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守的这个村庄,起初在德军军官的指挥下,德军士兵还试图依托于掩体,战壕和预设工事来组织抵抗,mG34特有的撕裂声响起,暂时压制了伴随着苏军坦克冲锋的步兵们,在暴雨中不时有子弹入肉的声音响起。
负责操控pAK40的炮手紧张的瞄准着雨幕中若隐若现的t-34轮廓。
但就在这时,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侧前方有近千个从前沿阵地溃退下来的罗马尼亚和意大利士兵,他们被苏军故意赶过来,他们哭喊着,不顾一切的尝试着越过德军的铁丝网,路障。
随后溃兵冲击着德军与意大利营的结合部,甚至扰乱了德军的机枪阵地和反坦克火炮阵地。
“滚回你们的阵地去!或者拿起一把步枪跟我们继续作战!你们这些混蛋!”德军连长声嘶力竭的嘶吼着,甚至对天多次鸣枪。
毫无作用!他们只想逃命,他们推搡着试图阻拦的德军士兵和意大利部队,将原本还算是工整的防御阵型冲击的七零八落,这也点燃了意大利人内心的恐惧。
侧面的前沿阵地可比他们的阵地要坚固的多,怎么这些士兵们都撤下来了,难不成苏军已经击溃侧面的前沿阵地,尝试着包围他们吗?
“守不住的!我们也跑吧!不然会死的!”不知道哪个意大利士兵喊了一声。
整营的意大利士兵逐渐犹如多米诺骨牌崩溃了,不少人丢下武器,加入了溃退的大军,也有一些尝试着阻拦这群家伙冲击阵地,但都被粗暴的推开。
负责防守的意大利营陷入混乱,侧面的防线已经濒临崩溃。
“该死的,那群家伙好多人全跑了!意大利人的阵地混乱了!”德军连长看着如潮水般退去的友军,目眦欲裂。
苏军的坦克部队敏锐的察觉到这个混乱的缺口以及机会,数辆t-34的引擎咆哮着,履带碾过泥泞的小道,无视零星射来的pAK40反坦克炮。
径直的冲进村落,步兵们紧随其后,激烈的巷战和泥水中在瓦砾中立刻爆发,德军士兵虽然顽强,但在绝对劣势的情况下,很快就被苏军的坦克部队和步兵部队给分开包围。
两门pAK40火炮在击毁一辆t-34后被密集的火力迅速拔除,德军连队大部分战死,少数成功突围出来的人随着溃退的大部队一起撤。
…而第一骑兵师前来支援的机械化部队。
由三辆三号突击炮和搭载着突击兵的数辆装甲车组成的机械化部队也陷入困境…
命令让他们去支援一处由罗马尼亚步兵师坚守的防区,然而,在离开硬质道路后,经验不足的驾驶员直接将部队带到因为暴雨产生的大片的淤泥烂坑当中。
…三号突击炮和装甲车小组全都陷入泥坑当中,而光凭着三号突击炮的引擎动力根本无法走出淤泥,速度慢如蜗牛。
等这支负责支援的机械化小组到达罗马尼亚师的阵地时,看到只有狼狈不堪,从战线上不断溃退下来的罗马尼亚士兵,苏军坦克的身影在暴雨中隐隐绰绰,他们来晚了…
苏军的坦克已经上来了。
而现在光凭着他们手里的坦克根本无法击退苏军的坦克部队,只能狼狈的边打边撤。
…当苏军确认前线的突破口已经逐渐扩大,渡河不久的苏军喀秋莎部队立刻朝着德军的第三条防线立刻喷出火舌。
一道又一道宛若流星的火箭弹撕破雨幕,精准的砸在德军第三条防线上,猛烈的爆炸将第三条防线几处关键位置吞噬,反坦克火炮变成一团废铁,重机枪也被火炮变成一团碎片。
防线上的仆从军损失惨重。
就连扎尔莫特的指挥部在密集的火箭弹攻击中也被波及到。
扎尔莫特在卫兵的掩护下从半塌的指挥室中撤出,跳上一辆还能动的桶车。
他看着眼前烈狱般的景象,燃烧的农舍,被炸毁的阵地,四散奔逃的罗马尼亚和意大利士兵,简直犹如地狱绘图一般。
“将军!将军!东侧!”司机指着雨幕中坦克隐隐约约的影子,声音有些变调的嘶哑道:“坦克!是俄国坦克!”
“怎么可能!那面可整整有一个罗马尼亚步兵师的部队呢!”扎尔莫特声音有些破碎…这帮家伙连苏军半个小时,或者一个小时的时间都拖不住吗…?明明第三条防线的重武器是最多的。
暴雨中,他脸上的血色褪尽…扎尔莫特知道,大势已去了,这条防线,连带着整个第六集团军的侧翼完全崩溃了…他这支在日落宾淬过火,经过强化重组,正在向装甲师方向迈进的‘老部队’。
在暴雨,泥泞,两名什么忙都帮不上的猪队友和苏军的绝对优势面前,显的渺小而又无力,他们连像样的迟滞作战都没法做到,三条花费一个月时间修建的防线就被溃兵连带着苏军给冲垮了。
“撤退!扎尔莫特中将无奈的大喊道:“向后方,靠近第六集团军侧翼,向卡拉奇方向撤退!通知所有部队!”
这道命令苍白无力…
桶车在暴雨和泥泞的地面中艰难调头,汇入那无边无际的溃退洪流当中,第一骑兵师的指挥部在发完最后一道撤退的命令后,指挥部将带不走的电台炸掉,随后跟着其他部队,在冰冷的雨水中,向着斯大林格勒的方向退去。
他们身后,被希儿寄托希望的三条防线,被苏军的钢铁洪流和步兵部队给彻底冲垮,防线土崩瓦解,残存的罗马尼亚和意大利步兵师被迅速击溃,狼狈奔逃。
第六集团军的侧翼彻底暴露在苏军的铁拳下,通往卡拉奇和第六集团军后方的道路,已经向顿河方面军敞开大门。
……在斯大林格勒城内,保卢斯被窗外不断响起的雷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不同于以往的,持续的隆隆隆声给惊醒,那不是伏尔加河畔方向,规模也不对!
保卢斯顾不得以往的严肃,披上一件军服就来到通讯室。
“亚当!什么声音!到底是哪里在打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