,则是温体仁府上的。我就说近日在京城未曾见到这群人,不想他们,竟然尽数来到了陕西!如此甚好,免得他们在京城肆意妄为,祸害京城的老百姓。”
就在王承恩言语之际,长平公主亦瞧见。外边的几位公子,竟然对着路边的人,满脸的谦恭有礼,甚至还主动让出道来。那副知书达理的模样,仿佛换了个人一般。而且,路过摊贩之时,购买东西,皆是亲自主动上前付账。
长平公主目睹此景,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这几位?在京城之时,可是横行霸道的代名词,买东西何曾有过付钱的时候!
而且还对他人如此客气,这与他们在京城时的行径简直天差地别。在京城里,这几位便是那无法无天、唯我独尊的主儿。就连自己公主的身份,都难以压制他们。
然而,这群在京城嚣张跋扈的公子哥,在陕西却摇身一变,成了一副乖宝宝的模样。甚至还知书达理,让人难以察觉。
一脸狐疑的长平公主,心中甚至暗暗生疑。这几位,莫非真的不是京城里,自己所见到的,那些嚣张跋扈的官家公子?
两人又是端详了许久,直至路上的那群公子哥,满脸笑容地离去。两人才心不在焉地吃完了饭。
当两人步出临时的宾馆,来到外边的马路上。听着周围人对陕西的高谈阔论,两人越听越惊恐,越听越觉得讶异。
接下来的数日,二人犹如闲云野鹤般,在整个西安府四处游荡,又似无头苍蝇般,四处探寻消息。
当两人途经学校时,那清脆悦耳的读书声,犹如黄莺出谷,婉转悠扬,传入他们耳中。两人不禁停下脚步,一打听,方知这是所学校。在陕西,所有的孩子,无论男女,都必须要去上学,接受教育。
两人听闻此消息,犹如晴天霹雳,震惊得目瞪口呆。待两人进入学校,看到讲台上的魏忠贤,更是如坠冰窖,浑身发冷。两人对视一眼,便如惊弓之鸟般,匆匆退出了学校。
回到住处,两人才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长平公主迫不及待地说道:“魏忠贤那个阉狗,不是早就命丧黄泉了吗?他怎会在此处教书育人?难道是我眼花了不成?”
王承恩亦是满脸凝重,如临大敌般说道:“绝不会看错的,他就是魏忠贤。即便他化作一堆白骨,我也能将他认出!”
长平公主愤愤不平地说道:“不对,所有的事情都不对劲!明明说这里没有总督,可这里却有总督。明明说这里一贫如洗,可这里的人却富得流油。明明说魏忠贤已经死了,魏忠贤却在此处逍遥自在!真不知朝廷的那帮官员,是如何办事的。难道他们就真的有胆量,敢对我父皇信口胡诌?就不怕犯下欺君之罪,被诛灭九族吗?”
在接下来的数日里,二人仿若惊弓之鸟,刻意避开魏忠贤所在的学校方位。当他们目睹那座大型工厂中流出的精美物品时,两人皆如遭雷击,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住处的,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两人在原地逗留数日后,王承恩这才打破沉默,开口言道:“公子,咱们得赶紧收拾行囊,准备离开了!”
长平公主凝视着王承恩,此时她也恍然大悟,明白了京城那几位来此的缘由。她思索片刻后说道:“王公公,我们不再多留一段时间了吗?”
王成恩连连摇头,神情严肃地说道:“公主殿下,万万不可再耽搁了,万岁爷在京城怕是要心急如焚了。我们必须即刻返回,而且要越快越好!”
尽管长平公主心中仍有不舍,想继续留在这里,但一想到父亲的音容笑貌,最终还是点头应允。她在当地购置了一些物品,便与王承恩一同踏上了回京之路。
对于长平公主和王承恩的到来,远在西安府的何玉柱,在两人刚刚离京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洞悉了这个消息。看着两人在西安府稍作停留,便匆匆离去的态势,他也并未过多关注,而是继续埋头向西宁卫调兵遣将。
由于吐鲁番地处高原地带,一般人到此都会出现高原反应。无奈之下,只能从百万大军中精挑细选,将被选中的士兵派遣到高原附近,以适应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