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重!”上了船的慕鸢芷用力挥手。
“师尊保重!”顾羽潼也用力挥手!
“再见了师尊!”慕羽墨两只小手都在挥。
小孩子离别的情绪虽然浓烈,但很快又会被新鲜的事物吸引了注意力,回程的时候,马车外面的风景就很快转移了他们的伤感的情绪。
马车里的裴司对坐在对面的慕鸢芷道:“事情也告一段落了,我们都要回去了,不知道这下子本殿和公主你们是否已经是患难之交了呢?”
“我不想跟殿下您绕弯子了,殿下就直说吧,您既然不想跟小笛争储君的位置,又为何私底下养死士,又要拉拢我们,我们实在是费解。”
“这事上次不是已经说了吗?本殿单纯只是想跟你们交个朋友,皇室宗亲也是需要巩固自己地位广交贤士的吧?难道小笛跟你们做了朋友,作为他的哥哥,我就不能跟你们这些厉害的人做朋友吗?”裴司问。
顾容瑾:“这次我们承了殿下的恩惠,可殿下又能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好处呢?”
“看来我们之间还是不能算患难之交?你们的问题都显得我们之间很生疏。”裴司叹气,“你们一个是未来的平南王,一个是名动京师的医者,说句不好听,我要是病了,论交情能让公主第一时间给我治疗而不是像之前的萧楚楚一样自生自灭,难道不是天大的好处吗?”
“恕我直言,因为殿下你和你的死士长看起来就秘密很多的样子。”慕鸢芷如实道。
“每个人都有秘密。”
“这么说吧,你们看起来就很会算计很狡诈。”顾容瑾直接道。
裴司愣了下,才笑道:“这没有办法,我人看起来就是这样。”
“交朋友这种事不可勉强,至少现在来说,殿下有什么困难,只要不涉及原则问题,我们都会倾力相助。”顾容瑾说着看向慕鸢芷:“对吧小鸢芷?”
慕鸢芷点头:“没错,朋友不朋友不是嘴上说说,要看怎么做,时候到了自然就水到渠成,不用刻意。”
“也是,说得对。”裴司点头。
“我以为我们看起来很过分。”顾容瑾小声在慕鸢芷耳边说。
虽然他的确很难打心底就认同裴司是自己人,但裴司他们确实帮了很大的忙,没有他们,这次还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慕鸢芷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她也是这么想的。
可谁叫裴司长了一副算计的样子?
虽然戚时淮也一样,可戚时淮毕竟和容瑾认识了那么久,他们知根知底。
只能说,交给时间,时间会验证一切。
“但不管怎么说这次都多亏了三殿下你们相助!这份恩情,我们夫妻是不会忘记的!”顾容瑾拱手道。
“为了交你们这个朋友,值得!希望我们能早日交心!”裴司也拱手,微笑着颔首。
在裴司面前,曹辞修总是不多话,就在一旁默默坐着,好像并没有什么意见更没有什么想说的,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样子。
回京已经是十日后了,这次他们走了一半的新开辟的水路,比来的时候节省了不少时间,这条水路是新修的,大大方便了南方一带百姓商人的出行。
进了京,裴司就回宫去了,曹辞修也告别了他们一家人。
他们的马车停在大将军府门口,等待着他们的不止管家还有宫里来的总领太监。
发生了什么事吗?陛下要召见他们?
可他们才刚回来。
“公主殿下,驸马爷!”总领太监一一施礼,“还有小国公爷和小世孙爷,老奴有礼了!”
“公公无需多礼。”顾容瑾笑道:“有什么事吗?还要劳烦公公亲自来一趟?”
“是这样的,驸马爷,您和公主这都快两个多月不在京师了,京师发生了一件大事!”总领太监叹气,很是烦恼的样子。
“什么事?”慕鸢芷直觉是他们有关的,不然也不会特意等在这里。
“就是……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说是公主您的哥哥,大将军的遗孤!”
他的话让慕鸢芷摸不着头脑。
“我哪来的哥哥?!”
她两辈子都没听说过这种事情!
“对啊,老奴也是纳闷,可那位公子他长得颇有几分像大将军,还有大将军的遗物,说的也是有板有眼的,陛下就等你们回来呢。”总领太监又是一声叹气。
顾容瑾也是一脸费解:“什么遗物?”
“当年先帝御赐给大将军的玉佩。”总领太监说。
“是不是那枚三鱼玉佩?”慕鸢芷问。
“对,就是!”
“怎么回事小鸢芷?”顾容瑾问。
慕鸢芷:“我也不清楚,我只在库房清单上见过,并没有见到实物,重新清点大将军府东西的时候也没有看见,我以为是在战场上遗失了。”
“公公,那人怎么说?他怎么就是大将军的遗孤了呢?众所周知,大将军夫人只怀过一胎,我妻子出生的时候,我也在外面,接生婆只抱了一个孩子出来。”
总不能又是一个瞒天过海弄丢了其中一个孩子的接生婆吧?虽然说也不是没可能,但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也在外面,怎么丢?除非有个接生婆在房间里就把孩子给藏起来。
顾容瑾努力回想。
他那个时候也很小,实在是不记得有几个接生婆了,只知道乱成了一团,因为他岳母大人是临时穿了羊水,准备匆忙又是在塞外,那日简直人仰马翻。
总领太监道:“那公子说他和公主是龙凤胎。”
“龙凤胎?”慕鸢芷该说幸好他不是说自己是外面哪个女人生的,不然爹可要被人指指点点了。
她当然相信父亲不可能是这种人了。
这不就跟裴云熙当年一样?这天下那么多接生婆,不靠谱的全被他们给遇上了?
现在大将军府又不是从前,大将军这个爵位更不会世袭,冒认也没有什么好处。
是为了攀她和平南王府的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慕鸢芷对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哥哥一点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