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鼎却是错了,他那破车,哪里跑的过匈奴的骑兵。他又不是高粱河车神。
他不跑还好,这一跑,直接军队便乱了。
这军队但凡动了发财念头,吃到了红利,那便是废了。
这些日子大家跟着史鼎到处发财。现在瞳孔都是方形的了。哪还有人和匈奴拼命。
史鼎在逃,其他人逃的也不慢。
这就是个比谁跑的快,走位风骚的时候。
再加上事出突然,谁能想到大后方真的就有匈奴啊!
匈奴便像是捉兔子一样撒开了到处追杀。
这一场追逐,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
那地上到处是雍国官兵的的尸体。
史鼎当然不能幸免,死的算是透透的了。
他到死也搞不明白这伙匈奴来这里干什么。
史鼎的死便像一个节点。至此匈奴在雍国境内再没有发起过抵抗和反击。
史信为了报复匈奴在雍国境内的烧杀抢掠,特意兵分两路,一路去东北,一路去漠南去袭击了许多的部落。
其实就是去给自己两大部落手下帮场子,帮他们扫清他们在当地的对手。
一时,匈奴东北和漠南一下便成长出两大强力部落。
有那弱小的部落恐怕被吞并,都纷纷派人去表示臣服。
因为休屠单于又刚死。单于之位未决。王庭一时间不能很快的对两大部落进行削弱。
也是让这两大部落越做越大。甚至有了和王庭分庭抗礼的气势。
史信这边也是很快的退回了长城之内。
出去衔尾追击一下是可以的。但是你要是搞大了。没有旨意就是擅起国战,那就是‘擅兴之罪’。
史信这边又给朝廷上了表。
皇帝一看龙心大悦,将这才驱除匈奴的将校一一嘉奖。胜任九边实缺。
史信则是让押解着俘虏牛羊进京献俘。
京城一片喜庆,只是大明宫中,却是气氛不同。
“这个史信当真是走运气。
本来这史鼎去了,便是一枚钉子。可这史鼎却被匈奴残兵给杀了!
却是让他把所有好处都给占齐了。”
甄太妃一边给太上皇递着茶,一边吐槽。
这提到史信,那太上皇的目光却是一下子犀利起来。
“运气?
哪来的运气。
自朕登基几十年来,这陕甘晋来自匈奴的边患就没停过。
朕太了解他们了。
隐藏内地搞破坏伏击?亏那史鼎编的出来。匈奴人是傻子吗?
他们又不是要入主中原。他们就是过境的劫匪,抢了就走。哪里会干这事。再加上匈奴单于死了,正在搞内乱。
不回去守部落,他们疯了滞留关内?”
“那陛下的意思?
这……那史鼎他剿灭的匈奴军队是?难道他是杀良冒功?
不对!既然没有匈奴兵,那史鼎是被谁杀的?
地方士绅的乡勇可是没有那能力去截杀大军?”
太妃听了立刻是现出了惊容。不可思议的看着太上皇。
“谁能?
除了史信,还有谁有这能力,有这动机?”
太上皇的眼神越发凝重了。
“史信他也太大胆了。他居然敢调兵攻击本国军队。难道他就不怕治他个谋反之罪吗?”
“调兵自相残杀,史信还是不敢的。
牛继宗门人却是去了交战当地调查。那杀史鼎的确实是匈奴人所为!”
“陛下,您不是说,不可能有匈奴人吗?”
太上皇的话又把甄太妃给说糊涂了。
太上皇给她解惑道:
“没有残部不假,可不耽误有人放他们回来啊!”
“啊?那史信,里通外国?”
“倒是也算不上。
应该说合作才对。不要忘了那休屠单于是怎么死的?那可是被他自己的亲兵杀死的。
哼哼!
这个史信当真是不简单啊!
我倒是小看了他。”
不同于草包皇帝,太上皇对西北局势门清的很。
“那他也是和匈奴部落勾连。我们是不是告诉皇帝。让他治罪史信。”
“朕这儿子啊!朕最了解。他是个顾面子的。史信为了他做了这么多,他怎么会因这事惩治他呢?那不是显得他刻薄寡恩吗?
更何况这根本就没有证据。勋贵们也不可能让他有证据。那样不是证明他们这些年的杀良冒功了吗?”
“那就这么放过史信了。”
“不。这消息还是要告诉皇帝的。不管他信不信,这便是一根刺,让他时时痛着。时时防着史信。”
太上皇脸上露出了冷笑。他的儿子他知道,或许没有什么才能。或许有些笨,但是他有个优点,那就是他真的懂隐忍,够阴鸷。
这根刺插上,那么皇帝便再难重用史信了。再不可能让他碰兵权了。
这事,史信是不知道的。
便是知道了,他也不在乎了。
到了今日,史信的势力基本成型。南有真真国,北有两大部落。要钱,他有扬州盐商之利。
……
史信回京时已经快到端午节了。
皇帝体恤史信劳苦,便让史信回家修养。
史信正好乐得清闲,便去那荣国公府游玩。
首先自然是去拜见老太太。
到了贾母处,姐妹们倒是都不在。只贾母在那里伤春悲秋。
“姑奶奶,近日可安好。孙儿大战归来见您来了。”
贾母半天不语冷着脸看了一阵史信,这才说话。
“你是回来了。可你三叔,却是没有回来呀!”
史信便硬弄出一副伤心模样来。
“哎!孙儿在前线追击匈奴。却不知身后却有匈奴隐匿的军队。
早知道他们惦记三叔他们。我便不前凸的那么远,高低等等三叔。不让他至此啊!”
贾母仿佛没听到史信这话一般。
“三郎这次出征却是把族中男儿带去了大半。
这一次。我们史家却是死了如此多的男儿。又留下多少孤儿寡母啊!”
“是啊!真的是家门之大不幸啊!”
贾母眼睛猛的犀利。将屋中的丫鬟婆子撵到门外。
“大郎!你怎么这么狠心呢?
你怎么下的去的手?”
贾母一下子瞪视着史信。
史信一愣。却是想起这陕西可不就是荣国府早先的势力范围。那里有的是荣国府的门生故旧。那云光不就是一个?
“姑奶奶,你说这话,我就不懂了。
我哪里就狠了呢?”
贾母一下子抓住史信的小臂。
“你当我是无知小儿。匈奴人什么时候干过隐藏身形,在雍国潜伏的事?
分明是你驱赶匈奴兵,引导他们去打的你三叔。”
史信见事以说白。便也不装了。
“哼哼!
我听说我在陕北转战时。我那三叔居然带着人要吃我靖国公府的绝户。
那我妹妹怎么办?
既然他们敢这样做。就别怪我心狠!”
“那可是你的族人啊!你这一次杀了多少族人,我们史氏一门是家家戴孝。户户嚎哭。
一笔写不出两个史字,你就不能放过他们一马吗?”
“哈哈!放过他们,谁放过我?
既然动了我史信的歪心思。就要做好我史信报复的准备!
姑奶奶!我怎么听说那一日史鼎威逼之日,你也在我府上。
姑奶奶不会也惦记我那三瓜两枣吧?”
贾母吓得一下子松开了史信的手臂。满眼惊恐的看着史信。
她是真的动了想要史信家私的念头。这个魔王,不会对她贾府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