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定自己在梦里,而且确实左拥右抱,是被伺候的那个。
我也能清醒的意识到,这是一个梦,我应该保持清醒。
可梦里的设定不是这样的,因为辰化雨的蛇尾缠紧后,将我入了怀里。
他这一拉,帮我搓澡的顾容声直接就变成了拉着我胳膊,还正好脸贴在我肩膀上。
这一来一去的,情况就变得很暧昧。
我挣扎着的想让自己先脱出困境,再好好说话。
现在这情况,我也记不清,在我睡前,顾容声有没有睡。
按理是没有的,可既然他没睡,现在梦里又见到了他,那这是不是他?
既然现实和梦境是相联的,那他现在没有入梦,醒来后会不会记得这梦里的荒唐?
还有辰化雨,他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我这一思索,辰化雨已经将我紧压在蛇尾之上,蓄势待发。
我忙撑着想站起来,却发现这一撑,他身体滚烫,更散发着让人发晕的气息。
就是那种很清晰的荷尔蒙,在蒸腾的热气中,让我头脑发晕。
张嘴想说什么,他就吻了过来。
接下来,我根本没有挣扎和说话的机会。
加上醉酒才睡的,身体被热水一烫,发着软。
后面的顾容声,更是引火添柴。
我几乎是声不成音,语不成调。
就算动手,也不是辰化雨的对手。
当真是可笑!
梦里,我可以把辰化雨压在身下,却依旧打不过他。
醒来时,是在一张古香古色的大床上。
还有着烟色的床帐,帐外坐了个人,似乎在翻看什么。
看背影,似乎有点像辰化雨。
我梦里折腾了一晚,全身酸软,躺在上面以为还在梦中。
想着终究是要谈一下的,这会幸好顾容声不在。
当下开口道:“蛇君,这梦是真的,还是假的?”
那人影顿了一下,却没有开口。
我缩在软软的被子里,打了个哈欠:“如果是真的,蛇君怎么会与人同侍一女对吧?”
帐外的人,依旧没有声音。
难不成对于辰化雨而言,这种激将法,完全没有作用?
就在我好奇的时候,床帐被掀开,一只手伸入被中,将我拉起来:“施行云,起来了,去接侯三!”
我猛的一个激灵!
刹那间,那烟色的床帐瞬间消失,那张古色古香的床,也变成了现在工艺的软靠床。
而拉着我的人,也变成了姬姮!
我用力眨了眨眼,往外看了一眼。
根本没有什么透亮的窗户,只是有着落地的大窗帘。
姬姮拉了我一把:“怎么了?昨晚又做那个荒唐梦了?”
“可人家顾总,一直和苏秦把酒言欢, 刚刚睡下。”
“我守了你一夜,也没见你有什么入梦的迹象,可能是醉得不醒人事,所以没有做梦吧。”
我揉了揉脑袋,只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认真的打量着姬姮,朝她指了指床侧边的一张书桌:“你去那里坐一下,我再看一眼。”
她见我神色认真,虽然疑惑,但还是走过去,坐了下来。
我身体一软,就倒在了床上。
再和刚才一样,往被子里缩了缩,找准角度。
“施行云,你这是干什么?”姬姮敲了敲书桌,低声道:“你这是想赖床?”
“没有这么消极吧?我都不敢像你这么玩!”
我从被面上,往她那边看。
无论是身形高度,还是轮廓,都不像辰化雨。
就算姬姮英姿飒爽,且高挑,可终究是个女子,轮廓和体形与辰化雨那样颀长的身形,差很远。
就算是醉眼朦胧也罢,睡意猩猩也行,都不可能看错。
也就是说,刚才那一瞬间,确实是姬姮将我从梦里拉了回来。
我刚才那是梦中梦!
眼看姬姮还是不解,我摆了摆手道:“我换个衣服!”
前面穿的,全是姬姮的衣服,就刚才一起身,能清楚的看到挂了两身休闲装。
上面吊牌都还在,应该是给我准备的。
姬姮瞥了我一眼:“做梦了?”
我点了点头。
干脆掀开被子,将身体露出来。
从腿上,到腰间,再到肩膀,全是各种痕迹。
温泉里,是我和辰化雨在防线内,最癫狂的一次。
所以这次梦里,是在温泉,我能清晰的记得,许多细微的动作,以及尺度,都和防线内的温泉里一样。
辰化雨本性难改,总喜欢弄出蛇尾。
鳞片再怎么细密,也刮出了不少宛如沉痧般的痧红斑点。
看上去,触目惊心。
姬姮不由的皱了皱眉,瞥向我锁骨:“这条黑蛇,没有任何反应吗?”
我摇了摇头。
在梦里,好像都忘记了黑蛇的存在。
姬姮试探着道:“是只有你和蛇君,还是三个都有?”
这是重点!
顾容声最先发现,梦与现实相联。
那么可能就是在我们睡着后,入的同一个梦。
可他昨晚没有入梦,但梦里依旧有着顾容声,那么这个梦,到底是谁在做?
姬姮轻叹了口气,将挂着的衣服取给我:“穿好衣服下楼,我在外面的车上等你。”
这事古怪,关系到我们三个最重要的存在,她肯定要上报的。
我轻嗯了一声。
她走前,还好心的朝我指了指浴室:“顾总一应准备得很齐全,给你十分钟,尽量快点。”
“接侯三的车,已经快下高速了,他不一定能撑住。”
我虽然在温泉里泡了一晚上,可身体还是该洗洗。
不过十分钟到是没用上,我前后不过五分钟就洗好,穿好衣服直奔楼下。
苏秦还在喝酒,拉着刘宇辰吹牛。
顾容卿不用睡,在一边给他们收拾残局。
顾容音不知道去哪了,顾容声也不在,我不确定他是不是睡了。
朝顾容音指了指外面:“我和姬姮出去一趟,医院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顾容音点了点头,看着我张了张嘴。
我苦笑一声:“做了,三个人,你哥也在。”
她瞬间眉头就紧皱了。
可见,大家都意识到这个梦的诡异了。
等我到车上,姬姮朝我道:“你有点心理准备,他的情况,比我们想的差太多了。”
“姬氏派了专人去接他,可依旧没有办法救他。”
姬姮说着,开着车,往环城高速去。
等到了环城高速匝道口时,转进一处还没有投入使用的加油站。
没一会,一辆冷冻车就开了过来。
姬姮摁下车窗,打了几个手势,跟着确定后,这才示意下车。
直接拉开车后厢,就见里面完全就是一个移动的医疗舱,一应俱全。
最里面拉着帘子,夹着谁痛苦的嘶吼声,隐隐的还夹着火光。
听声音,明显像是侯三。
姬姮却不慌不忙,将防护服递给我:“他会感染。”
“可他好像在起火!”我接过防护服,以最快的速度套上。
姬姮吸了口气:“等下还有更严重的。”
幸好在防线内,也穿过防护服,等我们做了消杀,拉开隔着的白布时。
侯三身上的火焰,已经被用防火毯给盖灭了。
他赤裸的身上,全是高温烧过的水泡,以及焦黑。
明显已经气若游丝了,张着嘴大口的喘气。
宛如上岸后,经历无数次挣扎,又晒了大半天,将死的鱼。
还在呻吟中,不时的道:“找施行云--施行云……”
姬姮拍了拍我,示意我过去。
可就在我要走过去时,就听到“咔”的一声响。
侯三身上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扁平,就好像有什么从他身上碾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