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廖星辰有些癫狂的状态,程余也是心头一紧,担心这样下去会惹人围观,也只好走向她,拉住她的胳膊,软言劝慰:“让你说。但是,要说是不是也得换个地方?”
廖星辰挣脱开程余的手,嚷着:“你这是安慰我吗?不,你就是不想要我说。”话音未落,不知是酒醉,还是因她一时没有站稳,险些摔倒在地。所幸程余及时将她拉住。随着她的一声嚷,路过的好事之人停住了脚步,纷纷向他们看了过来。她这么一嚷,程余也生出一丝怒火来。可理智在提醒,此时不宜发怒,只好好言劝说:“走,我送你回去。”说完要伸手去拉廖星辰。不料却被廖星辰甩开,嘴里嚷着:“你不是嫌我说了不该说的话吗?我不要你送,你走,你走。”
原本,程余本还茫然不解,想着他未说出过火的话来,怎会惹得廖星辰像耍酒疯似的大叫。当听闻此话,总算解开了心中的结。生怕不小心说出什么话,又会惹得她不悦,歉意的表示:“星辰,是我言语不周。走,我送你回家去。”
廖星辰并未因程余的话使情绪有所缓和,依旧嚷着:“什么言语不周?你就是嫌弃我。要不,你为何屡屡拒绝我?”话音未落,眼泪已滑落下来。见状,程余顿感慌乱,一把将她拉到身旁。廖星辰就势靠在她怀里,拍打他的肩,哽咽:“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拒绝我?”
廖星辰这一闹,眼见围观的人越发多了起来,程余无奈只好搂着她的肩,强行将她带离,来到车旁。刚打开车门,却被廖星辰伸手将车门关上。反复几次过后,程余眼看无法,正不知所措时,廖星辰经过一番闹腾,已逐渐平静下来。看着眼前无助的程余,语气平淡:“余哥,你回去吧。”话音未落,转身小跑着离去。望着跑开的廖星辰,程余又感到了一丝不安,询问:“你跑什么?我送你回去啊?”只见廖星辰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跑,左手高高抬起,挥舞着。
跑出一段路的廖星辰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并未发现程余的身影,蹲坐在地上,伤心地哭泣着。先是轻声地抽泣,而后越来越响亮,直至后来,挺起身子,仰起头,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才渐渐的收起哭声,复又蹲坐回地上。四五年了,为这份不可能的爱,她承担了太多,付出了太多。有人曾骂她傻,也有人夸她痴情。其实,唯有自己清楚,既非傻,也非痴情,仅仅是刻进了骨髓,难以放下而已。
坐在车后座的程余,心绪不宁。不免担心酒后的廖星辰,又害怕因他的心软给其带去更多的痛苦。一番思量后,狠心不去管她,而是拿起手机叫了代驾。当他坐着车往家赶时,透过窗户看见坐在路边的廖星辰,心又不忍起来,交代了代驾师傅,将车停下。
一番呐喊过后,廖星辰的情绪也更为平静了,正望着眼前的大楼发呆。直到程余站在她身旁,才回过神。凭着多年来对程余的了解,程余不必言语,也能清晰地感受出程余的存在。
情绪平缓后的廖星辰望着前方的楼,缓慢地问:“你怎么还没回去?”
“起来,我送你回去。”程余话音未落,廖星辰应声拒绝:“不用了。你回去吧。”程余反问:“你当真不用我送你?”廖星辰再次拒绝:“不用。一会我会回去的。”见廖星辰拒绝,程余陷于矛盾中。略作思索后,程余征询地问道:“那我给云峰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程余若不说话,或者直接接受廖星辰的拒绝,且不去管是否出于真正的意愿,不让他送,转身告辞离开,或许不会再次激发廖星辰已平复的情绪,最终酿出了意外来。若没有这样一场意外,后来的一些事兴许也不会发生。
话音未落,廖星辰直勾勾地盯着程余,愠怒:“余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般残忍?”程余见她面露愠色,困惑不解:“这怎么是残忍?这分明是担心你。”
然而,廖星辰压根儿没理会程余的话,自言自语:“难道不是吗?你这是担心我会对你纠缠吧?才急于要撮合我和云峰?”程余矢口否认:“不,主要是云峰一直很喜欢你。”廖星辰面有冰霜,冷冷一笑:“那又能怎样?是不是我也非得喜欢他才行?”程余急忙解释:“不是这个意思。你当时不是已经接受了他吗?”廖星辰挥舞着手,质问:“是,我试图去接受他。可是这么长的时间以来,始终放不下你。这一点你难道不知道吗?”眼见她的情绪变得更为激动起来,程余只得安慰:“该放下的还是要放下。你会有更好的生活与开始。”“放下?”廖星辰一声冷哼:“真的那么容易放下吗?你当初将邱姐放下了吗?邱姐将你放下了吗?”一句话噎得程余一时间说不出来话。
见程余未答话,廖星辰继续追问:“怎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说了?”程余思索片刻后,顾左右而言他:“难不难,只有先去做才会知道。”“够了。你别用教父的口吻一样对信徒去说教。说教,我也会。但是,我告诉你,能不能我自己清楚。”话音未落,情绪激动的廖星辰转身跑开。
或许是过于激动,导致她跑开时并未认真留意路边飞驰的电动车。砰的一声,电动车结实地撞在她身上。疼痛、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