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雪生在一旁听到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拍着马格尔的肩膀:
“马格尔,你就别在这儿瞎操心啦!
这和尚以前可是东境军的,能在那儿混过,那指定有两下子。
再瞧瞧这道士,虽说看着不着调,没准真藏着啥大本事呢。”
正说着呢,就瞧见前面的队伍突然齐刷刷地停了下来。
众人往前一瞅,原来是有条大河横在了路中间,
那河水湍急得很,像发了疯似的奔腾咆哮着,
河上的桥也断得七零八落,就剩些破木头在水里晃悠。
林中皱着眉头,紧紧盯着这情况,
一时之间还真有点犯难,心里琢磨着这可咋整。
这时候,就见那道士慢悠悠地晃了过来,
大喇喇地看了看河水,又瞅了瞅断桥,脸上突然露出个嘿嘿的笑容:
“这点小事,就交给贫道吧。”
说完,他伸手往怀里一掏,摸出一把朱砂,
沿着河边就撒了起来,嘴里还嘟嘟囔囔地念叨着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词儿。
众人都好奇得不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心里直犯嘀咕,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啥。
鬼手王实在忍不住了,扯着他那破锣嗓子就问:
“牛鼻子,你这到底是在干啥呢?
难不成撒点朱砂就能把桥给修好啦?”
道士听了,白了鬼手王一眼,没好气地说:
“你懂个啥?这叫引桥符。
等着吧,过会儿就有办法过河了。”
众人将信将疑,眼睛继续盯着河面。
没过一会儿,嘿,还真瞧见河面上泛起一阵奇异的光芒,
那光芒蓝幽幽的,看着有点吓人。
紧接着,一些巨大的石头从河底缓缓升了起来,
一块接着一块,就跟有人在水下指挥似的,
慢慢地排列在一起,竟然形成了一座简易的石桥。
众人都惊得张大了嘴巴,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道士得意地笑了笑,摆了摆手说:
“好了,都赶紧过去吧。”
林中赶忙对着道士抱了抱拳,一脸感激地说:
“道长,真是多谢了。
没想到道长还有这等神奇的本事,要不然我们还真不知道咋办了。”
道士哈哈一笑,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
“小事一桩。等咱们救了太子,那才算是大功一件呢。”
众人听了,小心翼翼地踏上石桥,一个接着一个地过了河,继续赶路。
又走了好一段路,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太阳像个大火球一样慢慢落了下去。
队伍找了个空旷的地方扎营,大家忙着搭帐篷、生火做饭。
这时候,了尘和尚正忙着给白天赶路时不小心扭伤脚的兄弟处理伤口呢,
嘴里依旧不停地念叨着 “罪过罪过”。
只见他手法娴熟,先把草药嚼碎,
然后轻轻地敷在伤口上,再用布条仔细地包扎好。
这时,一个年轻的马贼凑到了尘和尚身边,一脸好奇地问:
“大师,你说你以前在东境军杀了人,
就靠现在念经,真的能赎罪吗?”
了尘和尚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目光温和得像春天的阳光,缓缓地说:
“孩子,赎罪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但只要咱们心怀善念,为了正义去战斗,
或许就能让贫僧这心里,少一些愧疚。”
年轻马贼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挠了挠头说:
“大师,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另一边,鬼手王和几个盗墓贼正围在一堆,
脑袋凑在一起商量着到了战场怎么用他们的火药和暗器。
鬼手王一边比划着,一边说得唾沫横飞:
“到时候,咱们瞅准机会,就把火药往敌人堆里使劲儿扔,
然后再用暗器招呼那些漏网之鱼,
肯定能打得他们措手不及,屁滚尿流。”
快刀刘在一旁默默地磨着刀,听到他们的话,忍不住插了一句:
“你们可别到时候吓得腿都软了,连火药都扔不准,那可就成笑话了。”
鬼手王一听,眼睛一瞪,没好气地说:
“你快刀刘少在这儿说风凉话,你厉害,
等上了战场,咱们就比比谁杀的敌人多,看看到底谁厉害。”
快刀刘哈哈一笑,满不在乎地说:
“比就比,我还能怕你不成!到时候可别输了耍赖。”
夜深了,营地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巡逻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马嘶声。
林中躺在地上,望着满天繁星,心里默默祈祷着:
希望这支队伍能顺顺利利地赶到太子身边,帮他脱离困境。
要是再出点啥岔子,自己还真有点驾驭不住这队伍了。
随着队伍一路深入,各路奇人异事那是层出不穷。
鬼手王这人一张口,声如破锣,经常大大咧咧地说:
“如果大家走在我前面,你们的身后事就尽管交给我吧,
我保证给你们找个好穴,保准旺子旺孙。”
快刀刘呢,整日冷着个脸,像别人都欠他钱似的,不
过他腰间那三把弯刀却从不离手,时刻都擦得锃亮。
有人打趣他说:“你这人啊,这刀难道比娘们手感还好。”
他也不生气,只冷冷地回一句:
“等上了战场,你就知道刀的好处。”
这天扎营的时候,西边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哒哒哒” 的,听着还挺急。
众人一听,赶紧抄起家伙戒备起来。
没一会儿,就见个小沙弥连滚带爬地从马上摔了下来,
那袈裟上满是血渍,看着怪吓人的。
小沙弥连气都没喘匀,就着急忙慌地喊:
“了尘师叔!黑风寨那帮贼子劫了粮车,
还把护送的老兵给打伤了!”
了尘和尚一听,手里的佛珠 “啪” 地一下断成了两截,
他脸色一沉,二话不说,抄起禅杖就要走。
那道士眼疾手快,一下子拦住他,说:
“老秃驴别急,先问清楚。
这黑风寨不是跟咱们队伍里的马格尔有仇吗?”
马格尔一听,晃着酒壶就踱了过来,
气得络腮胡直抖,大声骂道:
“那寨主独眼龙,三年前抢过我的商队,这笔账我还记着呢!”
他突然咧嘴一笑,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笑得有点阴森:
“嘿嘿,看来这梁子得好好算算了。”
当夜,月黑风高,二十个黑影悄悄地摸进了黑风寨。
了尘和尚走在最前面,那禅杖扫倒岗哨的时候,
悄无声息的,跟猫走路似的。
道士也不含糊,手里的符咒往灯笼上一贴,
那火光瞬间就变成了幽蓝幽蓝的,看着怪渗人的。
独眼龙正躺在被窝里,还抱着酒坛子嘟囔呢:
“谁…… 谁敢动老子……”
话还没说完,就被马格尔一把从被窝里揪了出来,
“砰” 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马格尔一脚踩在独眼龙身上,恶狠狠地说:
“动的就是你!以前的账先给你记着,现在乖乖把粮食交出来!”
独眼龙被摔得七荤八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望着围得水泄不通的人,再看看那僧袍道服,
突然一拍大腿,大声说:
“早说你们是救太子的啊!粮食都在后院呢,
我也入伙!跟着你们一起干!”
这事在队伍里传开后,大家更热闹了。
白天赶路的时候,就能听见山匪跟镖师在那儿热火朝天地讨论怎么打埋伏,
盗墓贼则给猎户讲古墓里那些稀奇古怪的机关。
夜里,大伙围在篝火旁,快刀刘难得开口
眼睛盯着火光,一脸憧憬地说:
“我真想和太子比试一下,看看谁的刀更快。”
火光映得他眼角发亮,就像两团燃烧的小火苗。
老响马端着酒碗站了起来,喉咙里像是塞了团棉花,声音有点沙哑:
“兄弟们!咱以前都是遭人骂的贼寇,被人看不起。
可现在……”
他停顿了一下,仰头灌下一大口烈酒,大声说:
“现在咱是太子的兵!是保家卫国的汉子!”
“干!” 众人纷纷举起酒碗,使劲儿地撞在一起,
那声音震得星星都好像晃了晃。
铁雪生抹了把脸,也不知道是酒太辣,
还是心里太烫,眼眶有点泛红。
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当当当”,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
这支由三教九流汇成的队伍,正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
朝着未知的战场走去,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被拉得长长的,
仿佛在书写着一段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