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之后，张为人第一件事就是跑去了会议室。看到珏零好好的坐在那里，他提起来的一口气才终于舒了出去。
他最怕的就是一开门看到旅行商人也跟过来了，考虑到珏零是通过钥匙来到了这里，而钥匙现在在旅行商人手上，这件事发生的概率虽然不大，但绝对不会是零。
不是坐着的那个零。
也不是成都的。
“现在安全了……”张为人坐到了珏零旁边，顺手买了一篮子甜甜圈摆在了桌子上，“整理下上一周目的信息吧，这件事背后果然还是有混乱教会的大手对吧？”
“为什么要用果然……另外有一件事我其实早就想问了，你为什么突然带起围巾来了？而且还是红色的，你今年本命年？”
“因为你那个前公司是该世界唯一指定背锅反派，要是哪一场阴谋里没有他们反倒比较奇怪。至于这条围巾……”
张为人犹豫了一下，他随便就能编几个非常合理的理由出来，但是……
“这是我一个朋友的……遗物。”
“啊这……抱歉……”
“没事，她人还不错的，有空我带你去见她一面。”
“嗯……嗯？！”
那个瞬间，珏零差点被吓到炸毛。不是哥们，我就无意说这么一句不至于被送去陪葬吧？
“所以他现在也被你救活了，和我那时候一样？”
“嗯……”张为人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不过不是他，是她。”
“你这么说谁听的懂啊，是他是她还是它的，你说的难道和我听到的不是一种语言吗？”
“什么，你原来是看不到字幕的吗？”
“怎么可能会……原来你一直都能看到字幕吗？”
“当然不会，”张为人白了珏零一眼，“我只是猜你觉得不会有女生送我东西。”
“你直接说是女的不就行了……”
珏零拿起一个甜甜圈咬了一口，大概是由于补充了糖分，智商重新占领了高地，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刚刚忘记的事情。
“等等，我们不是在聊混乱教会的事情吗，为什么突然就歪到这里了？！”
“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吧。”
“如果处理不好的话，这可是世界末日级别的危机啊！”
“哪里又不是呢……”张为人抬头望天花板，“非要说的话，我目前经过的每个世界都活在末日之前，它们到底又有什么差别？”
“你在……说什么啊？”
张为人突然想起了某个圣文字d。
但在现在这个气氛下，他不应该想起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果然，哪怕伪装的再好，他也终究是骗不了自己。即使经历了这样的一切，他也……依然没有什么紧张感。
在珏零的眼中，张为人好像突然“死了”。明明外表没有任何变化，但就是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死气沉沉的感觉。
“我大学的专业是表演系……但这并不是因为对演艺圈有兴趣，单纯是因为我在那之前就已经学会了伪装，干脆顺手挑个专业给自己混个文凭罢了。你觉得……我演的像不像，关于伪装成一个正常人这点？”
“……如果正常人指的是你这样，那人类大概是快要完蛋了。”
“毕竟只是为了糊弄下自己以前的同学，装的差不多也就够了，因此学艺不精还真是抱歉啊……你知道吗，有时候我感觉自己只是一个投影，我的身体里还存在着另一个我，他比我更像是人。所以我时常会想，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反正到了最后都是他出来解决问题，而我就只是重复着本应没有意义的伪装，甚至都分不清那些才是自己的想法……真的好累啊。”
现场出现了两个“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但又实在想不出能做什么于是手足无措坐立不安”的人。
这大概算是丧系……不，这已经能够算是丧尸系男子了。要拯救这种人还是太过难为珏零了，还是找个疯狂科学家之类的来做这件事比较合适。
“所以啊……”
张为人，逐渐“活”了过来。
“偶尔我会像这样放弃所有伪装，这样我就能确定，我所想的真的是我所想的……毫无疑问，我对那些人，对他们的行为感到愤怒。呃，这么说感觉好僵硬。总之意思是那么个意思啦，干爆他们就完事了。”
珏零几次张嘴，最终还是放弃了思考。
“……嗯，对。”
“这条围巾我应该不会再摘掉了，有它在，也能时刻提醒我今天的……而且你不觉得红色的围巾挺帅的吗？咳咳！”张为人突然站起身摆了个poss，“欧累噶，卡面来打一起哦哒！”
“嗯，对。”
“能换句词吗？”
“中。”
“……算了，还是说回正事吧，混乱教会到底做什么了，那么多教会怎么突然一下子全都跳反了？”
“混乱之神在几个主要的教会假传了神谕，由那几个教会牵头，剩下的事情很快就达成了统一。”
张为人差点被甜甜圈当场噎死。
“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早说？！”
“你tm心里没点b数吗？！”
不说也就算了，一说珏零就来气。
张为人也知道这事自己不占理，随便咳嗽了两声就转移了话题：“这消息按理来说保密程度应该挺高的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你就不要管了……另外还有一点，混乱教会并没有打算进行神降。”
“……你认真的？”
混乱教会同样有离开那个世界的愿望，实际上要不是因为刘天承，他们说不定都要成功了。但这次，他们挑唆了一群教会进行神降，结果自己竟然不打算动手？
这消息大概是属实的，因为张为人并没有在那十几道华光中感觉到熟悉的气息。至于说混乱教会团灭？其他人还没死光的情况下多半轮不到这群家伙。
原本他还以为是这群人为了保证隐蔽性动作慢了一点，但根据珏零的情报，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这个打算……
那他们究竟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