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明白,三位太上长老不仅看出了他伤势已复,更看出了他神魂圆满,距离大乘期仅有一步之遥,这才不惜拿出如此重宝……
阳辰双手恭敬地接过菩提道果,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磅礴道韵,郑重行礼道:
“弟子,拜谢太上长老厚赐!”
玄玑太上微微颔首:
“以你的资质根基,突破大乘,指日可待。”
“届时,我等便是同道中人,不必再行此大礼。”
阳辰心中愈发纳闷。
这三位太上长老对他未免太过礼遇。
先前帮他遮掩击杀秦礼志之事,力排众议推他上位。
如今更赠予如此珍贵的菩提道果,这已经超出了寻常的提携后辈范畴……
一旁的烈阳太上似乎看出了阳辰眼中的疑惑,大笑道:
“小子,是不是觉得我们三个老家伙,对你好的有点过分了?”
阳辰被点破心思,略显尴尬一笑,没有否认。
孤鸿太上接口:“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我等如此,自然是为了交好于你。”
“交好我?”阳辰更加不解,“弟子虽有些天赋,但终究只是一介后辈,尚未突破大乘,值得三位太上如此对待吗?”
玄玑太上叹了口气,目光穿透了秘境,望向了无尽苍穹,缓缓道:
“因为你来自天渊仙洲,因为你未来的成就,很可能远超我等,更因为你或许能为我们,为这太虚剑宗,甚至为这无量真界,寻到一条…生路。”
“生路?”阳辰眉头紧锁,“太上未免太过言重了?!”
“不,不,不!”玄玑太上收回目光,脸色凝重地看着阳辰,“修士踏入大乘期,便已褪去凡胎,体内灵力开始向更高级的仙元力转化。”
“你虽是半步大乘,应该也有所察觉,在这无量真界,天地间的仙灵气早已枯竭,几乎无法支撑大乘期修士修炼,更别提再进一步。”
阳辰点点头,他确实感觉到,到了半步大乘后,寻常灵气对他的效果大减,需要寻找更精纯的能量来源。
“既如此,为何三位太上不前往上界?”阳辰疑惑问道。
此言一出,三位太上长老的脸上露出了极其复杂的神色,混合了无奈、恐惧与不甘……
沉默良久,玄玑太上才苦涩道:
“非是不愿,而是…不敢!”
“不敢?”阳辰心中巨震,“为何不敢?!”
“因为那天地宏膜之外,不仅有混乱的虚空,更有无数凶残的域外天魔在游弋!”烈阳太上语气沉重,“对于它们而言,我们这些大乘期修士,是最美味的猎物!”
“一旦我们试图穿越宏膜,前往上界,几乎立刻就会被它们感知到!”
“下场…唯有形神俱灭!”
阳辰闻言,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他虽然知道域外天魔是大威胁,却没想到竟严峻至此。
连大乘期修士,都成了它们的猎物!
“所以,万法天宫、修罗道…他们勾结域外天魔,其实是天魔安插在无量真界的奸细?”阳辰心思电转,立刻联想到了之前的事情。
“不止他们。”孤鸿太上声音冰冷,“据我们暗中调查,那不灭神体门恐怕也早已被渗透,其余大小宗门,被天魔夺舍或控制的奸细,更不知凡几!”
阳辰心中凛然,追问道:“那…我们太虚剑宗内部呢?”
这个问题让三位太上长老再次陷入了沉默,气氛变得格外凝重。
许久,玄玑太上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声音低沉:“可能…也有。”
尽管有所猜测,但亲耳从太上长老口中证实,阳辰还是感到一阵心惊!
“难道就没办法辨别出来吗?”他连忙追问道。
由不得阳辰不关心,这可是涉及到自身安危的大事。
他可不想身边有域外天魔潜伏下来……
“很难。”玄玑太上摇头,“域外天魔夺舍之术极其诡异高明,能与宿主神魂完美融合,平时与常人无异,甚至还能修炼人族功法。”
“唯有在他们主动引动魔气,或者面临某些特定刺激时,才会暴露。”
“我等曾尝试过多种秘法、宝物,都难以准确甄别。”
阳辰眉头紧锁,再无半分闲适,“如此一来,我们内部岂不是如同筛子,一举一动都可能被域外天魔知晓?”
“所谓抵御外敌,更是无从谈起!毕竟,攘外必先安内啊!”
“唉…道理我等何尝不知。”玄玑太上脸上满是无奈与苦涩,“只是……力有未逮啊。”
————
阳辰辞别三位太上长老,回到紫霄峰,并将今日所闻尽数告知了黑猫。
“什么?!连大乘期老怪都不敢出门?域外天魔竟然这么凶?”黑猫也是听得炸毛,猫眼里充满了震惊,“还有那么多奸细,这无量真界岂不是快要变成魔窟了?”
“情况确实不容乐观。”阳辰点点头,脸色相当难看,“小黑子,你擅长阵法一道,可有办法识别出那些被天魔夺舍的奸细?”
黑猫闻言,歪着脑袋,用爪子挠了挠下巴,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