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混合体——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扭捏和羞赧,仿佛不习惯这样暴露在人前。
眼神中却又流转着刻意为之的娇媚与魅惑,如同精心调试过的诱饵。
这两种矛盾的情绪在她脸上交织,形成一种诡异而别扭的观感。
她就那样径直地、毫不避讳地走向谢陈,在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用一种刻意放软、带着颤音的语气开口:
“小帅哥……一个人吗?一起……玩吗?”
声音酥媚入骨,配合她此刻的状态,足以让绝大多数正常男性血脉贲张。
但谢陈的眼神却在瞬间变得无比冰冷。
不是因为害羞或尴尬,而是一种源自本能深处的、强烈的厌恶与排斥!
这厌恶来得如此突兀而猛烈,仿佛眼前不是一具充满诱惑的女体,而是一团令人作呕的、扭曲的污秽。
他体内的【凤】炎甚至都微微躁动了一下,传递出一种灼烧净化般的冲动。
女人见谢陈没有反应,只是用冰冷的眼神盯着她,脸上的扭捏更甚,但那种魅惑之意也更浓。
她试探着,又向前迈了一小步,几乎要贴到谢陈身上,吐气如兰:“别这么冷淡嘛!”
“小哥哥……人家会很听话的……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哦……”
她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谢陈的胸膛。
可这一行为却让谢陈感觉对方如同毒蛇吐出了信子。
“滚。”
一个字,如同极地冰原刮来的寒风,从谢陈齿缝间挤出。
声音不高,却带着凝如实质的杀意与厌烦。
然而,这声冰冷的呵斥,似乎非但没有吓退女人,反而像是触发了她体内的某个诡异开关!
她浑身猛地一颤,脸上那刻意营造的娇羞和魅惑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病态的、狂热的潮红!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迷离而专注,死死地锁定在谢陈身上,仿佛看到了某种至高无上的存在。
“啊~↘”
女人发出一声极致的娇嗔。
“主……主人……”她的声音变得沙哑而激动,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虔诚,“请……请不要赶我走……我……”
她的话语变得混乱,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竟然“噗通”一声,直接跪倒在了冰冷的泥地上!
膝盖处落了红却滑嫩的皮肤沾上了满地的尘埃,显得有些……脏乱?
然后,就在谢陈冰冷的目光注视下,她用膝盖一点点地,朝着谢陈爬去,姿态卑微如同最驯服的奴仆!
“主人……请……请您……”
这突如其来的、极其诡异的转变,让谢陈眉头紧锁,心中的厌恶与警惕达到了顶点。
他完全无法理解这女人的行为逻辑,但这并不妨碍他判断出——麻烦来了。
果然!
“嗖!嗖!嗖!”
三道身影如同潜伏已久的猎豹,猛地从女人方才出现的那棵大树后窜了出来!
其中两人,穿着花里胡哨的破烂夹克,头发染得五颜六色,脸上带着痞气十足的笑容,一看就是街头最常见的地痞流氓。
而为首的一人,则稍微像点样子,穿着一身不算名贵但还算整洁的西装,头发也梳理过。
只是……那双眼睛里闪烁的淫邪与狠戾,破坏了他试图营造的“人模狗样”。
为首那西装男动作极快,一个闪身就出现在了跪地爬行的女人身后,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愤怒、鄙夷和变态掌控欲的狞笑。
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死死拽住女人的长发,用力向上一提,迫使她仰起头,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贱人!”
“你还真是只彻头彻尾的母狗啊!”西装男的声音尖锐而刻薄。
他死死瞪着女人那张因痛苦和狂热而扭曲的脸,“怎么?被这个小白脸一声‘滚’就给勾走魂了?居然还敢叫他主人了?!”
他越说越气,另一只手抡圆了,“啪”一声脆响,狠狠地扇在了女人的脸上!
巨大的力道让女人的头猛地偏向一边,白皙的脸颊上多了一道鲜红红的掌印,瞬间肿了起来,嘴角也渗出了一丝血迹。
“你这改不了吃屎的臭毛病!真是欠调_教!”西装男啐了一口。
而他的目光如同毒蛇般转向正准备无视他们、径直离开的谢陈。
“嘿,站住!小白脸!”
“谁特么允许你走了?”
西装男厉声喝道,同时,一股属于一阶觉醒者的、微弱却带着明显恶意的能量威压,如同无形的枷锁,朝着谢陈笼罩过去。
他试图用这种方式震慑谢陈,让他停下脚步。
在他看来,谢陈虽然气质冷峻,但年纪轻轻,又出现在老城区,自身能有多大本事?
这个年纪的人,在他看来,谢陈最多还是上学的小屁孩儿。
自己这边三个人,而且自己是尊贵的觉醒者!
拿下这个坏了他们“好事”的小白脸,还不是手到擒来?
正好拿他撒撒气,顺便让这只不听话的“母狗”好好看看,谁才是她真正该服从的主人!
那两名地痞也狞笑着围了上来,堵住了谢陈的退路,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西装男的厉喝与那微弱的一阶威压,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未能激起谢陈脸上丝毫的波澜。
他甚至没有因为这挑衅而加快呼吸,只是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了身。
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已彻底化为万年不化的寒冰,没有丝毫温度,只有纯粹的、俯瞰蝼蚁般的冷漠。
他就这样静静地站着,目光如同无形的冰锥,逐一扫过围住他的三人,最后定格在那个拽着女人头发、一脸狞笑的西装男身上。
没有言语,没有动作,但那种源自生命层次和绝对实力差距所带来的、无声的压迫感,却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窒息。
西装男被这冰冷至极的眼神看得心底猛地一寒,仿佛被剥光了衣服扔在冰天雪地里。
那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愤怒,只有一种他无法理解的、高高在上的漠然。
这种漠然,深深刺痛了他那可怜又扭曲的自尊心。
“妈的!你看什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