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看我这记性,我现在就发给你!”我连忙说。
我拿出手机,把吕俊的身份信息发到了梁昌文的社交软件上。
“发给你了,今天你们都在外面,恐怕不行了吧!”我又说了一句。
“coco啊,现在已经是网络时代了。”梁昌文对我随口说了一句后,又对着他身边的女司警说:“查一下这个人。”
梁昌文的女朋友拿出了手机,照着梁昌文手机上的人员信息输入到了自己的手机上。这个期间我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她脸上的表情,心脏的跳动也开始加快了速度,我对查询结果的期待可想而知。
“这个人三天前有过入境记录,不过...”梁昌文女朋友的目光一直在看着手机,但口中的话却是欲言又止。
“怎么了?不过什么...?”心情急切的我也顾不上什么礼貌,直接对她追问。
“很奇怪,这人就入境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又出关了,肯定是来取什么东西,或者有什么样的事情一定要来吧!”梁昌文女朋友不仅说出了下半句,而且身为司警的她应该是有职业病,竟然不自觉地分析开来。
不到两个小时?难不成他仅仅是为了回来取那些照片的吗?
“不对啊!这个人肯定是有问题,跟他同一时间一起入关和出关的还有几个香港人,来澳门肯定不是做什么好事的,我得好好地查查!”女司警对梁昌文说。
“查什么啊,你不知道他是谁吗?”梁昌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
“你认识他?他是谁啊?香港社团的老大?”梁昌文的女朋友真的是有些天真的可爱,但同时也说明了另外一点,司警这个职业真的是和她百分百贴合。
“你怎么看谁都想嫌犯呢,这个人你不认识,澳门银河的大佬,亏你还是澳门人呢。”梁昌文对自己的女朋友说道。
那女司警在梁昌文的面前就像是一只温顺的小猫,和当时在银河停车场“抓”我的时候真的完全是判若两人。
“coco啊,你别介意,以前我做司警的时候也这样,职业病比她还严重呢。”梁昌文又是一脸歉意地对我说着。
“没关系,理解!查到结果了就好。”我很是牵强地从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对梁昌文说道。
表面上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可我的心里却好像是被12级的台风牵起一阵阵的波浪。
“哦,对了!我们下个月的婚礼就打算在永利办,到时候希望你们能够参加。”梁昌文边说边把自己的胳膊搭在了旁边女司警的肩上,可能这个时候的人应该是最幸福的吧。
看到他们幸福的样子,我本该也送上祝福,可这个时候的我却显得是心不在焉,思绪已经完全被那“不到两个小时”给控制了,还是我身边的林涵举起了酒杯对他们说了几句祝福的话。
可能世界各地的警员都是一样,时间永远都不真正属于自己,就在我们这顿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梁昌文的女朋友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只是对梁昌文说了一句有任务,连招呼都没和我们打就匆匆地离开了。
“来,我们吃!今天我买单,不要客气。”梁昌文在自己的女朋友离开以后一脸歉意地对我和林涵说道。
“那怎么能行呢!说好了今天是我请客的。”我对梁昌文反驳道。
“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因为一顿饭去廉政公署喝茶,你还是放过我吧!”梁昌文摆了摆手说。
他既然这么说了,我也就不能再反驳了,我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现在我女朋友也走了,你该说说你自己了吧!我们是朋友,我刚刚在停车场的时候就看出来不对了,你最近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而且你和吕俊是情侣关系,他去什么地方了,你还有来劳烦我帮你查吗?别忘了,我曾经也是一名司警哦。”梁昌文没有一点署长的样子,真的就像是一个朋友的关心,这也让我的心里生出了一丝感动。
“谢谢你,我真的没什么,我很好啊。”我虽然嘴上还是坚强地说着没事,但那哽咽的声调却已经把我暴露了。
“说说吧!万一我能帮上你呢!”梁昌文依旧是语气平和地对我说。
也许还碍于面子,我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我现在狼狈不堪的生活,就连我自己赌厅里的人都没有几个知道我现在的状况,几经思索我还是不想对他说出口。
“coco我可是一直记得,那个时候还有龙哥我们三个人从肉票中转站往外淘的时候,梁昌文是个珍惜友谊的人,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梁昌文说完之后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也准备起身离开。
这一句话确实也对我的触动不小,一转眼我们都认识10年不止了,曾经的小司警现在都是署长了。
“等等~!”我开口叫住了他。
随手把杯子里的清水倒了出去,拿起了桌上的红酒瓶,将杯子斟满了红酒。
“姐,你的身体不能喝酒啊!”林涵对我进行劝阻。
“放心,死不了!”我说完之后,一口就将杯子里的红酒喝得一滴都不剩了。
我也不知道对他怎么就那么信任,将我这段时间所有的遭遇都跟他一五一十地叙述了一遍,梁昌文听了我的讲述再加上酒精的作用,脸色变得铁青,坐在我的对面一言未发。
“我的遭遇是不是很有故事性啊,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我自嘲地对他说。
当我讲出来了自己的遭遇之后,我竟然发现我的心里也不再那么压抑了,感觉通透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即使是我现在强求一些东西,或者强迫自己做一些事情,那又能怎么样呢?我的两个孩子已经不存在了,这是存在的事实。
现在坐在我对面的是警署最高长官那又能怎么样呢?事情是发生在香港。
这一点梁昌文应该比我清楚,所以他也是无能为力,但他那紧锁的眉头好像是在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