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南溟洲的‘共生’对应上了!”孟澈立刻将归星令贴上去,绿光渗入石碑的瞬间,整座石缝突然剧烈震动,两侧的岩壁往两边退去,露出座被沙晶包裹的石台。石台顶端的归星令残片上,沾着半片干枯的沙菊,花瓣一碰就化作金粉,飘进信鸽的羽翼间。
就在残片嵌入星图的刹那,石缝外突然传来翅膀扑棱的声响。引路雀不知何时飞了回来,嘴里叼着根冰蓝色的羽毛,羽毛上凝结的水珠滴落在沙地上,竟冒出串白色的蒸汽。
“这是……极北冰原的雪隼羽毛?”孟胧捏着那根羽毛,星图上第六个标记突然亮起,形状像是座冰封的山峰,“下一站,该去北溟冰原了。”
阿砚正用布擦着新找到的残片,闻言突然笑出声:“沙怪是沙蜥,那冰原里会不会有会喘气的冰雕?”
信鸽突然衔住他的衣角,往石缝外拽。三人跟着它钻出石缝,只见外面的沙海正起风,金色的沙粒被风卷成旋,在他们身后织成道沙幕。引路雀与信鸽并排往北方飞去,阳光下,两道身影拖出长长的光带,像是在天地间拉了根指引的丝线。
孟澈望着星图上交融的蓝、绿、金三色光芒,突然发现最中央的第七个标记,已经隐隐透出了微光。
“冰原之后,就是最后一座归星台了。”他轻声说,海风带着冰原的寒意扑面而来,吹得船帆猎猎作响
孟胧将那根雪隼羽毛别在腰间,指尖的战魂光点与归星令的绿光轻轻相触,仿佛已经听见了北溟冰原的风雪声。
“走吧,去会会冰原上的‘居民’。”
船帆转向北溟冰原的方向,海风里的燥热渐渐被刺骨的寒意取代。不过半日功夫,船舷上就凝起了薄冰,阿砚呵出的白气在鼻尖凝成霜花,他裹紧外衫嘟囔:“这冰原也太热情了,隔着老远就给咱送‘冰碴儿’。”
孟胧正用战魂光点融掉缆绳上的冰,闻言抬头望向天际——铅灰色的云层低得仿佛要压到船顶,远处的冰原轮廓在雾中若隐若现,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引路雀和信鸽突然同时拔高,翅膀掠过云层的瞬间,那些厚重的云团竟裂开道口子,露出底下连绵的冰峰,峰顶覆盖的积雪在天光下泛着蓝幽幽的光。
“归星令的第六个标记在发烫。”孟澈展开星图,那道冰封山峰的图案正渗出寒气,纸页边缘凝起细密的冰晶,“标记的位置……像是在冰峰群的正中心。”
话音未落,船身突然剧烈颠簸,阿砚抓着桅杆往下看,只见船底撞上了暗冰,那些浮在海面的冰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转眼间就织成张冰网,将船牢牢困住。冰网缝隙里,突然钻出无数冰棱般的触须,孟胧指尖战魂暴涨,凝成把冰蓝色的长刀,劈向触须的刹那,那些触须竟化作水汽,在半空又凝成只冰爪,拍向船帆。
“是冰蜃!”孟胧旋身避开,长刀在冰面上划出火星,“它们能借水汽化形,别被影子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