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反对女儿们有交好的官员,也不反对她们纳官员的男儿为侍,但是不结党营私,不构陷姐妹是皇帝的底线。
刚才原襄和诚阳的婚事没能让几位皇女在意,毕竟荣王是标准的保皇派,坚定支持皇帝,不参与下任储君的争斗。
原平北不会因为自己女儿的婚事站队任何皇女,这让大家都安心。
现在……原平北的外甥和尤家结亲,尤斐还是六妹的伴读,这就让人不得不多想了。
周翎玉觉得六儿真幸运,啥也没做,白得一助力。
周翎雪觉得周翎宁心思深沉,早有谋算。
周翎珍觉得肯定是父后为了自己的女儿求母皇这么做的,都欺负他父珺不在。
周翎平低垂着眼眸,往男席那边看了一眼。
不管众人如何想,晚宴还是欢天喜地的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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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太后扫视一圈,默默查了查人数,心中一喜,朝君后发难:“翎宁呢,哀家怎么没看到啊?”
君后道:“父后莫怪,宁儿有些发热,臣侍让她回去歇着了。”
“发热而已,又不是大事,过年守岁都不来了?”君太后重重冷哼:“依哀家看,这是不把哀家放在眼里,小小年纪,如此张狂,就罚她……”
旁边坐着的长帝卿听不下去,打断他:“上说两句吧,亲孙女,大过年的如此刻薄,也不怕诸神怪罪。”
君太后指着他:“你……”
长帝卿懒得理他:“我怎么了?你要罚我吗?”
“哼,越大越没有规矩。”君太后没说罚的事。
他了解自己的男儿,即使他处罚了,长帝卿也是欺上瞒下,不会给他好好做的。
“光喜呢?今年怎么没来?多好一个孩子,你整天给人脸色看。”君太后教训周华珠。
周华珠深呼吸,阴阳怪气:“可不是,您可是给儿臣找了个好妻家呢,光明正大。”
君太后指着他:“不知好歹!”
“你嫁过去这么多年,也没给光喜留个女儿,她不怪罪你就不错了。”
周华珠听了此话,更受不了了,狠狠的瞪了君太后一眼。
恨啊——
他恨啊——
好恨啊——
怎么能不恨呢,这是他亲生父亲,就这么说他,为了一个外人就这么说他。
是他没说过吗?
他说过的。
他说过宋家对他不好,可是最后被训诫的人却是他。
他说过恶心宋光喜,不想同房,最后却被父后的人锁在床上。
他说过宋光喜在外面有人,又脏又乱,但是父后却说他说谎,构陷人……
他失去了那个女儿,父后却说是他的错,他对不起宋家?
哈哈~
这些人怎么不去死呢,偏偏要来逼疯他。
为什么会是他?
为什么都这样。
父后这样,原平北是这样。
他哪点对不起他们。
君太后被长帝卿的眼神吓到,一时也老泪纵横:“没良心,没良心,你没良心,你姐也没良心,我做的所有事情不都是为了你们吗?”
长帝卿气的一口闷了杯凉茶:“那我和姐姐谢谢你了,有你这种爹爹,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呐。”
旁人哪怕不爱自己的孩子,也没有这么坑人的。
不就是仗着自己是他和皇姐的生父,她们困于孝道,也怎么不了他吗?
长帝卿今日受够了气,站起来就往外走:“姐夫,我先走了。”
再在这里待下去,他要疯了。
君后应好,又让人送他,怕他气不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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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帝卿出宫的马车刚好与忠勇侯府的撞见。
“殿下,前面骑马的是忠勇侯。”
长帝卿眼里还带着气:“让她们滚一边去。”
虞仆战战兢兢的去传话。
忠勇侯府的人果然很识相,马车移到旁边,给长帝卿空出了一条很宽敞的道路。
原平北下马,肃穆站立,准备目送马车离去。
谁知长帝卿的马车经过她时,掀开了帘子。
周华珠冷眼看着她:“挺高兴啊?女儿即将迎娶县珺,高兴坏了吧?”
原平北没想到长帝卿还记得她为女儿拒绝阳澜郡珺的事,顿时有些牙疼:“臣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胆子大的很。”长帝卿意味不明的哼了声,让人放下了帘子。
原平北恭敬的行了个礼。
回到府里,章氏问:“妻主,刚才帝卿殿下说什么了,我好像听到了声音。”
“没说什么。”原平北道:“殿下只是恭喜襄儿被陛下赐了一桩好婚事。”
“喔,是这样啊。没想到帝卿殿下还能祝贺咱们,妻主,以前你和帝卿殿下认识吗?”章氏悄悄观察着原平北的神色。
原平北道:“以前我为陛下做事,见过帝卿,不熟。”
章氏点点头。
妻主这些天没少出去,也不能怪他怀疑,嫁给妻主前,他也不知道妻主有没有什么没断干净的情缘。
现在他陪妻主吃了二十年苦,妻主也功成名就了,怎么能让其她人来享清福。
“妻主,咱们要不要挑个时间去荣王府拜访一下。”
原平北道:“嗯,元宵节后咱们就要回北疆了,按理来说不应该这么仓促,但她们应该也能理解。你让人多准备着礼品,礼多人不怪。”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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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光喜醒来的时候,闻到了恶臭味。
“呕——”
此处黑沉沉阴森森的,还有冷风刮着。
她只记得自己去找相好的路上被打晕了,其她的一概不知。
“有人吗?有人吗?”宋光喜试探着喊了两声。
“喊什么喊,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觉了。”有个高大威猛的女人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
和她相比,宋光喜就像个小狗崽。
宋光喜咽了口唾沫:“那个……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没错啊,你不是宋光喜吗?”那女人道。
宋光喜更害怕了:“我……我可是端禧帝卿的妻主,当今陛下的弟媳,君太后是我表舅,你敢抓我!!!”
她的声音大了起来。
“抓的就是你。”女人凶狠道,根本不怕她。
竟然敢和皇室作对,宋光喜瞪大了眼睛:“你……你是谁?是不是周华珠那个贱人授意你的,他那个贱人,你放开我,我要是掉一根头发,宋家不会放过你的,今天是年三十,我没去宫中,有人会找我的,有人会找我的啊,我表舅不会放过你的。”
她大喊大叫。
女人冷笑:“我好怕怕啊,我好怕怕,你再挣扎,就要掉下去了。”
宋光喜感觉自己被绑着,吊着绳子,她颤抖着声音:“下面是什么?”
“当然是……悬崖啊!”
女人的笑声让这里更加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