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府立刻便忙碌了起来。
贾母要去看望内侄孙女。备下了无数的礼品。
又叫上了百十号的婆子仆役。
这才带着刑王二位夫人,以及三春,王熙凤一众女眷,去了靖国公府。
想象中,这京城都传开了史信死了。这靖国公府怕不是要乱起来了。
贾母带了人来便是有弹压的意思。
可到了靖国公府。却满不是那么回事。
只见那门前长戟列列,门口亲卫威严的树立守卫。这里哪里有半点慌乱的样子。
贾母,王熙凤自然是希望这靖国公府越乱越好。这样她们作为贵妃亲眷,史湘云的知近人才好运作。
这国公府的亲卫尽忠职守。那内里的仆役便乱不起来。
自己要接管靖国公府的权柄,便名不正,言不顺了。艰难了许多。
好在湘云是个没什么心眼的。自己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事情也可成。
王熙凤却是听说这靖国公府中有的是莺莺燕燕。
京中都传京中女子无数,若论起才情样貌,这靖国公府中十斗到是占了七八斗。自家爷们也不知在她面前艳羡了多少回。
自己便是要让这京中人知道,自己才是女中诸葛。只有她能治理好这般的内宅。
再一个,到时候,她把这靖国公内宅调理的井井有条,这些女眷是送给贵人们赚人情,还是打发了换银两。还不是都由着她?
王熙凤便让旺儿上前给国公府门口的管事递了帖子。让旺儿告知对方自家身份。
“我们是东面荣国府的。
坐在轿子里的乃是荣国公夫人史老太君。还有宫中贤德妃娘娘的母亲和伯母,嫂子。以及一众国公府的贵女。
快快进去通报你家姑娘。
就是姑娘的姑奶奶带着一家女眷来探望她了。”
门房便忙往里面通传。
没一阵,里面便传出话来。把那大门洞开。请了荣国公府一众女眷入内。
即经抄手游廊,进二门。
史湘云却是带着一众丫鬟嬷嬷在那里等候。
贾母隔着车帘便看到了史湘云。
那脸上立刻现出戚容。悲悲戚戚的说着。
“我的云儿呢?我的云儿呢?”
说话也不用丫鬟婆子,自己便把帘子掀了开来。
那史湘云也是急急的到了车前。
“姑奶奶!”
“我的云儿啊!”
贾母见了史湘云正面,那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便往车外来。
一众丫鬟忙扶着老太太,打帘子的打帘子,扶人的扶人,放车凳的放车凳。
老太太下了车,便是颤颤巍巍的到了史湘云面前。
“云儿不怕!姑奶奶来了!云儿不怕……”
说着,便一把把史湘云搂在怀中。心肝肉的一通乱叫。
“姑奶奶!……”
“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昨日这靖国公府有奴婢,奴才携了财货偷跑,被管家管事的捉住。到底闹到史湘云跟前。
史湘云一问不得了。原来是他们在外听说靖国公史信亡故了,才跑路的。
史湘云立刻便慌了手脚,那可是为她遮风挡雨的天,她的亲亲哥哥啊!
这从保龄侯府出来,刚过了几日舒服日子啊!怎么哥哥就没了啊!
好在有史信的系统手下在,大家一阵的劝。
说主人不会这么没得。主人那武艺,只要是他想活,谁也拦不住。
主人应该是转战地方了。
更是有盼儿这样的厉害人物管理家眷,这靖国公府立刻便不乱了。
史湘云现在是只在半信半疑之间。现在被贾母这么一说,立刻便坚持不住了。
史湘云趴在贾母身上便嘤嘤起来。
到后来,两祖孙也是抱头痛哭。
哭了一阵。王熙凤见贾母有些力竭。忙上前劝阻。
“老祖宗,你且保重身体啊!
您这般哭,云妹妹更哭的狠了。
我们先进屋说话。”
贾母也是擦了擦眼泪。
“云儿莫哭,姑奶奶来了。一切有我呢!咱们什么也不怕!
哪个不开眼的敢欺负咱们,我定然不饶他。”
贾母眼泪在脸上胡乱的拍挂着,眼睛却是扫视靖国公府的众人。
这靖国公府算是藏龙卧虎。
这但凡挣得上头面的女子 ,哪个不是鬼精鬼精的?
便是贾母不夹枪带棒的,她们也知道贾母她们的来意。
要说这国公府,要说现在这里管事的最得史信意的,便要数盼儿姑娘了。
她听了贾母的话,却是也不恼,也不接话。心中冷笑,面色却是平平。仿佛说的不是她们一般,只等贾母接下来的手段。
贾母便这样狠狠的擦了擦眼泪。拉着史湘云的手。一副拿的起,放的下的女强人模样。
“走。云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屋里说话去。”
史湘云自外边传哥哥故去的消息就慌了,见了贾母这位长辈,自是觉着亲近。
贾母拉着湘云上车,一路,紧紧抱着史湘云。把一位一心为晚辈的长辈演绎的淋漓尽致。
待的到了靖国公的正厅。史湘云让了贾母和她坐在上座。
贾母给王熙凤使了个眼色。
王熙凤抖抖精神便站了出来。是她大展神威的时候到了。
“咳!
哪些是这府上的管事啊!都给我叫过来。
我们老祖宗有话要问。”
盼儿却是站了出来。
“这乃是内宅,无国公令。家中管家和奴才小厮不得入内。
姑奶奶要是问话,当出了二门问话。
便是出了二门,我们国公事务繁忙,不能为了姑奶奶的想见,便为了亲戚停了活计。”
王熙凤听了,那眉毛一下便立了起来。那三角眼便如尖刀一般对着盼儿。
“大胆,你是哪里来的不知礼法的贱婢。居然敢说这话来。
我们老祖宗乃是荣国公夫人,超品诰命。现贤德妃的祖母。你敢如此来说话。
是你家大姑娘的姑奶奶。
现在你们国公出事,我们就是来给大姑娘做主的。你们这些刁奴休想欺负云姑娘。”
盼儿听了立刻便上前便是给了王熙凤脸上一巴掌。
“放你娘的屁。你哪里来的腌臜话?敢在我们国公府里咒我们国公?管你是谁?仔细我撕烂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