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闭了下眼睛：“我要用自己的，在伦敦的酒店里。”
况序拉着林时：“反正你不能走。”
林时看了眼沈砚辞：“要不你送一下你妹妹。”
“……”
况序：“凭什么沈砚辞能当哥哥，我不行？”
“你有什么用？能爆金币还是能开车？”
“……”
况序和林时两个人开始斗嘴。
秦昭看了一眼沈砚辞：“我联系了司机，不用你送。”
她跟林时叮嘱道：“你和况序慢慢聊，少喝一点。”
林时应了声：“你到了给我发个信息。”
秦昭嗯了一声。
冬天夜里真的很冷，秦昭不自觉缩了下肩膀。
司机还没到，但她不是很想回去。
月亮是个冷白的圆盘，在黑黑的天空中，罩在别墅之上，萧瑟地像电影里的画面。
背后响起脚步声。
秦昭缩起的肩膀放下，一道颀长的身影闯入了她的视线。
沈砚辞略过她把车开了出来。
车子停到她面前。
秦昭没动。
车窗降了下来，露出半张阴影里的轮廓分明的侧脸：“要我请你？”
秦昭：“伦敦来回要3个小时。”
沈砚辞手指敲了两下方向盘，也没看她：“别自作多情，不是专门送你。”
秦昭抿了抿唇，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沈砚辞透过后视镜看她：“我是你司机？”
秦昭：“我本来叫的就是司机。”
“……”
两个人僵持的时候，副驾的窗户被敲了一下，车门被打开了。
随之而来的是冷风和夹杂在其中的香水味。
梁诗雨看向沈砚辞，笑了笑：“我正愁怎么回去呢，能让我蹭个车吗？”
别自作多情，不是专门送你。
秦昭垂了垂眼皮。
梁诗雨好似才看到秦昭似的，冲她晃了晃手：“又见面啦，不介意多一个人吧。”
秦昭颔首：“我没付钱，不用问我。”
“……”
沈砚辞神色莫名。
梁诗雨愣了一下，哈哈了两声：“你真幽默。”
“那就打扰啦。”梁诗雨径直坐到了副驾。
沈砚辞：“你坐后面。”
“我晕车。”梁诗雨瘪了下嘴，“我在这也能跟妹妹聊天。”
秦昭把头转向了窗外。
她打个喷嚏。
“要不要把空调调高点？”梁诗雨说着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动作很自然。
秦昭：“谢谢。”
车子行驶着。
梁思雨真的开始跟她聊天：“砚辞和林时是一起长大的，你是林时的妹妹，那你也很了解他吧？”
秦昭没什么表情：“他就在你旁边，有问题可以直接问他。”
梁诗雨看着后视镜：“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不太喜欢砚辞？”
空气凝滞了一瞬，沈砚辞的脸藏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梁诗雨笑了笑，语气熟稔：“我开玩笑的。他一开始确实比较高冷，但了解之后就会发现他是一个特别优秀的人，很让人有安全感。”
音乐在车内流淌着。
秦昭垂着眼皮没搭话。
梁诗雨：“妹妹谈恋爱了吗？”
秦昭：“你们很喜欢第一次见面就问这种问题吗？”
梁诗雨笑了笑：“还有谁问你了？”
秦昭：“一个傻叉。”
“……”
梁诗雨看了沈砚辞一眼，然后笑了笑：“我只是觉得你很漂亮，应该有很多男孩子喜欢。我是在夸你，没其他意思，你别生气。”
秦昭：“我像我妈妈。”
“……”
秦昭顿了一下：“漂亮。”
“谢谢。”
“……”
梁诗雨安静了一会儿：“你到哪个酒店？”
秦昭说了名字，梁诗雨看了下地图：“你比我近，先送妹妹吧。”
车内的音乐流淌着，梁诗雨跟着节奏动了两下，惊喜道：“我最喜欢的歌。”
秦昭靠着椅背，闭上眼睛躺平了。
她睡了一觉。
车子停下前五分钟，她醒了，眼睛掀了一条缝。
外面都是霓虹灯。
她把围巾提了提盖住眼睛，缓了一会才睁开了眼睛。
车子停了。
她眨了眨眼睛，准备下车。
梁诗雨解开了安全带，看向沈砚辞：“谢谢你送我回家。”
“……”
沈砚辞：“顺路而已。”
“……”
梁诗雨看向秦昭：“我到家啦，我家离你酒店应该还需要半个小时，你再睡会吧。”
“……”
一觉醒来可以原谅全世界，心情应该无比宽容平静。
秦昭胸口突然哽了一口气。
梁诗雨下车后敲了敲窗户：“你开了两个小时的车了，路上慢点开，拜拜。”
照明灯灭掉，车内只剩下了氛围灯，安静地亮着。
秦昭看着窗外，过了会儿，发现沈砚辞真的在开龟速。
“……”
秦昭：“或许你能开得比蜗牛再快一点呢？”
沈砚辞语气没什么波动：“我很困，你确定要催我？”
“……”
秦昭目前很想活：“你靠边停车，下去清醒清醒。”
沈砚辞把车停到路边，拿了个东西下车。
直到猩红亮起来，她才看到沈砚辞手里拿着的是烟。
他懒散地靠在车头，白色的烟模糊了他的脸，整个人看起来有点颓。
秦昭很难把烟、颓、沈砚辞三个词联系起来。
还是两年多真的太久了，所以他们都早就不一样了。
沈砚辞抽了半根，在外面待了几分钟才进来。
寒意和烟草味一起钻了进来。
秦昭咳嗽了两声，用围巾遮住了鼻子。
沈砚辞瞥了她一眼：“呛？”
秦昭闷闷嗯了一声：“你什么时候抽烟的？”
沈砚辞阂了下眼皮，手指点了下方向盘：“两年前，分手四个月左右。”
秦昭手指蜷缩了一下。
两个人都没说话。
车子匀速地往前行驶着，霓虹灯不断往后退。
最后停到酒店门口。
秦昭说了声谢谢。
下车的时候她又停了一下：“你今天回牛津还是明天？”
“明天。”
秦昭点了点头：“路上小心。”
她胸口哽的那口气散了，只剩了下一点点胀。
大堂的指针指到了十二点零五分。
秦昭看着那口大钟，想起来今天是除夕，她垂了下眼皮，说了声除夕快乐。
等她进了大堂，外面的车子停了五分钟，才重新驶入夜色里。
秦琼和林政一点多到的，秦昭和林时去接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