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狂怒渐渐从陈落凡身上褪去，他望着身旁的九龙，语气终于平复下来：“别光说我，老哥你打算选哪个院？”
九龙几乎没有思索，眼中当即闪过几分炽热：“那必然是战争院。那儿就是好战者的修罗场，导师教的全是真刀真枪里练出的实战技巧，没有半分虚的。”
“更痛快的是，在院里随时都能接其他学员的挑战，只要上了擂台、双方约好规矩，就算打翻天，导师也绝不会插手。不管是亲自下场搏杀，还是站在台边看别人过招，对实战能力的提升都比闷头修炼快十倍。而且大家心里都有分寸，不会真下死手，比起以前当编外人员时，天天提心吊胆怕把命丢了的日子，那儿的日子简直是神仙！”
陈落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追问道：“九龙老哥，你如今已是灵尊巅峰了吧？我听说学院有规矩，学员一旦突破到灵皇，就得强制毕业。照这么说，你这实力在学院里岂不是没对手了？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就能顺利毕业，拿到进那些部门的名额吧？”
九龙却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沉了几分：“先答你第一个问题。论境界，灵尊巅峰确实是学员能到的顶了，但境界和战力从来不是一回事。就拿兄弟你来说，要是有人把你当成普通的灵尊初期，下场会怎么样，不用我说你也清楚。灵尊的境界，顶多说明你在某条道上的领悟到了哪一步，界域范围有多大罢了。真打起来，身法、招式、临场反应，哪样不影响胜负？我要补的短板还多着呢。”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才继续道：“至于第二个问题……灵尊到灵皇那道坎，可不是境界到了就能跨过去的，最核心的问题是功法。”
“功法？”陈落凡皱了皱眉，“你那套剑法不是自己创的吗？接着往下创就是了，学院里的功法未必合你胃口啊。”
“接着创……”九龙脸上露出几分哭笑不得的无奈，“我现在这套剑法，能摸到灵尊巅峰的边，一半是靠自己磨，另一半还得谢谢你当初点醒我那关键一招。自那之后，我再想往下拓，脑子就跟塞了浆糊似的，半点头绪都没有。更何况，灵皇和灵尊根本不是一个层面的存在，哪有那么容易突破？”
陈落凡愣了愣：“本质区别？具体是怎么回事？”
九龙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一丝迷茫：“我也说不清楚。这正是我来学院的真正目的。听说在这里攒够足够的积分，就能接触到关于灵皇境的核心秘密，说不定到时候就能想通了。”
“原来如此。”陈落凡轻轻点头，心里却悄悄盘算起另一件事：要是靠着系统中杀人吸取天道感悟的功能将界域累积到十米以上，说不定就能顺理成章突破灵皇？可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压了下去。随意杀人的事，他做不到。
两人说话间，已经跟着人流走进了学院正门。
广场中央，五位副院长早已等候在那里，为首的华院长扫了眼众人，声音温和却清晰：
“各位，想必方才路上，你们对六大院已经有了大致了解。若是没别的问题，就按自己的选择，站到对应院长身后吧。”
话音刚落，人群里就有个穿青衫的人族学员上前一步，拱手问道：
“华院长，其他几院的用途我们能猜个大概，只是这阵法院，到底是做什么的？进阵法院，有没有什么特殊要求？”
华院长笑着看向身边的女子， 那女子一身素白长裙，气质清冷得像雪山之巅的月光，眉眼间却带着几分温润，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女子会意点头，上前一步，声音轻柔却字字清晰：“在下阵法院院长兰溪，就先给大家简单说说阵法，也好让各位心里有数，选最适合自己的路。”
“所谓阵法，本质是将特殊器物按特定方位排布，以此改变一片区域的天地规则。排布方式不同，效果也天差地别，细算下来，主要分困阵、幻阵、杀阵、防阵四类。”
“大家或许觉得，阵法和‘界’有些像——没错，按高层的推测，‘界’本身就是一种极致高深的阵法，只是它的运转原理，至今没人能完全参透。你们若是有兴趣，也可以沿着这个方向研究，要是真能有所突破，你的名字，必然会被永远刻在灵能大陆的史志上。”
说到这里，兰溪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随即话锋一转：
“回到正题，方才那位学员问进阵法院的要求。阵法排布最讲究心思细腻、悟性通透，对修炼属性没什么限制，但我建议最好是人族。这并非瞧不起精怪或妖兽一族，只是从过往的经验来看，人族在细微处的把控和逻辑推演上，确实更契合阵法之道。”
兰溪说完，便退回原位，不再多言。她的话让在场的精怪和妖兽学员们多少有些不服气，可瞥见自己种族的院长悄悄点头，终究还是按捺住了没出声反驳。
就在这时，一只浑身裹着烈焰的火鸦扑棱了两下翅膀，口吐人言：“华院长，我想问下，炼丹院的入院要求是什么？”
华院长笑着答道：“炼丹院对种族没限制，只要你能熟记各类药材的特性、辨得清药性就行。至于属性，火属性最佳，控火稳，木属性次之，能辅助催生药力，其他属性也能学，只是入门会慢些。”
火鸦点了点头，没再追问，只是那双燃着火焰的眼睛里，已然写满了的热切。
随着这两个问题的解答，众人纷纷做出了选择。一道道身影陆续站到对应分院院长的身后，原本热闹的广场渐渐变得规整，最后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身影，还站在原地没动。
天精院院长雷鸣看着那道身影，语气里带着几分意外：“陈同学，你怎么还站在那儿？难道还没想好进哪个院？来天精院吧！我保证给你最多的修炼资源，让你能最快突破境界，还能帮你熟练掌握界域的运用技巧。别犹豫了，天精院才是最适合你的地方！”
另一边，地武院院长虎兕也不甘示弱，只是他的话更简洁直接，带着几分厚重的力量感：“来地武院。无论什么时候，肉身都是最可靠的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