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要老林的数据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们!”
苏桐实在是很难保持镇静。
温立均呵呵笑着:“我自己的老师,我还不了解吗?早些年不打扰他们,一来不知道实验竟然成功过!二来就是知道他们的脾气,找他们也没用!”
“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我知道——他们手里竟然握有实验成功的数据!这不,还有你!有你在,一切就好办了!”
苏桐的后脊梁又开始窜起一股凉意来……
温立均接着看向老林和老齐,开口道:
“林老!齐老!你们虽然不能开口,但是能看到,也能听到!我知道你们都在意这丫头!其实我也稀罕她得很!所以,我先在这里保证!我决不会伤她的性命!”
然后,他竖起一根手指头,笑着道:
“我每天啊!只给她注射1mL这个小翟新研究的这个、这个‘听话水’!暂且就叫这个名字吧!放心!无非就是人受些罪而已!
可能会有幻觉,会身体剧痛,或许也会呼吸困难!再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了!说实话,我也很好奇这药究竟是什么效果!
就从今天开始吧!咱们今天就一起先看看!反正我们还得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我手里的药也多,每天一点点,一直注射到你们愿意把实验数据交给我为止!”
老林和老齐不能开口,却有眼泪顺着脸庞淌了下来。
苏桐飞起一脚就踹向温立均。
温立均却看着她,不躲不闪。
因为羊其已出手如闪电,制住了苏桐,几招便牢牢地固定住她,让她根本动弹不得。
苏桐怒道:“温立均!你倒是有自信能在这里一直待下去!你最好期待秦熠找不到你这里!否则我怕你这美梦会醒得太快!”
温立均依旧笑眯眯地看着她,道:
“他要找到这里来,怕是很难哦!对了!忘了跟你说了,你之前不小心掉在地上一根银针,阿其已经帮你捡回来了!”
说着,羊其已在她面前摊开手掌,掌心赫然躺着一根银针。
然后,当着苏桐的面,他把银针生生揉变了形,扔得远远的。
苏桐看见她留给秦熠的线索,竟然早就被带了回来……
心,顿时狠狠地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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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各方面进行的排查工作,反馈回来的信息都是无任何线索。
清洁工队伍以及清洗房这边,也没有找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唯独林力审讯后勤部的杨主任,上了点手段,他便招了一切。
说是有人给他塞了五百元钱,安排了两个临时工帮忙运卧具备品,唯一的要求就是他要绝对保密,对谁也不要说,也不能让别人发现这件事。
杨主任活了三四十岁,一眼就能看出这件事的轻重,临时工干一个月也才十几块,塞五百块进医院当临时工,明显就是别有目的,且不是小目的,有大阴谋。
可惜,杨主任活了三四十岁,也是第一次见五百块这么多的钱,所以,鬼迷心窍形容的就是他这样的人。
这一次,他助纣为虐,少不得进局子里蹲上十年八年了。
林力立刻根据这条线索,去调查这两天与这两名清洁工接触过的人,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秦熠圈出的几个地方,只有两处与文化局有关。
派出两队人马同时出发,对那两处场所进行搜查,尤其是对地下室和有可能有地下入口的地方进行地毯式的搜寻,却均一无所获。
秦熠心急如焚,眼看着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的过去……
时间越长,找到苏桐他们的难度就会越大。
秦熠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他开始自己代入鹏爷。
如果自己是温立均,要谋划这样一场出乎意料的劫持,需要做哪方面的准备?怎样撤离更安全?更能避人耳目?怎样不被追踪?
不能急!
一定不能急!
从这件事情最开始,来慢慢捋一捋。
现在,能肯定的是,科学院的“请君入瓮”计划,温立均是不知道的。
否则,他不会以身入局。
然后,他敏锐地感觉到这个项目开展得有蹊跷!可能,在参与项目的人员被以各种理由限制自由时,他已经觉察到自己上当。
可惜这个计划开展的无懈可击,他发现时已为时已晚。
可以说,“鹏爷”已被牢牢控制,无路可逃。
这时,他只好再一次“壮士断腕”,将郑新国推了出来。
郑新国和徐建设被他控制多年,或许早已被驯服。
只是,郑新国有妻女,根据外交部反馈的消息,温立均很有可能利用国外的武装力量控制了郑新国的妻女,威胁郑新国代替自己“鹏爷”的身份,“暴露”在大家的面前。
首先是让郑新国胁持老林,并让郑趁着自己“勇敢”解救老林的时候刺伤自己。
然后当郑与众人对峙时,负伤到后面休息的温立均有足够的时间,打电话下达炸工厂的指令。
之后郑当着众人的面自杀,温立均再次“金蝉脱壳”。
所以,温立均进医院,包括和老林老齐一起进医院,属于临时行为,是他计划之外的。
所以,他的这次胁持计划,应该是在翟远志被捕后才开始。
林娇意外提供了翟远志的证据,让温立均不安。
不光是因为重要心腹翟远志被捕,他更担心自己也会暴露。
可他不想放弃和他一起住院的老林和老齐,就像他不想放弃那个项目一样。
所以,他现在带着几人藏身的地点,不会是老巢,只会是一处临时住处。
从实际情况来判断,他们从清洁通道逃出,逃离的方向应该与清洗房一致,否则走别的路线,几板车的备品很容易引起人注意,留下线索。
只有走常走的路线,周围的人已经习以为常,才不会特别留意。
清洗房的人说,今天的这批卧具备品正常送到,正常搬卸,那几人就如往常一样,并没有特别之处。
所以,他们只有可能是一开始将人藏在卧具里运出医院,在途中卸下,然后再如常将卧具送到洗衣房,才能神不知鬼不觉……
途中卸下,临时住所……
想到这里,秦熠起身拿起枪,对赵新道:
“走!我们顺着那条路,再走一遍!”
是走,不是开车。
顺着板车能走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