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杜泽半天没说话,只是盯着窗外沉思,弗雷德曼试探着开口:“杜,你对这事儿…… 有兴趣?”
“当然。” 杜泽回过神,眼底的波澜已经敛去,只剩下冷静的盘算,“不过我听说萨哈那边交通是个大问题?”
“您说对了。” 弗雷德曼叹了口气,“除了几条坑坑洼洼的土路,连条正经铁路都没有。所以政府这次提了个硬要求 —— 想竞拍萨哈开采权的公司,必须自己掏钱修一条铁路,跟西伯利亚大铁路连上,全长 70 公里,预计得花十亿美金。”
十亿美金…… 杜泽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这笔钱不算小数目,但和萨哈底下埋着的资源比起来,不值一提。更重要的是,修铁路不仅是满足开采需求,更是在远东地区铺设自己的脉络 —— 一旦铁路建成,人员、物资的调动就能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这可比单纯的开采权值钱多了。
他抬眼看向弗雷德曼,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十亿美金而已,不算什么。”
弗雷德曼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这么说,您是打算要拿下了?”
“当然。” 杜泽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语气斩钉截铁,“你帮我留意着竞拍的具体时间和流程,需要什么资料,随时跟我这边对接。”
“没问题。” 弗雷德曼立刻应道,心里却暗暗咋舌。十亿美金说掏就掏,也就杜泽有这份魄力了。
杜泽没再多说,只是重新望向窗外。远处的克宫尖顶在阳光下闪着金光,可他的目光仿佛已经穿透了这片繁华,落到了千里之外的远东荒原上。那里现在还是一片沉寂的冻土,但用不了多久,或许就会因为他的到来,掀起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知道这条路不会好走,祝副元首的警告、布京的提防、其他竞拍者的虎视眈眈…… 麻烦绝不会少。但那又如何?重生一世,他本就不是来循规蹈矩的。
远东的风,是时候该变一变了。
弗雷德曼的车刚消失在别墅的林荫道尽头,杜泽就拿起手机。
“老哥,忙什么呢?”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随意,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电话那头传来亚历山大爽朗的笑声,夹杂着纸张翻动的声音:“杜兄弟啊,能忙什么,在办公室对付这些报表呢。说吧,有什么好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聊聊天了?”杜泽笑了笑,“我这就过去,你那儿有好茶没?”
“嘿,就等你这话!”亚历山大的声音陡然拔高,“马斯克夫从华夏带了点碧螺春,正愁没人一起喝。赶紧的,我让秘书烧上水。”
“得嘞,一会儿就到。”
挂了电话,杜泽披上外套出门。他的别墅离克宫不远,穿过两条种满椴树的街就到了联邦经济安全总局。门口的警卫看见他的车,直接抬手放行,熟门熟路得像是自家院子。
电梯升到七楼,亚历山大已经等在办公室门口,肚子挺得老高,穿着件熨帖的深色西装,看见他就张开了双臂:“我的兄弟,可算来了!”
杜泽下意识皱了下眉——这位局长每次见他都这副架势,热情得让人招架不住。但他还是笑着迎上去,被对方结结实实地抱了一下,后背都被拍得发疼。
“行了啊,再拍我骨头都散了。”杜泽推开他,往办公室里走。
亚历山大哈哈笑着跟进来,指着沙发:“坐,快坐。”
这时,一个穿着浅色连衣裙的年轻姑娘端着茶具走进来,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她给杜泽倒茶时,动作轻柔,眼尾微微上翘,看着挺顺眼。
“先生,请用茶。”她把茶杯放在杜泽面前,声音细细的。
杜泽冲她点了点头,等她转身出去,才看向亚历山大,挑了挑眉,嘴角带着点调侃的笑意。
亚历山大立刻明白了,咧开嘴笑:“怎么样,这姑娘不错吧?叫卡佳,莫思科大学毕业的,中文学得溜着呢。”
“确实挺精神。”杜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叶的清香在嘴里散开,“你眼光可以啊。”
“那是!”亚历山大得意地拍了拍肚子,“跟她聊聊天,我这老骨头都觉得年轻了。说真的,现在的年轻人,比我们那时候懂的多。”
两人笑着聊了几句,杜泽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茶几上,推到亚历山大面前:“老哥,这个你收下。”
亚历山大拿起卡看了看,一脸疑惑:“这是?”
“林家齐和裴凡那两个家伙,你还记得不?”杜泽靠在沙发上,语气轻松,“上次你帮我把他们关起来,他们家里人找过来了,想让我问问情况,这是他们给的钱,一千万华夏币。”
亚历山大眼睛一亮,把卡揣进兜里,哈哈笑起来:“还是你厉害!这钱我收下了。对了,那俩货打算怎么处置?”
“先关着呗。”杜泽放下茶杯,手指在膝盖上敲着,“不把他们家里的钱榨干,哪能轻易放回去?再说了,他们的钱来路不正,等我榨干他们就把那些钱都捐出去,我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说得对!”亚历山大用力点头,冲他竖大拇指,“就该这么办,这些家伙,就得多磨磨他们的性子。”
聊了会儿闲话,亚历山大身子往前凑了凑:“说吧,杜兄弟,今天来找我,肯定不止送钱这么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