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梁山此举确实过分。但如今我大金既要应对辽国,又要出兵讨伐高永昌,此时若是与梁山再起冲突,恐怕……。”完颜希尹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他深知此时大金面临着多线作战的压力,必须谨慎权衡利弊。
“朕又何尝不知!”完颜阿骨打长叹一声,坐回主位,揉了揉太阳穴,“可梁山如此嚣张,若不加以遏制,日后必成大患。”
完颜阿骨打心中充满了纠结,一方面担心与梁山冲突会分散兵力,影响对辽作战和讨伐高永昌的计划;另一方面,又不甘心就这样任由梁山肆意扩张,建立了大金完颜部脸面何存?
“陛下,或许我们可以先派使者前往梁山,与其交涉,表明我大金的态度,试探他们的意图。同时,暗中加强边境防御,以防万一。待解决了眼前高永昌和辽国的问题,再腾出手来对付梁山。”完颜希尹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完颜阿骨打听后,沉思良久,“也只能如此了。”
“只是,陛下,梁山压迫我等金国民众之举,似乎有些……”完颜希尹整理了一番思路,才继续说道,“似乎,是想让咱们女真成为其人的马前卒?”
完颜阿骨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神色愈发凝重,站起身来,看着地图,不由点了点头。
“你所言极是。”他缓缓踱步,在大殿内来回走了几圈,神色凝重,眼神中透着思索的光芒。
“梁山这一招……倒是和刚刚咱们对付张琳和高永昌的招数近似啊!坐山观虎斗,然后谁弱,灭了谁!”完颜阿骨打微微皱眉,心中对梁山的策略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完颜阿骨打停下脚步,目光如炬,看向远方,“他们想让我们成为马前卒,为他们冲锋陷阵,扫平前面的障碍,好坐收渔翁之利,打的好算盘!就不怕咱们回身反咬他们一口?”
他的语气中带着愤怒与不屑,对梁山的行径极为不齿。
“他们还真不怕!”完颜希尹苦笑道,脸上满是无奈之色,“高丽对于梁山,不过是飞地而已,所用兵卒,也少中原人,多是高丽本地户,倭国奴隶,以及…… 生女真!便是消耗,又能消耗多少?”
完颜希尹深知梁山的算计,他们利用偏远之地的兵力,即便有所损失,对自身核心力量影响也不大。
“卑鄙之徒!”完颜阿骨打怒不可遏,直接一拳打在地图上,震得地图微微颤抖。
“他姜齐就不怕养虎为患?任由手下将领坐大?给他来个黄袍加身的戏码?”完颜阿骨打实在想不通,梁山之主姜齐为何如此大胆,对麾下将领的扩张行为不加节制。
“陛下,姜齐或许有他的考量。”完颜希尹沉思片刻后说道,“梁山势力庞大,内部管理想必有其独特之处。或许他自信能掌控局面,也或许他认为当前扩张的利益远大于潜在风险。但无论如何,这对我们大金来说,都是巨大的威胁。”
“哼,威胁又如何!我大金岂会坐以待毙!”完颜阿骨打握紧拳头,眼神坚定,“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契丹铁骑我大金都能碰一碰,何况他个梁山草寇!不过……使者还是要去一趟的!至少,要表明咱们不怕他们!”
“是,陛下!” 完颜希尹领命道。
“还有,在与梁山使者交涉时,务必强硬。告诉他们,我大金虽不愿轻易开战,但也绝不怕事。若他们再敢肆意压迫我金国民众,侵犯我大金利益,我大金,宁可和辽国谈和,举全国之力,先灭高丽,再屠梁山!”完颜阿骨打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使者人选……”完颜希尹面露思索之色,此事关乎重大,一个合适的使者不仅要能言善辩,还得有足够的胆识和智慧,才能在与梁山的交涉中不落下风。
“就让……”完颜阿骨打几乎瞬间就想到了自己兄弟完颜乌奇迈,话到嘴边,却像是突然被什么哽住,神色一黯,“可惜,乌奇迈不在了啊!”
沉默片刻,完颜希尹轻声安慰道:“陛下节哀,乌奇迈将军的英勇事迹,我等皆铭记于心。虽然他已离去,但我大金不乏有勇有谋之士,定能选出合适的使者。”
完颜阿骨打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努力将悲伤情绪压下,恢复了往日的坚毅。“你说得对。如今当务之急,是选出能担此重任之人。”
他的目光在营帐内的地图上扫过,思索着麾下众臣的特点与能力。
“陛下,臣举荐一人。”完颜希尹见状,开口说道,“完颜宗翰,此人足智多谋,行事果敢,且对梁山之事也略有了解,由他担任使者,或许能不辱使命。”
完颜阿骨打听闻,微微皱眉,陷入沉思。
完颜宗翰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是他在军中地位重要,此次出使梁山,不知是否愿意放下手头事务。
而且,万一在出使过程中遭遇不测,对大金的损失也不小。
“陛下,宗翰将军对大金忠心耿耿,若得知此事关系大金安危,想必不会推辞。况且,此次出使虽有风险,但也能借此机会让梁山见识我大金的风采与决心,让他们不敢轻易小觑。”完颜希尹似乎看出了完颜阿骨打的顾虑,进一步劝说道。
“嗯,你说得有理。”完颜阿骨打思索再三后,终于点头同意,“传完颜宗翰来见。”
长白山部旧址。
云天彪行营大帐!
“真是,原本还以为这一路能打上几场大仗,结果,除了赶路,就是安营立寨,实在无趣!”岳飞在一边将手中兵书放在案几之上,打了哈哈,“云帅,咱们什么时候才能跟女真来场真刀真枪的大仗?”
“想打大仗?”云天彪呵呵一笑,轻捋长髯,放下手中《春秋》,“你可知,这般情况,可是那些大宋将领如何求,都求不来的美差事啊!”
“呵呵,所以,他们才不堪一击!”岳飞不屑道,“也就是我师兄稳扎稳打,若是像南方方腊那般行军攻城,怕是此时,师兄早就坐在东京汴梁的龙椅上了!”
“报!大帅!”传令兵急急跑来,“女真使者,完颜宗翰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