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朵朵玩够了影子游戏,又从背后环住白子川的腰,把脸贴在他宽阔的背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这样会有一种无比安心的感觉!!
“子川哥,”
她声音闷闷的传来,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以后我们家里,肯定不会这样吧?”
白子川明白她指的是大伯家那种略显尴尬的亲戚关系。
他轻轻转过身捧起她的脸,指尖温柔的拂过她的脸颊目光坚定而温柔。
“不会!”
“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虽然亲戚不多,但都知根知底而且相处简单。至于你家这边.....”
白子川顿了顿才说道,“一切有我在呢,以后这些事交给我来处理就好,你只需要开开心心的,做你喜欢的事就好!!”
他的话语像是有魔力,瞬间抚平了周朵朵心中最后一丝隐忧。
她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嗯!”
“外面有点凉了,我们进去吧?”
白子川牵起她的手,“再待下去,周叔叔怕是要出来赶人了。”
周朵朵噗嗤一笑,想象了一下爸爸那故作严肃的样子,顺从的被他牵着往屋里走。
客厅里,周强果然还坐在沙发上,看似随意的翻着杂志,实则耳朵一直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公孙琼华则端着一盘刚切好的、清甜多汁的蜜瓜从厨房走出来。
见到两人进来,公孙琼华温柔的招呼。
“朵朵,子川,快来吃点水果,刚冰镇过的,解解腻。”
周强也放下杂志,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瞬,清了清嗓子语气听起来尽量随意,却比往常温和了许多。
“回来了?酒店那边都安排好了?”
白子川恭敬的回答。
“周叔叔,都安排好了,大伯他们已经休息了。”
“嗯。”
周强应了一声,拿起一块蜜瓜咬了一口,状似无意的对白子川说。
“今天……你也跟着受累了!”
公孙琼华在一旁听着,与女儿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四人围坐在客厅,吃着水果,聊着一些轻松的话题,比如周朵朵和白子川即将开始的大学生活,魔都最近的艺术展览,气氛融洽而温馨。之前家宴上的那点风波,仿佛只是投入湖面的一颗小石子,涟漪散去后,湖面更显平静深邃。
又坐了一会白子川见时间不早,便起身告辞。
周强破天荒的也跟着站了起来说道。
“嗯,是不早了,朵朵,你快去送送子川!!”
“外面灯光不好!”
这自然的语气俨然已是将白子川当作女婿了。
周朵朵开心的满口答应,送白子川到门口。
月光下,两人在院门口又低声说了几句悄悄话,白子川才驾车离开。
周朵朵回到屋里,脸上还带着甜甜的笑意。
周强看着女儿的模样,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转身朝书房走去,背影似乎都轻松了不少。
公孙琼华搂住女儿的肩柔声说。
“这下放心了?你爸爸他啊,心里早就认可子川了。”
周朵朵依偎在妈妈怀里幸福的点了点头!!
等白子川到家的时候,白浩和高轶可早就睡觉了!
川省老家。
此时夜已深沉,万籁俱寂!!
高云涛和田秀芳早已睡下,这岁数大了觉就很浅,一阵急促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然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惊得高云涛一个激灵,心脏“咚咚”直跳,迷迷糊糊的摸过床头柜上的老花镜和手机。
“喂?谁啊?”
高云涛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和被打扰的不悦。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带着哭腔、又有些陌生的焦急男声。
“是高云涛大哥吗?我是咱屯子后街的老李家大小子,李建国啊!”
“不好了!我二叔……我二叔他……没了!您快回来一趟吧!”
“二叔?”
高云涛脑子还懵着,一时没反应过来,
“哪个二叔?”
一旁被吵醒的田秀芳也支起身子,睡意全无皱着眉头小声嘀咕。
“这大半夜的,哪个二叔啊?”
夫妻俩在黑暗中对视一眼,努力在记忆里搜寻。还是田秀芳先想了起来,猛的一拍大腿。
“哎呦!想起来了!是不是咱屯子后面那家,早年就搬去城里的那个高二叔?高怀瑾!”
“对对对!是他!”
高云涛也瞬间清醒,心里“咯噔”一下。
这人在外乡最害怕的就是半夜突如其来的电话,准没好事!
说起这位高二叔高怀瑾,在他们那十里八乡,当年可是个响当当的风云人物!
人长得精神,脑子活络,能干又有魄力!
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他当年凭本事娶了附近几个屯子最漂亮、最有文化的姑娘吴玉玉,那真是郎才女貌,羡煞旁人。
可惜好景不长,吴玉玉在生下第二儿子时遭遇难产,大人没保住,就这么撒手人寰,留下了嗷嗷待哺的两个儿子。
高怀瑾当时年纪也不大,却硬是咬着牙,既当爹又当妈,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把两个儿子拉扯大,再未续弦。
他性子倔强要强,再苦再难也没向谁低过头,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两个儿子身上。
好在两个孩子也格外争气,从小就学习成绩优异,是那块读书的料。
那时候,他们东北那边有点能耐的人家,都时兴送孩子出国留学,指望着孩子能学成归来,光耀门楣。
高怀瑾硬是省吃俭用,砸锅卖铁,把两个儿子都送出了国门,一个去了美国,一个去了德国,学的都是当时顶热门的专业。
儿子们这一出去,就像放飞了的鸟儿,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起初几年还常有电话,寄些钱回来,后来各自在国外成了家、立了业,工作繁忙,联系就渐渐少了。
高怀瑾一个人守着老房子过了些年,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如从前,最后拗不过亲戚们的劝说,搬去了城里的养老院,图个有人照应。
高云涛和田秀芳离开东北,跟着亲家定居到川省这边来时,还听说高二叔在养老院里,身子骨还算硬朗,怎么这突然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