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听你的便是,是姐姐的错……姐姐不该逞强的,以后不会再那样了~”
虞兮伸出手摸了摸勿语的脸,心里很是怜惜。
“不要这个样子啦,要想哭也应该是有了依靠的姐姐哭才对嘛~姐姐会多多依靠你的,就像现在……姐姐肚子饿啦,就麻烦可靠的妹妹了哦~”
勿语这才用手臂掠过眼睛,吸了吸鼻子,深吸一口气用力点着头说道:“我会让姐姐吃上好吃的东西的!在此之前……”
勿语说完后快速跑走,将刚烧好,还热气腾腾的水端了过来,喂给虞兮。
待到虞兮小口喝完后,她又仔细给虞兮盖好了被子,伏身对着虞兮温柔叮嘱了几句。
“姐姐稍等,很快的~”
虞兮没有说话,睫毛像是蝴蝶振翅般扇动了几下,笑着点了点头。
勿语依然还在伏着身,她看着虞兮顺从依赖着自己的模样,脸红地犹豫了片刻,随后蜻蜓点水般在虞兮额头上亲了一口,随后也不看虞兮,逃也似地跑到了小木屋的另一边。
看起来颇有干劲,似乎要用那简陋的厨房……如果可以能够称之为厨房的话……用那里简陋的东西为虞兮做一顿可口的大餐。
虞兮从刚才到到现在勿语吻完自己之后,一直在微笑着,此时她的额头上还残留着些许温暖的芳香。
这丫头……哪怕什么都不做也让我欢喜……
看着因为自己简单“饿了”一句话忙前忙后的勿语,置身在被窝之中,仅剩脑袋在外的虞兮感觉很是幸福。
就像是被一团温暖又柔软的棉花包裹住般,安心,满足。
惬意的放松之余,虞兮的笑容爬上了些许倦色,耳边雨声阵阵,更添几分困意——睡梦终于要袭来了。
虞兮打了个哈欠,眼皮打起了架,在陷入沉睡的黑暗之前,她的眸子里依然满是那忙碌的勿语。
“可以依靠的人嘛……感觉以前也有人这样对我说过呢,她……会是谁呢?那时候的我也像现在这样幸福吗?嗯……”
虞兮脑海渐渐昏沉下来,并没有想出自己问题的答案,依然沉沉睡去了。
……
“前辈……咱们真的不用进屋去看看她俩吗?刚才我看勿语可是还在昏着呢,玄玄乎乎的,师妹媳也不知道受没受到什么邪门的影响,她的腿还……哎呀,我真的好担心啊……”
元嗔看着那树杈上雨水还未完全冲完的血痕,咬着大拇指焦虑地喃喃道。
“飘渺姨姨,是将这块断下来的雷击木全都搬上山嘛?……哦哦,好的~元嗔姐,来搭把手啦~”
“万一她们刚回屋就双双晕倒那该怎么办?不行不行,这漫漫下着暴雨的长夜……完全不敢想了,我那两个可爱的妹妹……不行……我必须得过去看看。”
元嗔依然蹙着她的英眉,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担心,迈开脚步便要去那小木屋。
“元嗔。”
飘渺淡淡开口喊道,声音像是一把无形的箭矢,刺过浓浓雨幕,穿入了元嗔耳中。
“在……在!”
元嗔心里扑通几下,这才顿住脚步,闻声转过了身去。
“你知道我对你下达的任务是什么吗?”
飘渺慢慢走向顿在原地的元嗔,她的脸在黑夜雨幕下并看不出多少神色。
“知……知道……”
元嗔向来肆意冷峻的声音弱了几分。
“那你在做什么?这种事情上,你比我们两个还懂喽?”
飘渺与元嗔之间的距离愈发近了。
“不……不是……我,我就是……在木门前悄悄看一眼,绝对……嘶!”
“绝对什么绝对!承认了那还不赶紧过来!”
飘渺将手落在了元嗔的耳朵上,二话不说拉着就往那断木走。
“你以为我不在你俩跟前就不知道你早就有这个念头了?我知道你的两个妹妹都很可爱,但现在是你去看她们的时候吗?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你在你师父师娘跟前也这么有‘主见’吗?”
飘渺拖着呲牙咧嘴的元嗔回到了断木旁才松开手,她对不停揉着耳朵,看起来有些委屈的元嗔没好气的继续道:
“我跟你讲小兔崽子!借着这个机会我跟你讲清楚,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你要是再胆敢用在张念央那里养成的‘潇洒’性子意气用事,我就替他好好‘教导教导’你!你要是坏了你前辈我的布局……”
飘渺絮叨的话忽然停了下来,本就被暴雨洗刷的夜晚山林温度似乎仿佛又低了几分。
片刻后,飘渺才冷冷道:“那我就杀了你。”
那声音仿佛融在了雨中,悄无声息,却又真真切切地飘进了元嗔的耳朵里。
“听见了吗?”
元嗔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机械地点着头说道:“知……知道了……”
飘渺拍了拍元嗔穿着雨具的脑袋,又点着头笑了起来。
“嗯~不错,小嗔儿其实还是个听话的孩子嘛~就是有点被你师父师娘他们惯坏了,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事情可不能用你练武时时常寻思变通的那一套~听好前辈的话,就是帮你两个可爱妹妹的最好办法了,来吧,帮小雀儿去吧,她可没有你有力气——记住,不要折了你师妹媳那带着血迹的树杈哦~”
“知……知道了前辈,都听前辈的安排……”
元嗔唯唯诺诺地应道,赶紧走到了此时带着爱莫能助里透着些许尴尬笑容的燕雀儿旁。
“飘渺前辈好可怕啊……师父那不怒自威的人设在前辈面前简直就是老掉牙了~嘶~”
“是……是啊,哈……哈哈……”
元嗔在燕雀儿旁边小声说道,说着说着又不禁抚了抚两臂,似乎刚才训话的后劲还在。
“说什么呢?要入极阴了,时间可不多了哦~”
元嗔抖了一下,赶紧摸向木头。
“来吧……小雀儿,这边沉,我在下边扛着这头……”
“那就有劳元嗔姐了……”
暴雨还在下,一阵电闪雷鸣过后,雷击木旁连带着那雷击木,除了几个上山的泥泞脚印外,再无一点痕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