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陈长远手中木棍砸地，尘土飞扬。
他盯着远处火光，牙齿咯咯响：“放火？真够狠啊！”
瞥了眼周大柱，冷哼：“今儿你运气好，先留条命。”
招呼手下：“快，去城里！”
周大柱腿软，想溜，刚动就被人摁住肩膀。
那手下贱笑：“柱哥别急，等我们老板回来再聊聊。”
周大柱吞了吞口水，不敢吱声。
城里药材仓火光冲天，黑烟呛人。
张麻子在废墟前跳脚骂街，嗓子都哑了：“这群狗娘养的，老子的家当啊！”
半截小指抖得跟筛子似的。
见陈长远赶到，一把抓住他胳膊，眼睛通红：“兄弟你可来了！这批药材值五千块呢，全完蛋了！”
陈长远拍拍他肩膀：“张哥别慌，火烧不垮咱们。”
看向救火的人问：“伤着没？”
张麻子摇头：“人没事，货全毁了。门口还泼了油，肯定有人故意放火！”
“油？”
陈长远眼神阴狠，“有猫腻。”
拉过魏先生低声说：“魏哥，查查是谁干的。城里总有人看见什么。”
魏先生拍胸脯：“放心，三天给你准信。”
没过两天，魏先生果然带回了消息。
陈长远坐在张麻子的茶肆里，端着杯热茶，听魏先生一五一十地说：“放火的是王富贵手底下的几个泼皮，头儿叫刘三儿。那天晚上有人瞧见他们提着油桶鬼鬼祟祟往仓库那边晃悠，火一起，他们就跑了。”
魏先生顿了顿，压低声音，“我还听说，王富贵是故意想砸你跟张麻子的买卖，他怕你们联手做大，威胁他那点脏钱。”
陈长远冷笑一声，把茶杯往桌上一磕，“王富贵这老东西，笑面虎当久了，真以为自己是只吃人的老虎了。”
他转头看向张麻子，“张哥，这口气你咽得下去？”
张麻子咬着牙，狠狠一拍桌子，“咽个屁！老子恨不得剁了那狗东西喂猪！”
陈长远点点头，眯着眼道，“那就干他一票大的。”
接下来的几天，陈长远没闲着。
他先让人暗中盯着王富贵的几个心腹，那几个家伙平日里耀武扬威，吃喝嫖赌没少干，偏偏还管着村里的账本。
没多久，手下就拿回了证据——一堆账册子，上面写得明明白白，王富贵这些年私吞了村里至少三千块公款，还克扣了两次救济粮，连孤寡老人的份儿都没放过。
陈长远翻着账本，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王富贵啊王富贵，这回看你怎么翻身。”
与此同时，他把自己早就囤下的一批药材拉了出来，低价卖给了张麻子。
这批货虽说不算顶尖，可也够张麻子撑过眼下的难关。
张麻子接过货单，眼眶一热，抓着陈长远的手直晃，“长远兄弟，你这情我张麻子记下了！以后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
陈长远笑笑，拍着他的背道，“张哥，咱俩谁跟谁？不过这事儿还没完，王富贵不到，咱们都得提着脑袋过日子。”
张麻子一听，立马来了劲儿，搓着手道，“那你说咋办？要不我找几个兄弟，直接去他家门口泼粪，让他臭名远扬？”
“哼，泼粪？太便宜这老狗了”
陈长远压着嗓子说，“我这儿有个妙计，让他跪地求饶都没门儿！”
陈长远叼起根烟，吞云吐雾间琢磨着什么坏主意。
瞟了眼张麻子，他嘀咕道：“瞧瞧那王富贵，整天笑嘻嘻，背地里坏得很。咱们要整他，就得让他痛到骨头缝里，还找不着告状的地方！”
“说来听听！”
张麻子眼冒精光，凑上前嚷嚷。
陈长远吐出个烟圈：“光拿账本还不够劲儿，这老家伙在村里扎根太深，上头还有人护着呢。得先掐断他赚钱的路子，逼他自己蹦出来！”
顿了顿，他咧嘴一笑：“听说他最近跟县里张庆海搞药材买卖，想用村里的地赚黑心钱。咱们就从这儿下手！”
“高！”
张麻子一拍大腿，“这老东西没钱赚就跟疯狗似的，准得乱咬人！”
陈长远点点头，手指敲着桌面：“你找几个机灵人盯着他那帮狗腿子，这群家伙爱赌，我让人下套，等攒够了把柄，王富贵自个儿就得收拾他们！”
“嘿嘿，这帮狗崽子天天在春风茶馆搓麻将，我派人盯死他们！”
张麻子眼睛放光。
陈长远弹弹烟灰：“那老狐狸最近跟医药公司的张庆海勾勾搭搭，八成想借药材生意捞一笔。”
他冷哼一声：“打听过了，这张庆海贪得很，给够好处连亲爹都能卖！”
“那咱们……”
张麻子搓着手，眼里闪着狠光。
“别急”陈长远摆手，“我已经放出消息，说张庆海在找药材供应商。那老东西听了肯定坐不住！”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王富贵就往县里跑。
陈长远的人跟着，看他鬼鬼祟祟钻进张庆海办公室。
没一会儿，王富贵笑眯眯地出来了，手里攥着合同。
“呵，以为自己占了便宜”
陈长远冷笑，转头对张麻子说：“让兄弟们准备，今晚县里茶馆碰头！”
夜色降临，茶馆烟雾缭绕。
王富贵的狗腿子围着麻将桌，搓着牌，笑得贼开心。
他们哪知道，这局早就被人设好了。
茶馆里混杂的人群中，藏着陈长远的眼线。
“走着瞧吧”陈长远端起茶杯，眼神阴冷，“王富贵啊王富贵，喜欢玩阴的？今儿个我陪你玩个够！”
茶馆里的麻将声渐渐热闹起来，王富贵的几个狗腿子越赌越大，眼睛都红了。
陈长远瞥了眼角落里的魏先生，后者会意地点点头，悄无声息地打了个手势。
没过多久，一个醉醺醺的汉子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一屁股坐在狗腿子们旁边的空位上。
“哎呦，这牌打得真热闹！让我也玩两把呗？”
“滚滚滚，没看见我们正忙着吗！”
其中一个狗腿子不耐烦地挥手。
那醉汉掏出一叠钞票往桌上一拍，“一百块，输了我请客！”
狗腿子们眼睛顿时直了。
这可是大半年的工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