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吸引过来,纷纷围到林昼身边,目光紧紧盯着水面,脸上都带着期待的神情。只见林昼稳住身形,小手紧紧握着鱼竿,开始小心翼翼地溜鱼。那“鱼”在水下的力道奇大,左冲右突,试图挣脱鱼钩的束缚,但动作似乎有点……僵硬?不像寻常鱼类那般灵活变向,更像是在被人操控着一样。
折腾了好一会儿,林昼才终于将“鱼”拉出水面。阳光下,一尾硕大肥美的草鱼挂在鱼钩上,拼命扭动着身体,银鳞闪耀,看起来足有五六斤重,比关羽和赵云钓上的鱼都要大上不少。
“好家伙!这鱼得有五六斤吧!小昼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夏侯杰惊叹道,眼中满是佩服。
张飞羡慕得眼睛都直了,他拍了拍林昼的肩膀,大声道:“嘿!小昼你这小子,真是闷声发大财啊!平时看你安安静静的,没想到钓鱼这么厉害!快给俺说说,你是怎么钓上这么大一条鱼的?”
林昼看着还在蹦跶的大鱼,又看了看自己那毫无技术可言的鱼竿和鱼饵,小小的脸上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疑惑,他也不知道这鱼怎么会突然上钩,而且力气还这么大。林夜也转过头,目光在那条过分肥美的草鱼和看似平静的水面上扫过,眼神里掠过一丝了然,但什么都没说,只是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
更奇怪的还在后面。
林昼刚把鱼放进鱼护,坐回位置,还没来得及重新挂饵,林夜那边的浮漂也毫无征兆地、猛地黑漂了!
林夜的反应更是平淡,他只是随意地抬手一提竿,又是一条体型不小的鲤鱼被他直接提了上来,连溜鱼的过程都省了,那鱼就像自己挂上来然后放弃抵抗了一样,在鱼钩上有气无力地挣扎着。
众人都惊呆了,纷纷瞪大了眼睛看着林夜,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这……这也太神奇了吧!”夏侯杰喃喃道。
张飞张大了嘴巴,看看林夜鱼护里的鲤鱼,又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鱼护,感觉自己的人生观受到了冲击。他挠了挠头,一脸疑惑地说:“不对劲!这绝对不对劲!为什么他们俩的鱼这么容易上钩,而且还都是这么大的鱼?俺老张在这里守了半天,连条小鱼苗都没看到!”
接下来,仿佛打开了某个神秘的开关。林夜和林昼的鱼竿开始“频发”上鱼,而且都是个头不小的鲫鱼、鲤鱼、草鱼,间隔时间短得不可思议,几乎是刚把这条鱼放进鱼护,那条鱼就上钩了。反观其他人,包括之前有收获的关羽和赵云,此刻浮漂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再无动静。张飞更是急得跳脚,差点要把鱼竿撅了,嘴里不停地嚷嚷着“邪门”、“肯定有古怪”。
诸葛亮摇着羽扇,看着这反常的一幕,眼中闪过智慧的光芒,他低声对刘备笑道:“主公,看来今日这水中,有‘义士’相助啊。”
刘备也看出了端倪,他忍俊不禁,点了点头说:“是啊,没想到云长的部下竟然如此忠心耿耿,连钓鱼都要暗中相助。且看翼德何时能反应过来。”
邹善也察觉到了不对,他不动声色地走到水边,锐利的目光仔细扫视着林夜和林昼钓位前方的水域。阳光透过清澈的湖水,能见度颇高,水下的水草和沙石都清晰可见。忽然,他注意到在林夜又一次提竿,钓起一条大鲫鱼时,水下似乎有一道模糊的黑影以极快的速度一闪而逝。他揉了揉眼睛,再次仔细看去,隐约间,仿佛看到一个穿着古朴、身形魁梧的汉子,正潜在水底,手里还抓着一条鱼,灵活地将鱼挂在了空荡荡的鱼钩上,然后迅速隐匿消失在水草之中。
邹善:“……”他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瞬间认出了那道身影——正是对关羽忠心耿耿、时常隐匿在暗处护卫的周仓!看来这位忠勇的部下,是见二位小主公(在他心中,林夜林昼与关羽关系密切,自然也是他效忠的对象)迟迟钓不到鱼,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便干脆亲自下水“帮”他们挂鱼了!难怪钓上来的鱼都那么大,动作还那么僵硬,怕是刚从别处抓来,还没来得及适应就被挂上去了。
邹善无奈地摇了摇头,却没有点破。他看向依旧一脸淡定,仿佛对水下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的林夜,以及旁边虽然疑惑但依旧安静坐着的林昼,心中只觉得好笑又温暖。这些跨越时空的英魂们,在用他们自己的方式,笨拙而又真诚地呵护着这两个特殊的孩子。
张飞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什么,他狐疑地看看林夜和林昼不断上鱼的鱼护,又看看平静无波的水面,猛地趴到水边,瞪大眼睛往水里瞧,嘴里嚷嚷着:“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俺老张倒要看看,是不是真有鱼王爷在给你们送鱼!”
他这一嚷嚷,声音洪亮,水下的周仓似乎被惊动了,瞬间隐匿得无影无踪,再也没有出现过。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林夜和林昼的“好运”仿佛突然用光了,浮漂再次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再也没有鱼上钩。而张飞,直到最后收竿,也真的如愿以偿地——空军了,一条鱼都没钓到。
返程时,张飞提着空空如也的鱼护,看着林夜和林昼那满满两大袋活蹦乱跳的渔获,脸黑得跟锅底一样,一路都在念叨“邪门”、“肯定有古怪”、“下次再也不和你们一起钓鱼了”。关羽和赵云等人则含笑不语,显然都心照不宣,知道这背后的缘由。
林夜拎着沉甸甸的鱼,侧头对林昼轻声说:“今晚喝鱼汤。”
林昼点了点头,看着袋子里还在扑腾的鱼,眼中似乎也有一丝浅浅的笑意,显得很开心。
回到小院,马秀英看到如此丰盛的收获,惊喜不已,立刻挽起袖子,准备大展身手。当晚,小院的晚餐桌上,便多了几道鲜美的鱼肴:奶白色的鱼头豆腐汤、香气扑鼻的红烧鱼块、鲜嫩可口的清蒸鱼腩……每一道菜都做得色香味俱全,香气四溢,引得众人垂涎欲滴。
张飞化悲愤为食量,连干了三大碗饭,一边吃一边嘟囔:“虽然没钓到,但吃到了,不亏!马阿姨,你做的鱼也太好吃了!比俺在酒楼吃的还香!”
周仓并未现身,但想必隐匿在暗处的他,看到自己“帮助”钓上的鱼被大家享用,心中也是欣慰的。
晚餐后,玄镇打了个电话过来,简单通报了一下案件的进展:“‘暗影帷幕’在本市的据点基本被清除,抓获了多名核心成员,缴获了大量的黑暗能量器物和情报资料。后续的审讯和情报分析还在进行中,那件‘圣物’的线索目前指向不明,需要更多时间深入调查。你们近期保持通讯畅通即可,暂时没有新的任务,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夜色再次笼罩小院,月光依旧温柔,晚风轻轻吹拂,带来阵阵凉意。林夜站在庭院中,感受着晚风的轻拂,看着天上的繁星点点。钓鱼时的闹剧,晚餐的温馨,安全局的消息……这一切构成了他如今平凡却又非凡的日常。他看了一眼身边安静站立的林昼,又看了看院子里或闲聊、或散步、或下棋的众人,还有厨房里正在收拾的邹善和马秀英,心中充满了平静与安宁。
“明天,”林夜轻声说,不知道是对林昼,还是对自己,“如果没事,可以去图书馆看看。夕桐说新到了一批关于古代符文的孤本复印件,或许会有有趣的发现。”
平静的日子还在继续,充满了烟火气,也潜藏着不为人知的温情与守护。而水下周仓挂鱼的小插曲,则成了小院众人心中一个心照不宣的、有趣的秘密,每当有人提起钓鱼,大家都会想起这件事,然后相视一笑。
玄镇的电话仿佛一个休止符,为“暗影帷幕”的事件暂时画上了句号。小院的生活节奏彻底回归了那种看似普通,内里却波澜壮阔的日常。
第二天,林夜果然带着林昼去了市立图书馆。夕桐提供的信息很准确,那批关于古代符文的孤本复印件确实有些价值,虽然大部分内容对林夜而言属于基础知识,但其中一些冷僻的变体符号和地域性应用记载,还是引起了他些许兴趣。他安静地坐在阅览室靠窗的位置,阳光洒在泛黄的复印件上,手指偶尔无意识地凌空勾勒着某个复杂的符文,指尖有微光一闪而逝。林昼就坐在他旁边,拿着一本厚厚的《世界神话图谱》安静翻看,画面和谐得像一幅定格的油画。
与此同时,警局那边,夏侯杰正在主持一次内部总结会议。会议室里坐满了参与昨夜(指工厂战斗当晚)外围布控和后续处理的警员。投影屏幕上展示着经过处理的现场照片和行动路线图。
“这次行动,成功端掉了一个极具危害性的犯罪团伙,”夏侯杰语气严肃,“虽然具体细节涉及保密条例,但我可以告诉大家,我们面对的敌人,拥有一些……超出常规认知的手段。”他点到为止,没有深入,但台下不少经历过现场的警员都心有余悸地点头。
“技术科对现场残留物的分析有了新发现,”一位戴着眼镜的技术警员起身汇报,“除了已知的爆炸物成分,我们还检测到一种未知的能量残留,其波动频率与以往记录的任何类型都不吻合,具有极强的精神干扰特性。目前资料已同步给上级特殊部门进行深度研究。”
另一位负责情报梳理的警员补充:“根据对已抓获的几名外围成员的审讯,以及安全局共享的部分信息,可以确认这个组织‘暗影帷幕’一直在寻找一件被称为‘圣物’的物品。据传此物拥有扭曲现实、召唤深渊的力量,但具体形态、下落均不明朗。他们此次行动,很大程度上是基于一个错误情报,误判了目标位置。”
会议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主要是总结经验,强调在面对此类特殊案件时,如何更有效地与“特殊顾问”(指林夜等人)及安全局协作,以及加强警员自身的心理建设和应对突发超常事件的训练。散会后,夏侯杰揉了揉眉心,虽然麻烦暂时解决,但“圣物”这个词,像一根刺,留在了他的心里。
日子一天天过去,平静而充实。张飞在蓝玉的“魔鬼训练”下,游戏水平居然真的有所提升,虽然还是经常坑队友,但至少不会再把大招放到空地上了。关羽迷上了一种叫“围棋”的棋类,时常拉着诸葛亮对弈,虽然十局九输,但那股不服输的劲头让人敬佩。赵云则对现代舞蹈产生了兴趣,偶尔会跟着视频学习,身姿依旧矫健优雅。马秀英的菜谱又添了几道新花样,把小院众人的胃照顾得妥妥帖帖。
邹善依旧是那个沉默的守护者,每天检查安保,打理院落,目光始终追随着林夜和林昼。那份深藏于心底的、混杂着愧疚与亲情的复杂情感,在日复一日的平静生活中,慢慢沉淀,化作更深的羁绊。
直到某个周末,一个消息在小范围粉丝群里流传开来,瞬间引发了小小的轰动——那位神秘的、如同都市传说般的“幻影怪盗”(粉丝们对林夜和林昼扮演的怪盗角色的称呼),将于本周日下午,在市中心的星光游乐园进行一场即兴表演!
周日午后,星光游乐园门口早已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其中不少是年轻人,尤其是穿着时髦、眼神兴奋的少男少女,他们手里拿着自制的应援牌,上面画着简化版的白色礼帽和单片眼镜,或是写着“幻影大人万岁!”“白羽使者好帅!”之类的标语。气氛热烈得如同等待巨星演唱会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