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安抚好满心纠结的弟弟,刚转身准备回房,眼角余光却瞥见走廊尽头走来一对主仆。
看她衣衫打扮的细节之处,似乎并不像北离人。
如今西南道顾、晏两家的纷争闹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这女子偏在此时出现在此地,想来也不是什么寻常过客。
温辞心中略一思忖,结合今日顾家出现的北阙余孽,她的来处,想必也只有那天外天了。
那女子的目光越过人群,直直落在百里东君身上,眸底翻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似眷恋又似纠结。
百里东君那个傻子,还毫无知觉的在看两个已经下楼的暗河杀手的背影,看得格外专注。
温辞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这位,莫不是表哥日日挂在嘴边、念兹在兹的那位 “小仙女”?
她抬眼对上那女子的目光,微微一笑。
那女子似乎有些紧张,朝着这边点点头,快步离开了。
温辞望着她匆匆远去的背影,指尖轻轻一弹,理理衣袖,转身也离开了。
转身离开的温辞还不知,方才这一幕,全被身旁的弟弟看在眼里。
宫远徵看见自家阿姐的动作,心中认定,这女子能让阿姐亲自动手下药,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阿姐又怎会对她下药。
说不得,她就是蠢表哥口中那个不怀好意、仗着一把年纪,欺骗没见过世面的,当初只有十二岁蠢表哥的坏女人!
虽然他向来瞧不上蠢表哥不求上进、蠢得可怜,但再怎么说,那也是自家人。
自家人岂能让外人欺负去?这不是以为他的亲人无用吗?
宫远徵眼底闪过一丝厉色,心里毫不内疚的给她下了药。
至于会不会弄错人?那便等真弄错了再说。
他宫远徵,看着像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大善人吗?
客栈外,正准备上马车的玥瑶突然心口一阵绞痛,眼前猛地一黑,身子晃了晃,险些从马车上栽下来。
“小姐!” 青衣婢女惊呼一声,连忙扶住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急声道,“您脸色这么差,我这就去附近找大夫来!”
玥瑶拽住婢女的胳膊,气息有些不稳,却还是强撑着摇了摇头:“无妨……许是最近连日奔波,身子乏了,歇一会儿便好。不必找大夫,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
次日清晨,柴桑城外,几人互相道别。
温辞与宫远徵要赶赴名剑山庄,参加四年一度的试剑大会。
司空长风则带着温壶酒的书信与地图,以及宫远徵予他的保命良药,前往药王谷寻辛百草治病。
而温壶酒则带着百里东君,尽快赶回乾东城,
名剑山庄的试剑大会,四年一届,每逢此时,江湖四方的豪客、剑客名门都会云集于此,于江湖可算得上是个极大的盛会。
此行不为求剑,只为和远徵去看看这江湖上真正的侠客,瞧瞧北离年轻一代剑客的风采。
马车行至名剑山庄附近的山前小镇,刚停稳,便有两名身着山庄统一服饰的小厮快步上前,躬身问道:“敢问可是来参加试剑大会?可有拜帖?”
温辞将一块玉牌递了过去。
那小厮接过玉牌一看,立刻恭敬地递了回来,“原来是岭南温家的贵客!快请,快请。”
神剑镇内,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从五湖四海来的剑客,或是独行,或是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好不热闹。
在这里,几乎人人腰间负剑,就连街边茶馆里算账的掌柜、酒肆门口迎客的伙计,腰间都别着一把短剑,就连街边那看门的小狗背上都有一把竹剑,倒也不负其神剑镇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