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暖暖用苍凛脱下来的衣服把两小只裹了起来抱在怀里,手划过小黑的肩膀时,明显感觉到对方躲了一下。
兔暖暖一愣,随即笑道:“乖乖的,等下别掉下去了。”
苍凛也提醒道:“你们乖乖待在娘亲怀里,我要加快速度了。”
苍凛四条腿奔驰着,兔暖暖的耳边只有狂风的“刷刷”声。
因为怀里抱着幼崽,她不能像平常那样紧紧贴着苍凛的后背,只能略微佝偻着腰,防止自己被风吹下去。
叶子被风吹起,锋利的边缘往兔暖暖脸庞划过,一条细细的血痕顿时浮现。
绯日看见兔暖暖脸颊上冒出的金红色的血珠,这个色泽让他想起塞壬鲜血淋漓的后背。
很明显,兔暖暖的血比塞壬的更加纯粹。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后方慢悠悠赶路的蛇群,在兔暖暖感觉到脸上的痛意前便施展治愈能力将伤口修复。
兔暖暖强撑着身子,比脸颊的暖意更早一步到来的是绯日身上的艾草香。
绯日虚抱着兔暖暖,用宽大的袖袍把风隔离在她外面。
两个人都知道没有任何亲密接触,可不论在哪个视角看都有些暧昧。
兔暖暖顾忌着身下的苍凛,本想开口拒绝,绯日却像是事先知道她的想法一般,提前开口道:“别让风吹到崽子们的脸上,会生病的。”
事关崽子们的健康,兔暖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她细细品着绯日声音的漠然,心中真以为他只是关心幼崽。
于是兔暖暖真诚道:“谢谢你,绯日。”
“嗯。”绯日离兔暖暖很近,近到仿佛是在她耳边说话一般,让兔暖暖忍不住羞红了脸。
绯日垂下眼眸,瞧见了那双红彤彤的兔耳,心情不禁愉悦起来。
刚想再抖两句,苍凛便刹住车,绯日按捺住心中的遗憾,随即将兔暖暖抱下狼背。
他刚想翻身落地,谁知原本一动不动的苍凛却突然一个甩尾,将他摔到地上。
绯日把闷哼声吞入腹中,尾椎传来的疼痛让他知道对方一定是故意的。
苍凛用头蹭了蹭兔暖暖的腰身和肩膀,那都是刚刚绯日摸过的地方。
兔暖暖揉了揉苍凛的狼头,随即便伸出手要拉绯日,谁知绯日自己站了起来。
苍凛原以为绯日会生气,没想到对方竟面色如常,他挑了挑眉,随即当着绯日的面舔了一口兔暖暖的脸颊。
“你和崽崽们待在这,我去部落帮忙。”
苍凛其实是一个行为非常内敛的兽人,像这么明目张胆宣示主权还是头一遭。
兔暖暖知道对方在气什么,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抱了抱狼身道:“注意安全。”
“嗯。”苍凛眼睛深深地看着兔暖暖,舌头又想往她的另外一边脸颊舔舐。
兔暖暖看见小白正张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们,她不禁脸颊一红,拦住狼头道:“好了,崽子们都看着呢!”
苍凛见状这才闭起嘴巴,随即看着绯日道:“我走了,你好好照顾他们。”
刚刚还柔情似水,像一只大狼狗的苍凛此刻望向绯日的眼神异常冰冷。
绯日挑挑眉,显然没有被苍凛的警告吓住。
等苍凛走后,兔暖暖这才走到绯日身边道歉:“对不起啊,苍凛...他不是故意的。”
傻子都看得出来他是故意的。
两人心照不宣,绯日也只是咳嗽两声,随即冷冰冰地“嗯”了一声。
小白看见绯日这般便气不打一处来,他蛇尾烦躁地拍打着地面,不禁开口问道:“绯日爹爹,你明明喜欢娘,为什么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童言无忌,却让在场的两位成年兽呆愣了几秒。
绯日最先反应过来,立马否认道:“你乱说什么?”
小白见对方还不承认,更是恨铁不成钢:“娘身边这么多实力强悍的爹爹,你要是一直这样冷冰冰,等到猴年马月也追不上的!”
下一秒小白的嘴巴便被兔暖暖捂住,她表情尴尬,讪讪一笑道:“崽子开玩笑的,你别生气。”
绯日的确有些生气。
什么叫猴年马月都追不到。
他默默深呼吸,脸上还是风淡云轻的模样,看似在瞥小白,余光却早就落在脸颊红彤彤的兔暖暖身上。
“没事,我没当真。”
小白有点生气,他决定不要理这个故作高冷的爹爹,也不要理这个捂着自己嘴的娘了。
可当兔暖暖乐呵呵从空间拿出锅碗瓢盆开始做饭时,食材传来的香气让他忍不住投降。
“娘,你在做什么呀?”
兔暖暖宠溺地摸了摸小白的蛇头,笑道:“饿了吧,我在做玉米排骨汤,很香的!”
“什么是玉米呀?”小白歪着脑袋不禁问道。
这食材是兔暖暖和小七在路边发现的,还没来得及教给别人,自己便心脉受损失忆了,小白自然不认识。
她乐呵呵笑道:“等你尝尝便知道是什么了,很好吃的。”
兔暖暖把盖子盖上,静静地等锅里的水冒泡。
绯日擦拭着衣服的灰尘,兔暖暖见对方如此洁癖的模样,不禁问道:“你要不要换衣服,我空间里有新的。”
“不用。”绯日想都不想便拒绝了。
他暗暗揉着挡过兔暖暖脸颊的袖袍,心中早有把衣服珍藏一辈子的念头,又怎么可能会丢掉。
兔暖暖看见绯日冷冰冰的模样,心头一松,她心想,他这副模样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
小黑独自一兔坐在角落一言不发,就像放在兽神城的兽神雕像一般。
兔暖暖眼角时不时往小黑的方向看,嘴巴张开一会后又默默合上,迟迟说不出话来。
小白不想让娘为难,他爬到小黑面前,刚想开口,脑袋便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拳拳头:“滚开,叛徒!”
小白被锤的眼冒金星,身体都晃晃悠悠的。
突然他落入了一个香香的怀抱里,他努力睁眼看见的是自己的母亲。
兔暖暖心疼坏了,一边用天赋检查小白的身体,一边担忧道:“小白,你没事吧,疼不疼啊。”
从出生起,小白便时不时被小黑拳打脚踢,大人们看见了都当孩子在打闹,只有赤璃爹爹有时看不下去会拦住小黑。
如今被娘亲关心,小白顿时流出眼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一边将头靠在兔暖暖的怀里,一边哭诉道:“好疼,娘亲,小白好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