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
沈渊心头一震，眼中闪过一抹震惊。
这两个字，是无数御灵师的终极目标！
但纵观古今，从未听闻哪位御灵师能够修炼到永生之境。
强如至天境强者，最多也不过能在天地间存在数万年之久。
渐渐的，一些强大的御灵师也都明白，永生二字与天地间规则相悖，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正因如此，很多强者对于永生的追求已经没有了执念。
一开始，沈渊还以为这些远古强者，是以某种特殊形式保留了神念十几万年。
可如今听赤染的意思，他们不是不想死，而是根本死不掉。
这相当于变相的不死不灭，至于是不是永生，那还有待考量。
“赤染前辈，永生的感觉如何？”
“并不好！”红衣男子面无表情，“本座口中的永生，是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代价？”沈渊好奇发问。
“代价就是永远不能离开此地！”红衣男子语气平淡，却透露着一股深深地漠然。
“一旦离开了这里，过不了多久就会彻底被时间磨灭。”
“并且，在此地的永生者都无法继续向上修炼。”
“无法向上修炼？！”沈渊瞳孔一缩。
“没错！”红衣男子眸中略过一抹沉思，“距离本座第一次陨落，已经过了十三万载。”
“复活后，本座就一直停留在补神境圆满，无法引动五劫降身，境界半点未动。”
“这……”听完红衣男子所言，沈渊彻底懵了，脑子有些凌乱。
按理说补神境劫难作为天地大劫，只要主动召唤，就不可能规避才对。
可在这破地方，偏偏还真就可以规避。
“是不是感觉很奇怪？”红衣男子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说起来，这里其实更像是一座囚笼，让所有进入此地获得永生的生物都成为了囚徒。”
闻言，沈渊选择了沉默。
正所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永生和自由，总会牺牲掉一个。
“正因为永生不死，我们所有人在此地与罪族厮杀了很长时间！”红衣男子轻叹一声。
“我们尝试了很多办法，可最终都无法彻彻底底将罪族杀死。”
“最终我们厌倦了战争，选择以身封印罪族。”
“十几万年来，我们与罪族都在封印与被封印中不断转换角色，对于这一切早就习以为常。”
听完红衣男子的话，沈渊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帮他解除了罪族的封印，他的反应却又如此平淡。
感情对这位来说，被没被封印根本无所谓。
可正因如此，沈渊心中又产生了新的疑惑。
刚刚他用罚罪炎灼烧那罪族补神时，能深刻感受到那罪族补神对于死亡的恐惧。
既然已经永生不死了，又为什么会恐惧死亡？
这一点，实在是太奇怪了！
“前辈，为什么刚刚那名罪族补神也获得了永生，却还是对死亡如此恐惧？”
“呵呵！”
提起这个，红衣男子首次露出笑容，“原因很简单，上一次那家伙陨落之前，本座抽离并篡改了他一部分记忆。”
“这份记忆，恰好就是关于复活。”
“等他重新复活醒来后，在他的记忆中他虽然获得了永生，但却不能复活。”
“只有这样，才能激起他对于死亡的一遍遍恐惧。”
“很有趣，不是吗？”
闻听此言，沈渊嘴角不禁一抽，挤出一丝笑容。
“前辈说的是。”
是个锤子？
这种取乐方式，还真是头一次见。
不过听红衣男子这语气，肯定不是头一次这么干了。
妈蛋，到底谁才是反派啊？
看来眼前这位红衣男子，也并没有如表面那么冷漠，反而有点邪。
亦或者是这十几万年的寂寞，已经将他折磨疯了。
一瞬间，沈渊沉默了，赶紧转移话题。
“前辈，我该怎么出去？”
“出去做什么？”红衣男子平淡问道。
“找东西。”沈渊没有隐瞒。
“哦？”红衣男子饶有兴趣的看向沈渊，“不妨说说是何物？”
“额……晚辈自己也不知道。”沈渊尴尬一笑。
红衣男子深深地看了沈渊一眼，没再继续追问。
“你想出去也可以，帮本座做一件事！”
“前辈请讲！”沈渊连忙开口。
“出去之后，找到外界姓慕的人类，将其一族悉数斩灭。”红衣男子声音淡漠，却又带着纯粹的杀气。
“慕？”沈渊一怔，突然想起了母皇宫。
慕澄澄和慕云悠都姓慕，跟红衣男子口中的那个慕该不会相同吧？
似乎是看出了沈渊的异常，红衣男子双眸微眯，瞳孔中闪烁着危险杀意，“你见过？”
“呵呵呵！”
沈渊讪讪一笑，“外界有一名为母皇宫的势力，其内精锐弟子就是慕姓。”
“而且据说母皇宫已经传承了十几万栽，兴许是前辈要找的人。”
“好！好！好！”
红衣男子连说了三声好，面色变得无比阴沉，周身杀意已经到达了无法抑制的地步。
一瞬间，沈渊仿佛在红衣男子身上看到了尸山血海。
那恐怖场景，让沈渊不由得虎躯一震。
反应过来后，他连忙守住心神，这才避免受到影响。
看着发火的红衣男子，沈渊半句不敢多言。
生怕自己多说一句话，被红衣男子随手斩杀。
半晌之后，红衣男子收敛周身杀意，目光投向沈渊。
“小子，本座有事要你去做！”
沈渊顿时心头一颤，“前辈请讲。”
红衣男子点点头，说出一句极具杀意的话。
“你出去之后，灭掉那名为母皇宫的势力，抹灭其神念，让其永世不得超生。”
“除此之外，务必断其传承，崛起坟墓，连尸体也必须挖出来挫骨扬灰！”
闻听此言，沈渊下意识打了个冷战。
他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仇怨，能让红衣男子如此愤怒。
但事到如今，已经容不得他不答应。
沈渊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赤染前辈，晚辈谨记。”
“不过那母皇宫内有着一尊女子石像守护，凭晚辈的实力恐怕很难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