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酒吧。
这里是三里屯最火爆的夜店之一。
舞池中央,一个身材火辣,穿着清凉的女dJ,正随着音乐的节奏,疯狂地摇摆着身体。
她叫莉莉丝,是这家店的王牌。
也是“观察者”麾下的,“哨兵-09”。
此刻,她的脸上,也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焦躁。
联系中断已经超过二十分钟了。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一种野兽般的直觉,让她感到了致命的危险。
她摘下耳机,对着台下的狂欢人群,做了一个飞吻的手势,然后转身,走进了后台的休息室。
她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休息室里,空无一人。
她反手锁上门,从自己的储物柜里,拿出一个看起来像是口红的金属管。
只要按下开关,里面高浓度的神经毒气,足以在三秒钟内,放倒整个酒吧的人,为她争取到足够的逃跑时间。
这是她的保命底牌。
然而,就在她准备按下开关的瞬间。
一个平静的,男人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她身后响起。
“你在找我吗?”
莉莉丝的身体,瞬间僵住!
她的后背,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她缓缓的,转过身。
休息室的沙发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正静静地坐在那里,手里,把玩着一支她无比熟悉的,口红状的金属管。
是她刚才放在桌子上的备用品!
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是什么时候,拿走了那支口红?
莉莉丝的大脑,一片空白!
作为一名经过特殊训练的“哨兵”,她的感知能力,远超常人。
可她,竟然没有察觉到,任何一丝,这个男人存在过的痕迹!
“你……你是谁?”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叶远没有回答她。
他只是抬起头,看着她。
那目光,平静,淡漠,不带任何感情。
就像一个生物学家,在观察一只即将被解剖的,小白鼠。
莉莉丝被这种目光,看得遍体生寒!
她尖叫一声,身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翻去!
电光石火间,她身体以一个非人的角度向后暴退!
一道淬毒的锋芒从她指尖弹出,割裂空气,直刺叶远的咽喉!
这一击,是她身为“哨兵”的巅峰一击!
是她压上一切的,搏命反杀!
然而。
那致命的锋芒,却在距离叶远皮肤一厘米的位置,寸步难进。
“咔。”
一声轻响。
刀片凭空崩解,化作一撮黑色的粉末,飘散。
莉莉丝后翻的身体重重砸在地上,她甚至感觉不到疼痛。
最后的底牌,最后的希望……
碎了。
下一秒。
冰冷的触感,从脖颈传来。
叶远,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五指,正缓缓收紧。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从半空中,狠狠地,拽了下来!
“砰!”
她重重地,摔在了叶远的脚下。
叶远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太弱了。”
他摇了摇头,似乎有些失望。
然后,他伸出一根手指,点向她的额头。
和之前那两个哨兵一样。
没有惨叫。
因为,在叶远的手指,触碰到她皮肤的瞬间。
莉莉丝的身体,就猛地一僵。
她体内被植入的,微型自毁装置,被一股更高维度的能量,直接引爆!
她的精神和肉体,在同一时刻,被彻底抹除。
叶远收回手指,眉头,微微皱起。
太顺利了。
顺利得,有些不正常。
这些“哨兵”,虽然比普通人强,但对他而言,和蝼蚁没什么区别。
“观察者”耗费这么大的力气,布下这么大的局,就是为了让他来,清理这些……垃圾吗?
这不合逻辑。
除非……
这些“哨兵”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幌子。
他们的作用,不是为了困住他,也不是为了监视他。
他们的作用,是……
“定位!”
叶远脑中,灵光一闪!
他瞬间明白了!
“观察者”让这些哨兵,暴露在城市的不同角落。
当他去“狩猎”这些哨兵的时候,他的位置,也就暴露了!
“观察者”不是瞎了!
他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来“看”到他!
这是一个局中局!
真正的陷阱,根本不是在钢铁厂!
而是……
“叶远!小心!”
唐宛如焦急的声音,猛地从通讯器里传来!
“在你刚才击杀‘哨兵-09’的同时,华城北郊,废弃的103号钢铁厂,出现了巨大的能量波动!”
“那个能量的强度……是‘寻安’的十倍以上!”
“钱老就在那里!”
终于,图穷匕见了。
“观察者”用整个城市的哨兵作为诱饵,将叶远的注意力,牢牢地吸引在市区。
而他真正的杀招,早已在那个被他刻意强调过的,废弃的钢铁厂,准备就绪。
他要用钱老的命,来逼叶远,踏入那个真正的,为他量身打造的,死亡陷阱!
叶远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很好。
他最讨厌的,就是被人算计。
“唐宛如,”他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帮我准备一架,最快的直升机。”
“地址,发给你。”
他转身,一脚,踹开了休息室那扇厚重的金属门。
门外,狂躁的音乐,和鼎沸的人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惊恐的,看着这个从后台走出来的,煞气逼人的男人。
叶远没有理会他们。
他穿过人群,走出了酒吧。
门口,那辆黑色的奥迪A6,已经悄无声-息地,等在了那里。
仿佛它从未离开。
叶远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去华贸中心顶楼。”
车辆平稳的,滑入夜色。
车窗外,三里屯那五光十色的霓虹,飞速倒退。
叶远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他在脑海里,重新构建着整件事的脉络。
“观察者”……
你费尽心机,演了这么一出大戏。
无非,就是想看我,愤怒,失控,然后,走进你为我准备好的舞台。
如你所愿。
我来了。
不过,我不是来当演员的。
我是来……
拆掉你这个舞台,然后,亲手摘下你那张,故弄玄虚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