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的,这是怎么回事?警察竟然没有让你坐牢,你又骗到老子头上来了!”
当时这老板喊了小工一把将姜宝珠逮住,干脆利落报警。
姜宝珠被抓到警察局,自然不服气,就把陆紫梅供了出来,“为什么她骗了那么多,你们不抓她?我才骗了一次,你们就抓我?”
于是乎,陆紫梅也被抓了。
陆紫梅听说是姜宝珠出卖了她,她真是气得抓狂,“姜宝珠,你这个蠢货,你会遭报应的!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恕我直言,其实,姜宝珠现在不是正在接受报应吗?
姜宝珠因为当场被抓,没有真正骗到衣服,所以只在警局拘留了两天,教育了一番,就被放了出来。
这之后,姜宝珠回到出租屋,姜宝华正因为交不出房租而被房东驱赶。
姜宝华听说姜宝珠犯下这等事,真是快疯了,当场揪住姜宝珠,把她拖到傅家大院门口,勒令她在门口跪着,说是负荆请罪,但实际上,姜宝珠也知道姜宝华此举实在是为了见到姜绾,因为他们兄妹俩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如果以此博同情,让沈绾可怜他们,说不定还能赏他们一个工作,哪怕到商场看大门也比到工地做小工强!如果能到绾云裳库房工作看管库房什么的,或者来个办公室的工作坐坐,那就更好了。听说绾云裳的工资很高。
可姜宝珠在傅家大院门口跪了两天,都没能看见沈绾。
原来,沈绾跟着傅君寒去青城了。傅君寒设计的军工在青城基地试行,说是有两组参数可以改进,傅君寒便前去指导。
最近这段时间临城潮热难挡,沈绾双身子有些吃力,而青城在北边,临黄海,气候宜人,姜绾便跟着傅君寒一起走了,一方面是避暑,另外一方面,她顺便在青城宣传一下自己的品牌,开个办事处。
这边姜宝华兄妹俩自然就见不到她。
吴叔和王妈因为厌恶姜家为人,故意没跟他们说沈绾不在临城,导致姜宝珠跪了两天。
后来姜宝珠受不了路人指指点点嘲笑她是小偷,又跪得膝盖痛,就跑走了。
至此之后,兄妹二人分道扬镳。姜宝华也没再管姜宝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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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姜宝华兄妹,陆紫梅被抓,比姜宝珠的案情要严重得多。
陆紫梅行骗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前前后后收了好几百套衣服,总价值达两万上下(按零售价计算),且她以前还有在公众场合持刀行凶的案情。当时她刑期未满,被苏妍利用关系伪造谅解书等非法手段提前出狱。
如今苏妍自己都被处罚,以前的事全被翻出来,陆紫梅属于违法出狱。
苏妍如今已经逃到国外去了。
陆紫梅此次被抓,数罪并罚,又因为正处于严打时期,初步估计要被判无期或者死刑。
陆紫梅自己绝对没有想到自己只是骗点衣服而已,刑法会那么严重,因为她上次持刀杀人明明才坐了几个月的牢。但谁能想到正是因为她上次坐牢坐上了,所以这一次要把上一次的刑罚也加上去。
这件事导致的后果是,陆子恒好不容易创业之后谈成的一个大的合作直接黄掉了。
合作方说:“陆总的妹妹竟然是个杀人犯加骗子,你陆总的信誉又能好到哪里去?”当场撕碎了合同,将资金撤回。
陆子恒当真是扼腕长恨,他明明是重生的,应该说做生意占尽天时地利,只要对先知的事件加以利用,就能如大鹏展翅般创出一番天地,到时候他还怕别人看不起他吗?他要看不起所有轻视过他的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然而,陆子恒没有想到的是,重生一次,先知有时候并不起作用,得有人脉,而他,一开始就得罪了沈绾,等于得罪了傅家和秦家,导致他处处碰壁。苏妍又害他少一个肾不说,还得了尿毒症。
好不容易他换了肾,重整旗鼓,成立地产公司,步步为营,忍辱负重,拿到第一笔合作,没想到家人又出来拖后腿!
陆紫梅将被判什么刑,陆子恒已经根本无暇顾及,他心疼的是他的公司,他的合作!
经受过这次打击之后,陆子恒再能翻身的机会基本为零,又无资源,又无人脉,还没有一个好身体!
当时陆子恒和苏静涵虽然还没有离婚,但因为陆子恒动不动家暴,苏静涵已对他失望透顶,跟苏妍出国去了,这段婚姻有等于无。陆子恒也无法再得到苏家的支持,当然苏家现在本来也已经垮了------
陆子恒新开的公司倒闭,房子没了,陆紫梅被抓,陆家就剩下陆朝阳和两个病号:章棠花、陆子恒。
在临城开销巨大,陆朝阳带着母子二人回到丰泽村。
一家人拿回自己在村里的地,陆朝阳一边种庄稼,一边让母子二人养身体。
陆子恒也积极锻炼,试图养好身体后再凭借前世记忆东山再起,哪怕为别人公司出谋划策做军师,先慢慢积累资源,陆子恒觉得自己总会有出头之日。
想是这么想,但那都是以后的打算,目下的难题先难住了他们。
农村的条件比临城脏乱很多,实在不适合两个病人养身体,陆子恒又是被用过未消毒器械,染上了乙肝等多种病毒,伤口就比常人难以愈合。
有陆家老屋已经久没住人,需要打扫卫生,除尘。
陆朝阳是个大老粗,不习惯做细致活。
章棠花身体也不行。
前世,她总是嫌弃沈绾捐肾后身体太弱,像是装病,强迫沈绾干活。这一世,章棠花自己一捐肾,却比沈绾要“矫情”多了,动不动就气喘吁吁,扫个地都说腰痛。
而且老房子里又没有家具,都被沈绾收光了。
没有锄头,连床都没有一张,这住的条件实在太差了,想要住祠堂吧,之前他们强迫娶姜绾跟傅君寒打官司的时候,名声已经差了,族长不许他们住。
只有章棠花的娘家人拿了些粗糙家具过来,先让他们顶用着。
陆家一家人算是在村里住下来了。
但村里的冷嘲热讽依然不少,有的说:“哟,陆子恒是咱们村唯一的大学生啊,牛鼻哄哄,敢跟傅团长对着干,现在怎么好好的城里人不做,回村里来了?村里没他户口了吧!”
又有的人说:“听说陆子恒不是找了个市长秘书的女儿做老婆吗?怎么没混上个县官做做,反而回来跟我们泥腿子抢饭碗啦?”
“听说陆子恒给人女儿捐了肾,这不是他自己也可以捐肾吗?当初为什么要逼着绾妹捐呢?真是人在做天在看,坏事做了天要收。”
“说来也奇怪了,陆子恒给人家姑娘捐了肾,人家怎么还不要他了?”
“那还能为什么,没了一个肾,腰不行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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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啰啰嗦嗦的冷嘲热讽,每天都有。
陆子恒常常咬牙忍受,心说韩信当年受胯下之辱,他如今也是韬光养晦,不跟他们鼠目寸光的村民一般计较,他总有一天会出头的!
但也抵不住人家天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