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足村的枯竭与分享的重生(下)
她从怀里掏出个“囤粮勋章”,上面刻着“富可敌国奖”,据说是因为她“用半袋米换了隔壁村的三亩地”而颁发的。“我靠这个在村里当上‘粮仓主’,”女人晃着金镯子,发出“叮当”的炫耀声,“上上周有个傻子把自家存粮分给了饿肚子的亲戚,现在他全家都快饿死了,还得求着我给口剩饭,你说我是不是在帮他认清‘好心没好报’的道理?”
卡尔看着那个被打断腿的亲兄弟,弟弟躺在地上,哥哥拿着半瓢糠躲在门后,偷偷抹眼泪,嘴里念叨“我也不想的,可家里还有孩子要喂”。“你们这叫认清道理?这叫把人变成吃独食的狼!”卡尔气得陶碗在怀里发烫,碗壁的“互通有无”纹路“咔咔”作响,碗底的白霜裂开道道缝,像在控诉,“我爷爷说‘一粒米难饱,一囤粮难守,邻里不帮衬,灾年饿断肠’,上次在富足村,哦不,上次在勇气堡,我们分着吃能量棒,陶碗的光晕暖得能烤红薯!光想着囤,最后守着粮仓被人抢,夜里都睡不安稳,有啥意思?”
“不是他们不想分,是‘贪婪茧’在吸血。”女人的检测仪对着丰饶井,屏幕上跳出无数个“我的我的”的波形,像只吸血鬼,把“互帮互助”的念头吸得一干二净,“贪婪教派给每个人的心里插了根吸管,越想‘分点给别人’,吸管越使劲,最后连‘看一眼饿肚子的人’都觉得‘他活该’。时间长了,丰饶井得不到‘共享能量’的滋养,自然就干了。”
蒸汽朋克版林风拿出“共生检测仪”,对着村庄扫描,屏幕上的“共享值”像片龟裂的土地,连“借点水喝”这种简单的互助都检测不到,只有“抢”“占”“不给”的波段在疯狂叫嚣:“‘共享能量’已经被贪婪吸干了!丰饶井本来能通过‘有余共享的善意’保持充盈——你有粮分我一升,我有菜送你一把,互相帮衬着,日子才能越过越有奔头;谁家有事搭把手,谁家困难凑点力,这种‘抱团取暖的活法’让井水永远清甜。现在大家把‘囤’当成‘富’,把‘分’当成‘蠢’,连亲兄弟都能反目,井自然就干了。”
正说着,丰饶井的井台突然“哗啦”塌了一块,井底冒出黑色的雾气,雾气凝成无数个“贪婪影子”——有人抢粮的样子,有人藏粮的样子,有人为粮食打架的样子,这些影子像饿狼,扑向每个人手里的东西,哪怕是半块发霉的饼。女人的“囤积手册”突然长出尖刺,扎得她嗷嗷叫,想扔却甩不掉,嘴里喊“怎么回事,囤粮不该扎我”。
果然,那个把粮分给亲戚的傻子被影子缠住,他想从地上捡起块烂红薯,影子却把红薯抢走,塞给旁边囤粮的财主;那个藏着半瓢糠的哥哥被影子按住,影子逼着他把糠倒进自己嘴里,弟弟在旁边哭着喊“哥,给我一口”,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有户人家的粮仓被影子撬开,里面的粮食“哗啦啦”滚出来,被抢粮的人疯抢,囤粮的地主气得晕了过去。
“必须让他们重新懂得分享!”林风的结晶利刃出鞘,刀身不再是冰冷的金属,而是流动着金色的“共享之光”,像丰收时的麦浪,刀刃上流动着“有余皆分”“互帮互助”“抱团取暖”的符号,“贪婪不是精明,是把自己逼上绝路的蠢货。就像卡尔虽然抠,但他刚才还把能量棒分给机械鸟——这股‘忍不住想帮一把’的善意,才是分享的火种。”
他操控着利刃飞向丰饶井,光暗能量像股清甜的泉水,“咕嘟咕嘟”注入井底,井底的干裂处慢慢湿润,露出下面还在微微发光的泉眼——那是没被完全吸干的共享之源。
艾莉丝走到那个饿肚子的孩子身边,星尘琴的旋律变得像妈妈的摇篮曲,温柔又暖心,每个音符都在说“有好东西要一起吃”:“你看这星尘做的饼干,我分你一半,卡尔分林风一半,大家一起吃才香呀。以前我弹琴累了,林风会给我递水,卡尔会帮我调弦,我们互相帮衬,才有力气走这么远的路,对不对?”
她用星尘做了堆小星星饼干,分给周围的孩子,每个孩子手里都有一把。旋律飘过之处,一个孩子把自己的饼干分了半块给旁边更饿的小孩,那个小孩又分了点给另一个,像颗石子投进水里,激起一圈圈涟漪。有个孩子说“我家还有半罐咸菜,我去拿来分”,一群孩子跟着跑了。
卡尔见状,突然掏出那个陶碗,举到丰饶井的泉眼前,对着所有人大喊:“我卡尔,以前赢了奖品藏起来独吞,觉得‘凭本事得来的,凭啥给别人’!但刚才把能量棒分给机械鸟,才明白‘分点东西给别人,心里比独吞还舒服’!分享不是傻,是知道‘谁都有难处,帮别人一把,自己遇事才有人帮’!我现在就把飞船上的存粮拿出来分,你们敢不敢?哪怕就分一口吃的给邻居!”
陶碗突然爆发出温暖的光晕,橘黄色的光芒像潮水般漫过整个富足村,贪婪影子遇到光晕像冰雪遇骄阳,“滋滋”消融;丰饶井的泉眼“腾”地冒出股清水,接着是第二股、第三股,清甜的泉水很快填满了井台,映出蓝天白云;落在村民们身上,有人慢慢放下手里的武器,有人打开了粮仓的门,有人对着饿肚子的邻居说“我家还有点米,给你舀一勺”。随着他的话,那个被打断腿的弟弟被哥哥抱了起来,哥哥把半瓢糠递到弟弟嘴边:“吃吧,哥错了”;那个囤粮的财主打开粮仓,对着抢粮的人喊“别抢了,排队领,每人都有”。
量子火焰林风走到那个满脸横肉的女督察身边,用火焰在她面前的地上画了个她分粮给村民、大家帮她盖新房的画面,又画了个她守着空粮仓、被抢粮的人围攻的画面:“你看,分享不是吃亏,是给自己留后路。你刚才囤粮,肯定是怕‘分了就没了’,对不对?但大家都饿肚子,你的粮迟早被抢,不如分点出去,让大家帮你守着,还能换来人情。”
女督察看着地上的画,又看看卡尔手里发光的陶碗,突然“哇”地哭了,把金镯子摘下来扔在地上:“我儿子……我儿子昨天饿晕了,我明明有粮,却舍不得给他吃……”她疯了似的往家跑,边跑边喊“娘给你煮粥”,身后跟着几个想帮她的村民。
那个把粮分给亲戚的傻子被大家扶了起来,亲戚们扛着自家的锄头说“我们帮你种地,来年一定丰收”;抢粮的人把抢到的粮食放回粮仓,说“我们一起种,一起收,再也不抢了”;家家户户都打开了门,你送我一把菜,我给你一捧米,共生广场上很快堆起了小山似的“共享粮”,有人提议“重新盖个共享仓”,大家纷纷点头,拿起工具就忙活起来。
随着共享仓的重建,富足村彻底重归富足,丰饶井的泉水清甜可口,滋养着地里的庄稼,绿油油的麦苗长势喜人;村民们互相串门,有说有笑,谁家做了好吃的,端着碗挨家送,孩子们又在村口交换玩具,笑声比以前更响亮;那个满脸横肉的女督察成了“共享仓管理员”,每天登记各家的余粮,公平分配,她的金镯子换成了大家凑钱给她买的银镯子,说“这比金的暖”;墙上贴满了大家的“互助日记”——“今天给李家送了点土豆,他家给我送了捆青菜”“王家帮我修了屋顶,我帮他家浇了地”“原来分东西给别人,比自己独吞开心多了”,每一页都透着互助的暖。
离开富足村时,丰饶井的泉水潺潺流淌,共享仓里的粮食堆得满满的,上面贴着“按需领取,有余即存”的牌子;村民们在地里一起劳作,你耕我种,有说有笑,有人唱起了丰收的歌谣,歌声传遍全村;孩子们在田埂上追逐打闹,手里拿着各家做的零食,互相分享,嘴里喊着“这个给你,那个好吃”。
卡尔把陶碗挂在枪套上,碗里的光晕总在他分享东西时变得更温暖,像在为他鼓掌。“原来分享这东西,”他摸着后脑勺笑了,“就像打靶时的搭档,你帮我看风向,我帮你递子弹,互相帮衬着,才能打得更准,要是各干各的,说不定都得脱靶。”
量子火焰林风往他手里塞了块用丰饶井的泉水做的能量棒,这能量棒一半是米香,一半是麦甜,还有点蔬菜的清香,咬一口,各种味道混在一起,居然格外好吃,让人想“大家一起做的东西,就是香”。“算你明白。”林风的嘴角难得带了点笑意,“贪婪教派不懂,分享不是吃亏,是活得明白。守着金山饿肚子,那是傻;有粮大家分,抱团取暖,才能年年有余,睡得踏实。”
艾莉丝的星尘琴流淌出一段“共享交响曲”,旋律里有贪婪的疯狂,有分享的温暖,有争抢的嘈杂,有互助的融洽,像无数双手最后握在一起——你递我一把粮,我帮你一把力,他送你一句暖话,最后汇成一首让人想和身边人好好相处、互相帮衬的曲子。
露西看着导航屏幕上重新充盈的丰饶井,笑着说:“下一站,‘诚信镇’发来信号,那里的‘立信桥’断了,人们互相猜忌,说话不算数,签了的合同说撕就撕,借钱的赖账,做生意的坑人,连夫妻之间都互相提防,据说和‘欺诈教派’有关。”
“诚信镇?”卡尔眼睛一亮,双枪在手里转了个圈,“说话不算数?那我得去给他们表演‘团结湾的拉钩上吊’——虽然可能被说‘太天真’,但至少让他们看看‘说话算数才能让人信’的道理!”
“估计你表演完,赖账的会说‘拉钩能当饭吃?’,坑人的会说‘傻子才信这一套’。”林风翻了个白眼,眼里却闪着期待,“不过……我倒想看看,当立信桥重新连通,人们说话算话、互相信任时,那股踏实劲会不会比任何合同都管用。”
“旋律号”调转方向,朝着诚信镇的方向驶去。星尘琴的共享旋律在舱内回荡,与丰饶井的泉水声、人们的欢笑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段充满温暖的乐章。
他们知道,富足村的重归富足不是终点。只要还有人困在贪婪里,忘了“互通有无”的温暖,他们就会继续传递“分享互助”的火种。因为分享从来不是损失,是心灵交响中最暖心的音符,能让每个孤独的灵魂,都重新找到依靠的港湾。
这场唤醒分享的旅程,仍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