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一毛不剩,她跟着李青峰不得喝西北风?
两人刚好上的时候,王如意就旁敲侧击地问过他的工资。
李青峰为人实诚,也不喜欢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说出来:“现在我手头的存款有个一千两百多块,不光能养着两个孩子,还能养你!”
一听这话,王如意顿时心花怒放!
在这年代,普通工人一个月才赚三十块,李青峰不愧是电局的副局长,存款就有老多。
王如意这么急切地想要嫁给他,也确实是惦记着他手里的这笔钱。
可谁知道李青峰这么糊涂,竟然把钱和房子都给了王柔!
那她费了这么大的劲儿,最后只得了个老男人?
王如意气的要吐血,完全无法冷静,推开李青峰就往刘家跑。
偏偏这王柔一脸淡漠,完全没了在病房里的那副狼狈模样。
可那个时候愤怒的泼妇却变成了她。
王柔皱了皱眉,一脸的不耐烦:“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们两个的行径为人所不齿,现在想修成正果,那肯定是要付出点代价的,回去吧,往后我不想再看见你。”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李青峰的呐喊:“如意,你这是做什么?赶紧出来,我跟那个女人已经断了!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
王柔笑了笑,只觉得讽刺:“听见了吧,我们两个断的干净,我也不惦记这个老男人,往后你们两个好好过日子,祝你们幸福。”
苏惠云和李贤淑站在一旁,见王柔游刃有余地处理着这一切,忍不住露出笑容。
王如意气得满脸通红,恶狠狠的留下一句你们给我等着,然后转身离开。
又过了两天,王柔和李青峰提交了离婚报告。
在办手续的时候,李青峰看着王柔,欲言又止。
可王柔连个眼神也没给他,拿到离婚证就利落走人,还特意给远在国外的孩子寄了信。
两个孩子心智已经成熟,知道是李青峰的过错,实在心疼王柔的遭遇,还专程赶回来陪她。
王柔笑容满面,转头看着苏惠云:“惠云啊,你们就不用送了,快回家去吧,我儿子和闺女都已经到家了!”
“王姨,一路顺风。”
王柔哎了一声,坐进车里。
车子缓缓启动,扬长而去。
李贤淑和苏惠云对视了一眼,轻松的笑了,总算是了了桩心事。
下午,苏惠云来到手工艺品铺子。
铺子里只有零星几个人,王婶和铁柱也在帮忙。
看见苏惠云来了,都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走过去拉她的手:“惠云啊,你可是有阵子没来了,我跟铁柱都很想你,哦对,咱这铺子最近两个月生意还算不错,这是记账的本子,你瞧瞧。”
王婶笑容格外灿烂,献宝似的把那本子递过来。
苏惠云把本子接过,没马上打开,她拉着王婶的手坐下:“王婶,我过来就是看看你们。”
铺子扩了两间房,上头各类工艺品摆放的整整齐齐,每个月的收益倒也可观。
王婶拉着苏惠云,絮絮叨叨地说着最近店里的趣事。
看着她脸上洋溢的笑容,苏惠云心头暖暖的:“王婶,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王婶摇摇头:“哎呀,这哪算得上麻烦?这店铺是你的,我肯定会上心,对了,旁边这两家店都干不下去了,要不咱们再把这铺子扩大点?”
最近这段时间,王婶每到月底就会计算铺子的收益,一通写在本子上。
她惊讶地发现,这铺子每个月的收益比房租的两倍还多。
要是能扩大铺子规模,那往后岂不是赚翻了?
苏惠云摇摇头,轻声说:“王婶,我暂时还没这个打算,等我研究生毕业了再说。”
“行!那我听你的,惠云。”
王婶的嘴咧到耳后跟,拉着苏惠云坐下,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这才看见一旁站着的江弘志。
王婶嘴角一抽,尴尬地挠挠头:“少爷,你也来了。”
她赶忙进屋拿了个凳子,递给江弘志:“少爷,您快坐下歇会。”
江弘志笑了笑:“谢谢王婶。”
王婶摆摆手,捏紧手上的围裙:“刚才是我眼拙,竟是连你也没看见,对不住啊,少爷。”
留在铺子里说了会儿话,又看了看上个月的收入,苏惠云很是满意,还给王婶和其他工人涨了工资。
大家满脸笑容,不停地对着苏惠云弯腰道谢:“眼看着天要黑了,江弘志和苏惠云牵着手回家。”
晚风徐徐,吹的人很是舒服。
苏惠云眯眼笑着,觉得格外幸福。
现在的日子平淡自在,这就是他最想要的生活。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身旁的树后一闪而过。
江弘志心中警觉,立刻挡在苏惠云面前。
可盯了半天,身边也再没动静,江弘志松了口气,也没当回事。
可苏惠云握着他的手陡然一紧,他后知后觉,转头看过去,发现苏惠云脸色苍白,一手捂着腹部。
有丝丝血迹从她的指缝露出,江弘志瞬间慌了神,伸出双手抱住苏惠云:“惠云,惠云你这是怎么了?”
江弘志声音急切,把苏惠云拦腰抱起。
苏惠云身体虚弱的很,眼皮也沉的厉害。
她张张嘴想要说话,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江弘志浑身汗毛耸立,怎么会这样?
他猛地看向身后,只有一个行色匆匆的女人身影。
江弘志双眼猩红,也顾不上这么多,抱起苏惠云疯狂地朝医院跑去。
医院里。
手术室的灯亮起,江弘志在门口走来走去,面容焦急万分。
不一会儿,李贤淑和刘建天也来了:“弘志啊,到底咋回事啊?你跟惠云出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咋就突然中刀了?”
李贤淑心脏突突直跳,用手捂着胸口,满脸的担忧。
得知苏惠云遇刺这个消息,她和刘建天慌得险些晕过去。
“妈,那个人的动作太快了,她还有同伙,故意在那个时候闹出动静,也怪我疏忽了,没看好惠云。”
想起苏惠云那副血津津的样子,他实在心悸。
到底是哪个天杀的,敢对惠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