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伸手,一把掐住安娜贝尔纤细的脖子,毫不费力地将她整个人从沙发上提了起来。
“唔……放……放开……”
安马贝尔的双脚在空中乱蹬,漂亮的脸蛋因缺氧而涨成了猪肝色,眼珠因为恐惧而凸出。
“叶总!住手!”站在一旁的助理终于反应过来,嘶吼着冲了上来。
可他还没靠近,就被叶远身后的一名保镖面无表情地一脚踹在腹部,整个人像个破麻袋一样飞出去,撞在墙上又滑落在地,蜷缩着再也爬不起来。
“说。”叶远盯着濒死的安娜贝尔,一字一顿,“谁指使你的。”
就在安娜贝尔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在这座她引以为傲的庄园里时,掐着她脖子的手突然松开了。
她像一滩烂泥般跌坐在地上,捂着脖子,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
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她抬起头,眼里淬满了怨毒:“叶远……你死定了……你会后悔的……”
“chanel……chanel绝对不会放过你!”
“chanel?”叶远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了。
他掏出手机,当着她的面,不紧不慢地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
“皮埃尔,是我,叶远。”
电话那头似乎传来恭敬的问候。
叶远没理会,语气平淡地像是在谈论天气:“chanel亚太区的创意总监,安娜贝尔,我不想再在LVmh集团里看到这个人。”
“对,冒用公司的名义,做了一些不干净的事,影响很坏。”
“就这样。”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整个过程不超过二十秒。
他垂眸,看着地上瘫坐着的女人,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垃圾。
“明天早上,你就会收到解雇通知。”
安娜贝尔脸上的怨毒瞬间凝固,随即被巨大的恐惧所取代,血色褪尽。
“不……不可能……你在骗我……皮埃尔先生怎么会听你的……”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那是整个世界在眼前崩塌的绝望。
叶远没再多看她一眼,转身,走到唐宛如身边,自然地牵起她微凉的手。
“走吧。”
唐宛如被他温热的掌心包裹着,回头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安娜贝尔,心里五味杂陈。
她从没想过,叶远会为了她,做到这一步。
—
回酒店的路上,车里安静得过分。
唐宛如坐在副驾驶,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流光。
叶远打破了沉默:“在想什么?”
“我在想……”唐宛如转过头,看着他被霓虹勾勒出的冷硬侧脸,轻声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顿了顿,补充道:“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
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叶远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动了一下,却没有立刻回答。
许久,就在唐宛如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才再次开口,声音很轻,却清晰地落入她的耳中。
“因为,你值得。”
唐宛如的心脏,在那一刻,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然后又轻轻放开,一种陌生的酸涩和暖意,瞬间淹没了她。
她悄悄转回头,看着窗外,脸颊却不自觉地发烫。
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
电梯里,唐宛如忽然开口:“场地的事,你真的能解决吗?”
“能。”叶远的语气笃定得不容置疑。
“怎么解决?”
“明天你就知道了。”
—
第二天上午。
唐宛如是被一阵夺命连环call吵醒的。
她闭着眼睛摸到手机,迷迷糊糊地接起。
“喂?”
“唐总!我的上帝!天塌下来了!不对!是天上掉馅饼了!”
celine激动到语无伦次的声音,差点把她的耳膜震破。
“冷静点,celine,什么事?”
“卢浮宫!卢浮宫!他们主动联系我们,说可以把德农馆借给我们办发布会!”
“什么?!”
唐宛如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睡意全无。
卢浮宫?
那个收藏着《蒙娜丽莎》和《断臂维纳斯》的卢浮宫?
时尚界的顶级圣殿,别说办秀,就是顶级大牌想借来拍个广告都得提前一年申请,还不一定能批下来。
“你确定没听错?不是哪个骗子打来的?”
“没有!是馆长办公室亲自打来的电话!”celine的声音都在发颤,“他们说……说非常荣幸能为您的品牌提供场地,还问我们需要什么帮助……唐总,我们这是要上天了吗?”
唐宛如挂断电话,人还呆呆地坐在床上,大脑一片空白。
这已经不是天上掉馅饼了。
这是天上直接砸下来一座卢浮宫。
她捏了捏自己的脸,很疼,不是做梦。
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示着和celine的通话记录。那个一向干练的助理,刚才在电话里激动得像只尖叫鸡,颠三倒四地重复着“馆长办公室”“荣幸之至”、“全力配合”这些词。
这时,套房的门被轻声推开。
叶远穿着一身休闲的家居服,端着一杯温牛奶走了进来,晨光从他身后的落地窗照入,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他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就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丈夫,关心着刚睡醒的妻子。
“吵醒你了?”他把牛奶递到她面前。
唐宛如没接,一双清亮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他,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每一个字都问得异常艰难。
“卢浮宫……是你做的?”
“嗯。”叶远点了下头,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昨晚顺便打了个电话。”
顺便。
打了个电话。
唐宛如感觉自己的认知系统正在遭受一场剧烈的海啸。
所以,开除一个香奈儿高管,只是他打发时间的开胃小菜?
真正的正餐,是把世界顶级艺术殿堂当成自家后花园,说借就借?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股强烈的陌生感席卷而来。
这个和她领了证,睡在同一张床上,法律意义上的丈夫,到底是个什么人?
他那句云淡风轻的“我来解决”,根本不是一句安慰。
而是在陈述一个他能轻易碾压现实的客观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