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泉根实在没招,眼看就要答应,梅玥君瞪着大眼睛说道,“咦?杨伯伯还要寻死吗?一会儿警察来了,让警察叔叔好好开导开导他吧!做错事,改了就行,警察叔叔会教杨伯伯怎么改正的。孙大娘,你拉着我爸也没用啊,我爸又不是医生,还能留在这里救命不成?”
梅玥君的话音刚落,大伙儿都惊呆了,尤其是刚刚还躺在竹椅上的杨福贵,竟然一下子挺起腰背,直直的坐了起来,三两步就跨到了梅玥君的面前,面如土色的问道,“你……你刚刚说什么?一会儿什么人要来?”
梅玥君朝着梅泉根的身后退了两步,不卑不亢的说道,“是警察啊!听说你要寻死,别人不知道,我们还不知道吗?除了上吊,你口袋里可是藏着老鼠药的。万一你上吊不成,偷偷吃那老鼠药,那可没人来得及救你。所以,为了你的生命安全,我让钱莱赶紧去报警了。”
“她走了多久了?”杨福贵颤抖着声音。
“有一会儿了,我爸前脚刚从家里走,她后脚就骑着自行车去了派出所了。这会儿,怕是已经到了。”
“这……这……”杨福贵嘴唇哆嗦了又哆嗦,终究是没能说出一句囫囵话,翻了翻白眼,直直的倒了下去。
老杨家的人一阵惊呼,手忙脚乱……
梅玥君却拉着她爸道,“爸,你快去送宸君和婉君上学,这里一会儿有梅正叔和大伯过来处理。”
听到梅玥君这么说,梅泉根与李守国和孟守锋打了声招呼,跟着梅玥君先行回家。
“你这丫头,真让那钱莱去报警了?”路上,梅泉根忍不住问道。
“报警还有假的?”梅玥君直接回道。
梅泉根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头,看着女儿脚步轻盈的在前头走着,忍不住唠叨起来:“你这孩子,报什么警啊,乡里乡亲的,闹到警察那儿多不好看。警察来了,那杨福贵偷鸡投毒的事不就纸包不住火了?这下大伙儿都知道了,他怕是会熬不过去吧!”
梅玥君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父亲说:“爸,你也太天真了吧?你看他那样子,是真的想死吗?”
梅泉根也认真的说道,“我是亲眼看见他脖子上有勒痕啊,他真上吊了,差点就没命了。”
梅玥君扶额无奈的叹口气,她这爹,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她又道,“爸你可真好骗啊!我都能看出来,那杨福贵就是在耍苦肉计给你们看呐!为的就是逼你放弃在全村面前批斗他,然后给你赔点鸡钱,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事私底下了结。可杨福贵他一直欺负咱们家,不报警他能改吗?咱们不能一直忍气吞声,让人觉得我们家好说话。”
梅泉根被女儿说得有些动摇,可还是担忧道:“那警察来了,会不会把事情闹大,以后咱们在村里还怎么相处?”
梅玥君胸有成竹地说:“爸,咱们又没做错事,怕什么。人与人之间相处也不是靠单方面的忍让得来的。警察是讲道理的,他们来了把事情查清楚,以后杨福贵他们也不敢再欺负咱们。而且有警察介入,村里其他人也不敢随便跟风闹事。咱家的养鸡场才能安安稳稳的开下去。不然谁都想来混点好处,那我们家还能安生吗?”
梅泉根听女儿说得头头是道,仔细一想也有道理,便不再言语。
两人回到了院里,钱莱已经回来了,说是警察马上就到。
梅正和梅丽芬也都在院子里了。
梅正拍了拍梅泉根的肩膀,正气凛然的说道,“哥,你先去送孩子上学,杨福贵那老贼想诈死,没那么容易!”
说着梅正朝着梅玥君眨了眨眼睛,示意她放心。
上学的路上,钱莱不解的问梅玥君,“你爸做事比丽芬她爸要靠谱多了,你咋让他出面去处理这事啊?”
梅丽芬有些不满的反驳道,“我爸咋了?他现在做事也靠谱的好吧?\"
钱莱嘿嘿一笑,”抱歉,我就这么一说。”
梅玥君笑笑说道,“我爸那个人,别看他有时在家说话理直气壮,嗓门也大。可他这个人有个缺点,就是看不得别人向他示弱,说他好面子也行,说他性情中人也罢,总之不适合去谈判。”
“那丽芬她爸就行?”
梅玥君狡黠的笑了笑。,看了一眼明显有些不服气的梅丽芬道,“要说丽芬她爸呀,以前还真是有些混,但他有个优点,那就是认死理。杨福贵做了错事,他会跟姓杨的死磕。而且他以前在赌场混惯了,什么形形色色的人没见过,就杨福贵那点小伎俩,可逃不过他的眼。”
听到梅玥君这么夸她爸,梅丽芬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略显担忧的说道,“可是我爸去处理,人家能认可他的话吗?”
梅玥君拍了拍丽芬的肩膀,面向朝阳,嘴角弯弯,露出一排皓齿,“那是自然会认可,你可别忘了,那鸡场,你爸可是投了钱的,他也是鸡场老板之一呀!杨福贵偷的鸡,不光是我家的,也是你爸的!”
梅丽芬一拍脑袋,对呀!是这理!
三人结伴到了学校,刚到教室门口,梅玥君就瞧见了坐在后排的周某人。
总算是来上课了。
“梅玥君,送你个礼物。”
梅玥君刚在座位上坐了下来,同班的一个男生就凑了上来,奉上了一个粉色的盒子。
这男生叫汪星宇,是他们班的体育委员,长得人高马大,气宇轩昂的,此刻站在梅玥君的面前,却好似个大姑娘一般羞红了脸,还略显扭捏。
哇噢~
已经到班级的同学,看到这一幕,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怪异的感叹!
梅玥君莫名其妙的看着汪星宇,这是闹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