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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利mulliner batur的引擎声渐渐远去，尾灯在民政局门口拐角处一闪，随即消失在晨雾中。
直到这时，一直保持着职业微笑的工作人员们才像被解除了定身咒似的，齐刷刷地松了一口气。
“我的妈呀——”
扎着马尾辫的年轻女孩第一个蹦起来，双手捧着脸颊原地转了个圈。
“你们看到没有！那个白先生笑起来的时候，左边嘴角有个小酒窝！”
正在收拾登记表的王姐闻言抬头，推了推眼镜。
“重点是这个吗？人家可是开着千万豪车来的。”
她拿起桌上白浩留下的那盒进口巧克力，金色包装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这糖我在免税店见过，一盒要八百多。”
几个年轻姑娘立刻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
“你们看刚才高小姐那身裙子看着简单，绝对是高定！”
负责拍照的工作人员捧着相机，手指在屏幕上划拉着刚拍的照片。
“你们看这个腰线，这个走线，普通商场根本买不到这种剪裁。”
照片里，高轶可正低头看结婚证，一缕碎发垂在颊边，阳光透过民政局的老式玻璃窗，在她睫毛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美得像幅画。
“这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啊...”
一人托着腮帮子感叹道，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向主任，“刘主任，您昨天接的那个电话...”
一直没说话的刘主任这才挺直腰板，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整个大厅立刻安静下来，连正在擦桌子的保洁阿姨都放慢了动作。
“你们知道昨天是谁给我打的电话吗？”刘主任压低声音，眼睛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是常镇长，亲自打的。”她特意在“亲自”两个字上加了重音，满意地看着年轻人们倒吸一口冷气。
王姐手里的巧克力“啪嗒”掉在桌上。
“镇、镇长？”
“可不是嘛。”
刘主任端起保温杯抿了一口，享受着众人期待的目光，“电话里说，白先生是我们县里走出去的骄傲，让咱们务必把这事办得漂漂亮亮的。”
她指了指大厅新换的LEd显示屏，“知道这玩意儿哪来的钱换的不？”
众人摇头。
“去年白先生捐的啊？”
刘主任一拍大腿，“不光是这个，咱们办公楼的新空调，政务大厅的叫号机，连门口那个残疾人坡道，都是人家白先生捐的！”
角落里一直没说话的保安老陈突然插嘴。
“我闺女在县中上学，说他们实验室全套设备都是教育局和白先生一起赞助的。”
“但是谁不知道那就是白先生捐的！”
他掏出手机给大家看班级群里的照片，“看看这显微镜，跟大城市重点学校一个档次！”
“我的天...”几个年轻姑娘凑在一起看着手机，发出阵阵惊叹。
梳着丸子头的小赵突然双手捧心。
“长得帅、有钱还这么有爱心，这是什么完美男人啊！要是我...”
“得了吧你！”刘主任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的幻想。
“人家高小姐什么水平？高材生，公司高管。”
她上下打量着小赵，“你连Excel表格都做不利索，还做梦呢？”
众人哄堂大笑，小赵也不恼，笑嘻嘻地回嘴。
“想想还不行嘛！不过说真的，他俩站一起的时候，那个气场特别配，就像...就像...”
“像两颗星星互相吸引。”
一直安静整理文件的小赵突然然，见大家都看向她，她不好意思地推推眼镜，“我大学辅修天文学的...”
“哎哟，咱们这儿还藏着个文化人呢！”
刘主任打趣道，顺手把空了的巧克力盒扔进垃圾桶。
“行了行了，都干活去。人家小两口的喜糖也吃了，八卦也聊了，该干嘛干嘛去。”
工作人员们这才依依不舍地散开。小林磨磨蹭蹭地走在最后，突然指着窗外。
“你们快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民政局门前的梧桐树上，不知何时落了两只喜鹊，正叽叽喳喳地跳来跳去。
晨光透过树叶间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好兆头啊！”保洁阿姨笑呵呵地说，“喜鹊登枝，这可是要富贵双全的征兆！”
刘主任望着树上欢腾的喜鹊，又看看桌上那对新人留下的登记表，突然感慨。
“年轻真好啊...”
白浩带着高轶可就往山上驶去。
当宾利轮胎碾过最后一段碎石路，稳稳停在了山顶平台上。
白浩熄了火，却没有立即下车，而是透过全景天窗望向湛蓝的天空，几缕白云慢悠悠地飘过，像极了小时候见过的。
“到了。”
白浩转头看向副驾驶的高轶可，发现她正出神地望着窗外。
“想什么呢？”
高轶可轻轻摇头，发丝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就是觉得...这里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白浩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曾经郁郁葱葱的山顶如今被修葺成平整的观景平台，四周环绕着木质栏杆。
几个露营帐篷散布在角落，有早起的情侣正在收叠睡袋，远处，几个年轻人举着自拍杆在悬崖边摆pose，笑声随风飘来。
“变化确实大。”白浩解开安全带，语气里带着几分怀念。
“以前这里全是参天大树，我和发小们得手脚并用才能爬上来。”他指向东南角。
“\"那边有棵老松树，我们经常在树杈上搭秘密基地。”
高轶可好奇地眨眨眼。
“调皮鬼？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这一面。”
“人不可貌相。”
白浩笑着凑近，在她耳边低语。
“晚上给你讲讲我小时候的光辉事迹。”
两人下车时，清晨的山风迎面拂来，带着松针和泥土的清香。
高轶可深吸一口气，不自觉地拢了拢衣领，白浩立刻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顺手将她揽入怀中。
“冷吗？”
高轶可摇摇头，却往他怀里靠得更紧了些。
“正好。这里的空气真新鲜。”
他们沿着木质步道向观景台边缘走去。脚下的木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仿佛在诉说这座山的岁月变迁，路过一处野餐垫时，正在收拾东西的年轻女孩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突然瞪大眼睛，用手肘捅了捅同伴。
“真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