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朱标和朱雄英一起来到了坤宁宫,看望皇后常青儿。常青儿此时坐在宫中,依旧闷闷不乐。
“皇上驾到!太子驾到!”
“儿臣给母后请安。”
见到是自己家的儿子来了,常青儿才勉强笑了笑。
“是雄英来了啊,你最近怎么样,跟你父皇一起处理朝政还算顺利吧?”
“一切还算顺利,父皇一直教导儿臣,儿臣也学了很多。”
朱雄英看到常青儿憔悴的模样,也是自责不已。他懊悔自己身为人子,怎么就没能来多关心关心自己的亲娘呢。这母后现在瘦了许多,也憔悴了许多。自己居然没有察觉,真是该死啊!
“母后,儿臣见您最近食欲不振,闷闷不乐,儿臣就想着,要是您跟着父皇去四处转转,游历一番。也能散散心,没准,您会开心一点。”
常青儿摇了摇头。
“算了,大明现在还有这么多事情,你和你父皇每天都日理万机,劳神案牍。何必为我操心,你们还是该干嘛就干嘛去吧!”
朱标这时候也站了出来打圆场。
“青儿啊,这是咱儿子的一片孝心,你怎么能忍心拒绝呢?他看到你憔悴,他更是忧心啊!更何况现在大明的政局已经稳定了,雄英也能独当一面。朕,已经没有那么忙了,咱们就去转转吧!”
朱雄英连忙说道。
“对对对,这是儿臣的孝心,现在儿臣确实能独立处理朝政了,所以还希望母后不要再推辞了。”
常青儿的眼睛眨了眨,然后说道。
“既然这样,那就去吧!不过也不能去太长时间。然后皇上,您得把妙锦带上,也算这一路上陪我做个伴。”
“当然没问题,只要你想,朕都会答应的。你想去哪,咱就去哪。”
常青儿这时候的脸上才流露出真挚的笑容。
“既然如此,那就准备准备吧!皇上,明日起程可好?”
“都听你的,那你就准备准备出行要带的东西吧,朕也准备准备。雄英啊,你就回去吧,准备一下明天早朝的事宜。朕今天跟你说的,你可不要忘了。”
“儿臣自当谨记于心!父皇,母后,那你们准备吧,儿臣告退!”
……
等朱雄英走得没影了,这夫妻二人才会心一笑。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当然都准备好了。不过标哥哥,你跟雄英说,这次要去多长时间啊?怎么他答应得那么痛快?”
朱标摸着胡子笑道。
“我跟他说,这次去八个月,他一开始是不答应的,但是我说你闷闷不乐,日渐消瘦,他良心上过意不去,就答应了呗。有一说一,你这戏演得是真好,那郁郁寡欢的憔悴模样,我都要被你给骗过了。”
“什么骗啊!我是真的不开心好不好,待在宫里闷透了,我真的快要待不住了。还是出去转转,散散心比较好。”
朱标点了点头,关切地看着她。
“确实,这段时间你消瘦了很多。我看着都心疼。这下子好了,咱出去转转,整天吃喝玩乐,什么都不用管,都交给雄英了。咱跟他说八个月,但是路上有耽搁那也怨不得咱了。所以就放开玩吧!”
常青儿笑着,用手点着朱标的头。
“你太坏了,居然这么坑自己的儿子。我还真没见过你这样当爹的。”
“怎么没有?老朱当年不就是这样对我的吗?我上哪喊冤去啊!我当初才多大就开始参知政事了,雄英可不比我差吧。”
朱标这时候轻轻地抱住常青儿。
“这么多年,确实苦了你了。我在朝廷里忙,你就在后宫里忙。这么多年连宫门都没出过几次。你当年多爱玩啊,我还能不知道?这次,就遂了你的心愿,咱们好好地玩个够。”
“至于雄英嘛,太子总是需要成长的,总是需要独自承担责任。更何况,他都有孩子了,难道还没明白,儿子就是用来坑的,毕竟父母之间才是真爱!”
常青儿此时也笑了。
“你啊,一直都是这么坏!”
……
此时,朱雄英已经满脸笑意地回到了太子东宫,他的太子妃见到他这样,也特别好奇。
“殿下,您今天怎么笑得这么开心啊?”
“因为我完成了我父皇和母后的心愿,做了一个儿子一个做的事情。因为母后日渐消憔悴,所以我就让父皇和母后出去转转,我自己监国,负责朝政。父皇和母后都答应了。”
“那还真不错,也算是让他们二位散散心了。更重要的是,皇上很相信太子殿下啊!”
朱雄英哈哈大笑。
“我也这么觉得,我一定会好好监国,绝不让他们二位失望!毕竟我是太祖皇帝的长孙,孝文皇帝的太子,我岂能不行?”
……
此时,北平的客栈。于谦虽然被封了官职,但是他还没有住处,只能住在客栈了。他坐在椅子上,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那一坛子御酒。
“你说这酒到底是什么味道的呢?要不就尝一尝?”
说完,于谦急忙摇了摇头。
“不行不行,皇上有旨意,三个月内绝对不能喝酒。我要是打开封盖,皇上一定会治我的罪……”
可是于谦看着这坛子御酒,心里就好像猫抓一样。
“这可是皇上御赐,宫廷窖藏的十年佳酿啊!那农家的五六年老酒,我都回味无穷,更别说这十年御酒了,馋死我了!”
于谦这时候凑到酒坛封口处,努力嗅着气味。
“这封口封得也太专业了,但是我好像还能闻到酒香……”
宫廷窖藏的御酒,封口当然专业。要不然也没办法窖藏这么多年。所以于谦说能闻到酒香,纯属扯淡……
“我就不信了!难道就没有办法尝尝还不让人发现?”
于谦这时候便开始琢磨这酒坛子的封口处,皇家的御酒都是用荷叶包裹,然后滴上蜂蜡,冷却密封。他想要揭开再重新封好几乎是不可能的。无论找手艺多么高超的工匠重新封口,都和原本的封口肯定会有所不同。他也想过找根细长的针刺进去,尝两滴御酒的滋味。但是他又怕糟蹋了这一摊子好酒。于谦这时候就好像一只抱着刺猬的老虎,想要下口,却无从下口。他只能接着眼巴巴地欣赏坛子,闻闻封口。
“三个月,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