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的确是神位圆满。”
面对严贤的询问，秦晋做出回复。
他没有说什么“算是吧”、“到了”之类模棱两可回答。
严贤这种人，总是能敏锐的抓住任何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信息。
秦晋现在是当做严贤不知道他的底细，想看看严贤究竟想要做什么。
“真的到了神位圆满？”严贤流露出一丝惊喜。
“奥对了，当初我们回宋帝城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时我被一道极强的法则波动灭杀了，你那边呢？什么情况？”
“我和你差不多。”秦晋回答，然后反问：“你呢？现在是什么境界？”
“我就差远了，现在才刚晋升神位八级，库存已经空了。”严贤叹息道，“还好，有这小东西在，我和神位九级也能过上几招。”
当初秦晋与宋帝城的无常对峙，严贤就在现场。
后来回宋帝城捞好处的时候，两人才分开。
自己当时就表现出了不亚于宋帝城李无常的战斗力，如今晋升神位九阶也算合情合理。
不过，对于严贤说她自己神位八阶，秦晋持怀疑态度。
不是觉得严贤在故意骗他，而是觉得不太合理。
当初宋帝城崩溃，外围世界暴露出来，里面的所有资源任其采撷。
外围虽然比不上里面的两位无常富有，但凑足晋升九阶的本源，还是绰绰有余的。
严贤说自己刚刚晋升八阶，应该是真的。
但问题是，资源呢？
如此恐怖的资源量，刚刚晋升神位八级就消耗一空？
绝不可能！
秦晋捕捉到了这些信息，但也没打算刨根问底，甚至不准备放在心上。
和严贤打交道，越会思考，就越会落入她的陷阱。
相反，只看她最表面最浅层的说法，倒是能够看到事情顺利情况下的最终结果。
她说刚刚晋升神位八级，那就是刚刚晋升神位八级。
她说库存空了，那就是库存空了。
这两条信息是最重要的，其余的暗藏信息可以忽略不计。
“你该不会是来找我借本源的吧？”秦晋开玩笑似的说道，“我现在可没有本源借给你。”
“嗤，我什么时候找你伸手过？”严贤嗤笑道，“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我。我从不接受任何馈赠，因为每一份馈赠都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哪怕这份馈赠来自于你。”
顿了顿，严贤又捏着秦昭的小耳朵说道：“嗯，除了这个小东西。她是我收过的唯一一份礼物，也是我唯一接受过的馈赠。”
听到这话，秦晋差点脸都绿了。
老子特么的又不是泥哥！
“怎么了？你脸色好像不对。”严贤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秦晋嘴角微微一抽。
“继续说吧。”
“既然你来找我不是借资源，那么就是合作咯？”
“你又有什么独家消息？”
“看来，你还是挺了解我的嘛~”严贤嫣然一笑。
“我这里，确实有一笔大生意。”
“只不过，有点……可能会得罪天外天的某些掌控者，不知道你要不要了解一下？”
秦晋当即说道：“愿闻其详。”
天外天的掌控者，无外乎圣者和法则主宰。
只要有足够大的利益，他不怕得罪任何人。
另外，以严贤如今的层次，想要得罪圣者恐怕不太可能。
一个神位级，最多也就能接触到法则主宰下面的权柄体系中的某个存在。
如果这是这个级别，那么更是一点压力也没有。
神位试炼之塔神座，秦晋是可以和三大世界圣者直接对话的。
试炼之塔最上层的几位神座，甚至本来就是三大背景规则世界的圣者。
“我发现了一个天外天的内世界。”严贤说道，
“这个世界，即便遭到毁灭性破坏，明面上也不会有任何人反对。”
“甚至，大部分天外天强者可能还要感谢你。”
“只不过，暗中会得罪某些人。”
“一个内世界？”秦晋眉毛一挑，“将其毁灭了反而会得到天外天强者明面上的赞扬，但是却会遭到暗中针对？为何？”
“因为这个世界的存在，违背了天外天的规矩。”严贤嘴角上扬，“它的背后，应该是天外天的某位云端之人。”
“圣者？”秦晋眉头一皱。
“不一定，但至少是法则主宰。”严贤说道，“怎样？是不是有点意思？要不要和我干？别急着回答，先好好思考一下。”
是否得罪天外天，实际上根本就不在试炼者的考虑范围之内。
要说得罪，秦晋早就得罪了。
在天外天拉出一头孽物，名声都臭大街了。
只要秦晋被天外天的天兵天将发现，立马会被围起来。
秦晋沉吟了片刻，问道：“先说说，这个内世界的体量有多大？在什么地方？是否靠近外邪前线？”
“规模不亚于十个宋帝城的总和。”严贤严肃道，“不过，它并不在前线，而是在大后方，连后勤世界都算不上。”
十个宋帝城总和，少说也有数千九级大千本源。
秦晋不太看得上这些大千本源，但是对这个奇怪的天外天内世界产生了一些兴趣。
什么样的内世界，拥有如此庞大的体量，却一曝光就会遭到整个天外天的唾弃？
“天外天，也有黑产？”秦晋笑着问道。
“黑产？或许吧。”严贤笑了笑，“不过，具体的细节，我不会说，你不会怪我吧？”
“理解。”秦晋点了点头。
站在一个信息提供者的角度，如果需要靠这份信息牟取利益，那么就不能将信息曝光给合作者。
否则的话，合作者完全可以甩开信息提供者单干。
“我等你一天时间，决定好了就告诉我。”严贤说道。
“不用等那么久。我已经决定了。去！”
秦晋的话语中，包含着强大的自信，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渴望。
当然，这些都是演出来的。
实际上，他并不渴望那点本源，只是对这件事本身感兴趣而已。
即便得不到太大的利益，能够吃个天外天的大瓜也是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