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旺想什么呢!”傅北辰本想和阿旺说,让他喝完姜汤送他回去部队,他明天得归队了,却看见他勺子拨动着姜汤,在出神。
“啊......”阿旺回过神,憨憨地眨了眨眼睛,“少爷你说什么?”
傅北辰咂舌:“我说明天归队,你得下送我一趟。”
阿旺尴尬一笑,“好,好,等下我送。”
明月喝完姜汤,披了件干净的毛衣便上了楼。
浴室雾气氤氲,她泡了一会澡,洗去一身风雨的湿意,换上了柔软的棉质睡衣,头发半干未束,散落在肩头。
她去了书房。
楼下的电视机在放无线台的剧集,模糊的对白和音效从客厅隐隐传来。
楼上的书房安静许多,只余下键盘间断敲击的细响,还有笔在纸页上摩挲的轻微沙沙声。
她靠在椅背上,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握着红笔,正在改一份稿件。眉眼间透出一点疲意,但她神情专注,像是在沉思某个关键句的结构与语气。
书房门虚掩着。
傅枭站在门口,探头看了一眼,眼神犹豫了一下,嘴唇动了动,想喊“妈妈”,却到底没发出声音,只讪讪地退了下去,脚步压得极轻。
过了一会儿,傅北辰背着迷彩书包从走廊另一头走来,肩膀微斜,一手插兜,路过书房门口时,脚步忽然一顿。
他停在门边几秒,视线定在房内那道身影上。
落地台灯斜斜打下来,暖黄的光圈笼在她身上。
她正托着下巴,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湿发的尾梢,神色沉静又出神,唇角轻轻抿着,像在回味某句文字,又像刚洗过的茶,带着股说不出的清冽。
她一点都没察觉到门外的视线。
恍惚间,明月抬眸望向门外——
只来得及看见一个侧影:他已经转身离开,背影略显仓促。
她怔了一瞬,低头继续批注。
*
明家宅邸。
客厅灯光昏黄,明贺之刚看完从澳门寄来的信。
是他寄养在本家的儿子——“明星”写来的,内容是些学校趣事,还提到了傅明珠去家中玩耍几次。
明星跟明月不同,八岁已通文史,性子冷静克制,不似明月少年时那般叛逆。
他在澳门接受正统教育,自小就被他寄予厚望。
看完信,明贺之露出难得的笑容,嘴角一抿,脸上的褶子舒展开来。
“终于有个能成文化人的。”他喃喃说着,心头一暖。
可一想到那个“不成器”的女儿,他的脸又阴沉下来。
“福伯,砝码卡呢?”他问。
“回老爷,砝码卡说要去傅家看看小姐。”福伯面不改色地撒了谎。
他知道老爷向来不喜欢家里人和傅家搅和得太深,更别提砝码卡和傅家那个保镖之间那点说不清的关系。
果然,明贺之脸色变了变,却只是淡淡道:“叫她回来,给小姐炖个燕窝。”
“是,老爷。”
这时,乔明从外头进门,带着一身夜风气息。
“老爷,机票定好了,要不要先通知小姐一声?”
“不用,我亲自跟她说。”
*
而傅家这边。
明月打开手机,看到明贺之发来的短信,眼神一如既往地平静,甚至透出一丝了然。
她并不意外。
明贺之近几年一直想扩张版图,早就盯上了东南亚和东北亚的市场。
内地再大,那是红线之下,风吹草动都能叫人一夜倾覆。
所以,他们的主力早已南迁,落在菲律宾、柬埔寨和缅甸一带的边境灰区,联营数家赌场,每年净收数亿。
但这还不够。
赌场是明家的命根,但那位老爷子死前留下的“传统产业”也不能丢。
那些风月场所——按摩、女公关、陪酒、应召所——从不见光,却滋养着整个明家底层的渠道网络。
现在,明贺之让她去一趟日本。
是因为新收购了一家位于新宿歌舞伎町的老牌“续写屋”。
那是一种介于高级风俗店与文化沙龙之间的灰色地带,历史悠久,门槛极高。
明月了解,那是个正在缓慢衰退的行业——
日本经济自九十年代泡沫破灭后,一直低迷至今,少子化、老龄化问题加剧,年轻人保守而孤立,风俗产业也在转型边缘苦苦挣扎。
传统风俗店逐渐凋零,新型店面靠科技包装,“陪聊”“虚拟情人”“智能恋人”反而大行其道。
明家收购这类旧店,无疑是押了一笔险棋。
她叹了口气,懒得回明贺之的短信,直接拨通了马高苗的电话。
那边噪音嘈杂,像是在迪厅干事,夹杂着隐约喘息声与啤酒瓶撞击的闷响。
明月皱眉,摇头轻啧几声,知趣地挂断。
不宜通话,她心知肚明。
于是她写了一封邮件,把工作室接下来三天的安排列得一清二楚,发过去后,关掉了电脑。
正准备起身休息,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一道车熄火的声音。
她走到窗前,轻轻拨开窗帘的一角,往外望去。
夜色中,一道黑影撑着一把大伞,正踩着积水缓缓走进院子,雨丝从伞檐滑落,模糊了来人的轮廓。
*
“你怎么还没走?”傅祈年推门进屋,身上带着湿气,一进门就看到傅北辰还背着书包站在玄关。
“哦,下雨了,在院子里帮忙搬了几盆花,耽搁了点。”傅北辰抬头答得自然,书包没卸,肩上迷彩布料颜色更深了些。
他这几次返家都不算长,每次都被催着归队。
他是真不懂,父亲以前多反感他参军,如今怎么倒比他还着急。
傅祈年眉头一挑,走进客厅,随手把湿伞插进一旁的伞桶,从夹克口袋里掏出钱包,抽了几张新钞递过去。
“拿着,在部队别太寒碜。”他说着,又补了一句,“现在的边防跟我当年的不一样了,硬件好多了,气也不算那么紧,但也别掉以轻心。”
傅北辰接了钱,垂眸扫了一眼,几张整整齐齐的红票子,他没推辞,低声应了句:“知道。”
傅祈年盯着儿子看了两秒,忽然有点微妙的情绪浮上来。
那骨相,那神态,那冷淡又高傲的轮廓,跟他年轻时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尤其是这张脸——眉骨高,鼻梁挺,眼尾有点吊,一笑起来,就有种玩世不恭的英俊感。
他年轻那会儿在部队,不说什么“军中花蝴蝶”,但文工团、医务所、后勤里那些女兵,谁不瞧他一眼?连演习时都有人往他水壶里塞信纸。
他是真不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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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收尾中,最晚月底应该能完结】
~~~~~~新书以傅祈年和明月的第四代子孙开始的故事:
明家祖训:不可和姓傅的通婚。
傅家传统:就喜欢明家的女人。
明月的爷爷有个姐姐,当年就是嫁给广城的傅家,两家人算得上是亲戚。
只是,太爷爷明贺之很不喜欢傅家,定下了祖训。
明娇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和广城的傅家结亲。
直到闺蜜推荐她看了本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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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的可以去搜书名《穿成死对头媳妇,我全程拿王炸》在另一个号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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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结束,这个号会企划一本七十年代末,明月下乡,傅祈年也下乡,一个南洋资本家,一个有军阀复辟嫌疑被调查的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