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光喜没了的事在宫中没引起任何波澜,连君太后都没太伤心,他只是可惜:“哎,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没了呢。”
虽然他和男儿吵架了,但男儿还是他的男儿,守寡了可怎么办啊?
要不要在给华珠找一位宋家女,君太后不停琢磨。
“……”
没人回答他。
他为老不尊,女男皆反目,这会儿一个在跟前孝敬的都没有。
“啪嚓——”
君太后砸了一个花瓶,不解气,又推倒了盘子。
“这宫中没一个孝顺的!”他说。
女男都比不上他爹家人会关心他,还抱怨他偏心,哼。
他就是要偏心,他就是要让她们痛苦他就是要告诉她们,她们的亲爹不爱她们。
谁让她们怪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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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这是什么?”
伊元瑜手中拿了个荷包,晃了晃。
他看着荷包,心中不断猜测,外面用的布是普通的布,不像是宫中出品,绣法比较简单,绣了一颗桂花树,针线也没那么密,如此普通的一个荷包,怎么会被挂在姐姐书房的纱幔里呢?
周翎宁正在看书,听见他说话,抬头看了一眼,心中猛的一跳,面上淡定道:“哦……那是个药包,里面放了一些药,安神的。”
刚才伊元瑜来找她,好奇她的书房,她就让他随便转转,没想到刚好看到了江南星送给她的药包。
这还是她回来的时候,江南星重新换过药的。
她也不喜欢在身上挂这些东西,为了不浪费,就让虞仆们看着用,挂在床铺马车书房都行。
不知道是谁,把它挂在书房了。
“哦~,是太医院开的吗?”伊元瑜出言试探,他本来就担心姐姐出宫后喜欢上别人,现在看到可疑的东西自然要问清楚。
周翎宁看似淡定问:“哦不是。”
伊元瑜听见这话心里一紧,装作闻了闻:“里面配了什么,挺好闻的。”
“瑜儿也喜欢,姐姐送给瑜儿好不好?”
周翎宁道:“这个用过了,你要是喜欢,我让单和看看里面配了什么,给你送过去。”
“好啊,姐姐。”
伊元瑜慢慢朝周翎宁的方向走过去,不经意的问:“姐姐,这是买的还是朋友送的?”
“嗯,送的。”周翎宁把目光放回手中的书上。
“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啊?”伊元瑜眼睛都不眨了,盯着周翎宁。
周翎宁道:“男孩儿。”
伊元瑜瞳孔缩了缩,紧紧地咬着唇。
他就知道,平常女君怎么会送这些东西。
送药包的人心思肯定不纯,像那个忠勇侯府的郎珺一样。
“喔~,姐姐和他……很熟悉吗?”伊元瑜小声问。
周翎宁低眸:“还好。怎么了?”
“啊没怎么啊,就是瑜儿觉得……”伊元瑜靠近周翎宁:“女男有别,他怎么会送这个呢?”
“他会一些医理,所以就做了药包。”周翎宁解释了句。
伊元瑜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啊。”
送女君荷包,这心思女人不清楚,他身为男人,可是清楚得很。
“瑜儿给姐姐做了这么多荷包,都没看到姐姐用,姐姐怎么用他的啊。”伊元瑜把手搭在周翎宁肩头,低声表达不满。
周翎宁看着他笑:“你怎么知道我没用?”
伊元瑜眸光闪了闪:“姐姐在哪里用了?”
他做的可比外面那人做的好看。
周翎宁想了想:“床帷里挂了。”
应该吧。
她素日里也没注意过这些东西。
伊元瑜被他一句话哄好了,眼里面亮晶晶的:“真哒?”
床上挂着,姐姐岂不是看到就能想起他了。
“嗯。”或许。
周翎宁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那姐姐,你和那位郎珺怎么认识的?”伊元瑜开心之余,也不忘记打探消息。
周翎宁简单概括:“我刚到那里时,水土不服,单和又不在,在外面找的郎中,是他外祖母,他跟着一起来看诊。”
所以说是平民了?出身也太低了些。
怪不得手段这么多。
姐姐如此正派,才不会被他的小手段勾引。
伊元瑜放下心:“哦~那不应该是姐姐感谢人家吗?怎么会送你药包?”
“我感谢了啊,这是后来的事了。”周翎宁没多说。
伊元瑜缠着她,让她讲讲:“什么事嘛?瑜儿在宫里很无聊的,姐姐怎么也不给瑜儿说些宫外的事。”
他的双手都缠在周翎宁脖领处,像小时候周翎宁会背他那样。
“也没什么好说的啊,就是后面又遇到发生的事。以后有机会再给你说。”
周翎宁不太会和人讨论自己和别人的事,对伊元瑜她还是稍有纵容的:“你要是无聊,映景前两天整理出来了些我以前看过话本,你拿回去看。”
伊元瑜轻声说:“好。姐姐要是不想说瑜儿就不问了。”
周翎宁手反到身后,摸摸他的头:“嗯,乖哈。”
伊元瑜笑了笑。
周翎宁轻轻动了动他的胳膊,让他松开。
虽然这里是她的地盘,屋里的人也都能信任,但元瑜的动作还是不太规矩,她们大了,还是要守规矩。
伊元瑜有些伤心,坐在一旁。
“姐姐是不是又快离开了。”
“元宵节后吧。”周翎宁道:“等姐姐长大了,就不用出去了。”
“嗯。”伊元瑜低声应了声:“姐姐答应过瑜儿,等姐姐出宫建府,就接瑜儿去王府住。”
“好,我没忘。”周翎宁笑道,看他就像是弟弟。
元瑜像个小孩子一样,嘱咐玩伴不要忘记他。
伊元瑜在周翎宁这待了一会儿,快用午膳时才走,倒不是周翎宁不留他,而是不合适,阖宫上下都看着呢,伊元瑜来找她不算什么,时间太长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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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用膳时,皇帝递了个信封给周翎宁。
“喏,你大姐给你写的信。”
周翎宁边接边说:“大姐还给我写信呢?”
“还不是你年前帮她求情,她知道后心里愧疚,所以给你写封信。”皇帝看着书,回女儿的话。
周翎宁道:“哪有什么求情,儿臣实话实说罢了,承意都不认识母亲了。”
打开信一看,果然是她大姐周翎羽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