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王鼎带着部队全员乘坐卡车,可是由于大明时期北京到大同既没有高速公路,官道路况也不好。
实际上这三百多公里足足走了半个白天加上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上,当王鼎带着两千亲兵,突然出现在大同城下的时候,大同副将姜通大吃一惊,急忙登上城楼观看城下。
自从大同巡抚刘宇烈和大同总兵麻贵都在北京之战后,去了新北京的大城堡打麻将。
这位姜副将就是大同最高官职的武将了。
姜通拿着王鼎的令旨反复观看,又看了看城下的那些不需要马匹牵引的四轮车,有点犹豫,于是把令旨递给亲兵游击姜成说:“你看看这是真的吗?”
姜成把令旨反复看了好几遍,又仔细查看了印信,声音有点发颤:“看起来似乎是真的。这是夏王亲自来了?难道……?”
“让下面把城门打开,放夏王入城。”姜通沉吟再三还是命令道。
“不先通知代王和李知县吗?”姜成低声问道。
姜成口中这个李知县就是大同知县李士芳。
而他口中的代王是朱鼐钧,大明第八代代王。
这二人是现在大同城内地位最高的人。
姜通想了想说:“既然是夏王亲临,迟了恐怕夏王怪罪,你我二人亲自下去迎接,另外派人通知李知县和代王也赶紧过来迎接。”
姜成立即吩咐士卒去通知二人。自己则是跟着姜通走下了城墙,打开城门,站在道路旁边拱手侍立。
运兵汽车开始缓缓驶入大同城,由于城门比较矮,所以卡车都是拆了遮雨棚,才能勉强进入。
王鼎坐着一辆吉普车走到姜通旁边停下,开门下车问道:“你便是大同副将姜通?”
姜通正看着没有马匹牵引的四轮车发呆,听到王鼎问话,赶紧跪下磕头:“末将参见夏王。”
王鼎上前两步,双手把姜通扶了起来,说:“爱卿平身!”又问道:“钟金可敦那边可是传来了消息?”
姜通连忙说:“可敦那里倒是没有传来消息,不过霍秉义将军已经传信过来,说北边之路被敌人堵住了,他正在和敌人对峙,其他倒是不知。”
王鼎对这个胡太监手下心腹霍秉义观感又好了几分,三娘子一场大败居然没有一点消息传到大同,这霍秉义封锁消息的本事可不小。
王鼎又问:“霍秉义现在在哪里?”
“报告夏王,霍将军营寨现在北边一百二十里的草原扎营。”姜通赶紧低头答道。
王鼎想了想说:“我今日就不在城中停留了,你等紧守城池,不必随我追赶霍秉义了。”
正在此时,大同知县李士芳和代王朱鼐钧也疾步跑了过来,拜见王鼎。
李士芳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只是按照上礼拜见了王鼎,但是似乎并不亲近。
对此王鼎也是见怪不怪,都是些前朝新附之人,现在很多大明文官还是觉得王鼎就是曹操董卓,所以王鼎对他们的要求很低,只要表面上还尊重王鼎就行,等到王鼎天下大定,他们失了念想就好了。
对于这位代王,王鼎也按照平礼还了礼,毕竟代王是一个大明亲王,王鼎夏王的法统也来自万历皇帝的册封。看着是尊重朱鼐钧,实际是尊重王鼎自己。
虽然王鼎时刻都想着如何废除这些亲王剥夺他们的土地,但是面子工程该做还是得做。
朱鼐钧说话也是细声细气,颇为小心,全然没有普通藩王张牙舞爪嚣张模样,让王鼎生不起反感。
王鼎心有所念,简单和两人寒暄几句,就匆匆带人从大同北门出了大同城,向北直奔霍秉义军营去了。
朱鼐钧李士芳姜通三人,站在北门城门楼上目送王鼎离去。
朱鼐钧挥手让众人退下,只剩下朱鼐钧李士芳姜通三人,双眼盯着姜通责问道:“我看王贼身边不过区区两千人,刚才入城之时,你为何不直接拿了他?”
姜通苦笑:“王贼来的太快,北京也没有传来消息,仓促之间根本无法集中部队,王贼虽然只带了两千人,可是全员铁甲铁盔火枪,进退有度,行军不发一言,那都是家丁啊!两千人全是是家丁!
大同现在所有守军虽然有五千人,家丁总数不过四百!火枪不过三百!怎么打?不过王爷也不必担心,我刚才已经派快马通知北边了,现在北边对霍秉义围而不攻,就是围城打援,等着王贼自投罗网!
北边这次来了十万人,我们只要紧守城池,断了王贼后路补给,我刚才仔细看了,王贼没有随身携带太多补给,最多一月王贼必定粮尽自溃!”
李士芳沉吟一下却问道:“我可听说王贼大败火落赤十几万大军,这北边不过十万行吗?”
姜通笑道:“火落赤和北边那人可没法比,火落赤最多几千付铁甲,那人现在有接近三万付铁甲,而且十万人全是骑兵。王贼才多少人?大人真以为他能以一敌十?”
李士芳又说:“姜总兵(副将就是副总兵)要紧守城池,莫让北虏大胜之后占了便宜。”
姜通更是大笑:“我或许不敌北虏野战,但是这里是大同城!不是我看不起北虏,纵然来了二十万北虏也攻不下这大同城。”
朱鼐钧想了一会又说:“此次若能除了王贼,令日月幽而复明,使陛下重归大宝,二位大人都当居首功,我自在陛下面前为二位大人请功。”
姜成却匆匆跑了上来,递给姜通一份文件:“是京城快马刚刚送过来的。”
姜通看了之后,洒笑一下,递给李士芳和朱鼐钧二人说:“哈哈,京师的消息来的比王贼还晚,不过京里的意思和我们不谋而合,也是放王贼出关。
另外京中说已经联系蜀王,寿王,楚王,辽王,周王等天下藩王一起发动勤王。这一次定要将王贼赶出北京。”
王鼎正在行军,却远远看见数匹快马,从后面奔着王鼎亲军疾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