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占才使劲挣脱开,没好气的瞪了陈占良一眼,“一边待着去,我懒得搭理你!”
说罢,朝衙役大声道,“都别愣着了,把罪犯家属都抓起来,要是有人不开眼,一并带走!”
“是,老爷子。”衙差们毫不客气上前就把陈占山夫妇和吴翠花捆绑了起来。
几人被带上囚车,衙差又把糖坊和陈家的院子贴上封条。
陈若兰和陈占才上了马车,一行人刚要离开。
人群中的陈老太激动的心口狂跳,她孙女成了县官夫人,那她就是县官的老祖宗,
她的苦日子终于熬到了头,再也不愁吃不饱穿不暖了......
眼见马车就要离开,忙小跑拦住车轿,“若兰,奶的好孙女,把爷奶也一起带上吧!”
陈若兰听见陈老太的声音,眼里闪过一抹嫌弃之色,
这个死老婆子就是害她的元凶,若不是这个老家伙贪财,她也不会在范家受尽了苦头。
陈青青固然可恶,死老婆子也好不到哪去,她们都该死!
她掀开轿帘,冷冷的注视着陈老太,“你是谁奶奶,把我推进火坑,我还没找你算账,现在还想跟我享福,不想死,赶紧滚一边去!”
“若兰,我是奶奶啊,你忘了以前家里好吃的奶都先给你吃,鸡下蛋他们谁也吃不上,奶都是半夜偷着煮给你,你还说以后让奶奶跟着你享福......”
“你给我闭嘴,你个死老婆子胡说啥,我啥时候吃过你煮的鸡蛋?那玩意儿我从小看见就恶心。”陈若兰不悦的白愣她一眼,开口恫吓,“赶紧滚一边去,不然也让你尝尝蹲大牢的滋味儿。”
陈老太懵了,一时无言以对,
这还是她最疼的孙女吗,怎么能说出如此恶毒的话语,还要把她关进大牢,
她被吓的浑身颤抖,看向陈占才,“儿啊,娘最疼的就是你,你可不能撇下爹娘不管啊?”
陈占才厌烦的翻了个白眼,“你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儿子,别跟狗皮膏药似的贴在我身上行不?”
“占才你说的这叫啥话,咱们家现在过成这样,难道你不知道咋回事?”
“行了,你还有没有完?自己过不好日子不说,把责任都赖在我身上,哪有你们这样当爹娘的。”陈占才知道闺女从心里讨厌这两口子,他作为亲爹,必须要以身作则,和这老两口子划清界限,真要是拖泥带水,闺女一生气,他可就沾不上光了。
陈老太呼吸一滞,被自己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惊得脊背一凉,她重重地吸了口气,才没让自己不至于昏厥过去,
但她还抱着一线希望,颤抖着声音,满眼都是乞求,“占才,娘的好儿,娘把你养这么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可不能不管娘,如果你不想带上娘去享福,那你想着给娘送点钱回来行不?”
“你呀你,真是倚老卖老,眼里就知道钱,我在跟你说一遍,以后别来烦我,我没有你们这样的爹娘。”陈占才说完,大声喊了一声,“赶紧走,要是谁再敢阻拦车轿,乱棍打死!”
看着绝尘而去的马车,陈老太心都碎了,她感觉天塌地陷,眼前一黑,身子要向地上栽倒,
身后的陈老汉眼疾手快上前扶住她,“老婆子,你可要挺住,跟这样无情无义的白眼狼生气不值当啊!”
陈老太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如此,当初就该一碗水端平,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她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双手用力地捶打着双跨,哭喊道,“老天爷啊,我上辈子是遭了啥虐,你要这么对待我?......”
围观的村民看着哭天喊地的陈老太,纷纷露出鄙夷的神色,
“该,真该!这就是偏心眼子的的下场!”
“没错,就她这样的,活该吃苦遭罪。”
“你们说的都对,可陈占才心也够硬的,说不管就不管,可真够缺德的。”
“这能怨谁,还不是陈老太给惯成这样的。”
“是啊,不单陈占才不是东西,那陈若兰更不是人揍的,竟把亲大伯关进了大牢。”
“可不是呗,占山一家也没犯法,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
“行了,你们都少说两句,县太爷那就是咱们安阳县的土皇帝,人家想干啥就干啥,现在陈占才的闺女成了县太爷夫人,那就是草鸡变成了金凤凰,陈占才更是小人得志,咱们这些小老百姓以后还是管好自己的嘴,别招惹事端就行了。”
“对对,你这话没错,像这种事情咱们根本左右不了,还是别发乱说话为好。”
陈老太伤心欲绝地抹了把眼泪,没指望了,名声也坏了。
她心如死灰,完了,一切都完了,她最偏心的儿子不管她,以后可让她怎么活。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得找个依靠才行,
想到此,陈老太看向不远处的陈占良,强打起精神,踉跄着来到近前,
“占良,娘的好儿,娘现在知道错了,占才就是咱家的吸血虫,败家子,他才是无情无义的白眼狼,都怪娘看走了眼,你才是娘的好儿子,现在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听到这番话,陈占良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两眼似要喷出火来,“你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赶紧一别待着去,我没时间听你说这些毫无意义的话。”
孙氏连看都没看陈老太一眼,满脸焦急的朝陈占良道,“占良,大哥一家被抓去了大牢,这可怎么是好?”
“翠琴你别着急,大哥大嫂他们没有干违法乱纪的事情,我这就去找大宝,一起想办法把他们救出来的。”
“那你还愣着干啥,赶紧去啊!”
“好好,我这就去。”陈占良不敢耽搁抬步朝清水镇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