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鬼涧的入口隐在北海极阴之地,腐骨黑水从峭壁裂缝渗出,汇聚成九曲黄泉般的暗河。王铜踩着定海针破浪而行,身侧多了位撑白骨伞的玄衣女子。女子名唤幽娘,伞骨上挂着的魂铃叮咚作响:“鬼涧三千六百洞,洞洞藏煞。道友这青莲心至阳至刚,怕是走不过三洞。”她伞面轻旋,黑水中浮出条由骷髅搭成的栈道,“踩着生魂走,莫沾忘川水。”
鬼涧迷踪
第二洞窟内,岩壁嵌满修士头骨,眼眶里跳动着幽绿鬼火。幽娘伞尖挑飞袭来的骨刺:“这些都是祖师当年炼鼎失败的药人。”话音刚落,某具头骨突然开口,下颌骨咔嗒作响:“药王谷的小子……姜怀在哪……”
王铜剑尖抵住头骨天灵,混沌气灌入其魂火。记忆碎片闪现——三百年前,姜怀在此洞秘密移植镜纹,将活人生生炼成饲天鼎的“气眼”。幽娘的白骨伞突然震颤,伞面浮现血色阵图:“不好,他动了洞内禁制!”
七十二具药人尸傀破壁而出,每具丹田处都嵌着镜纹碎片。幽娘咬破指尖,血珠在伞面画出招魂符:“道友助我!”王铜挥剑斩断尸傀头颅,青莲根须扎入洞壁。尸傀炸开的黑血触及青莲,竟凝成行血字:“药人非傀,乃活丹引!”
活丹秘辛
第三洞深处,青铜丹炉矗立忘川河边,炉身刻满与《青莲药典》同源的符文。幽娘魂铃骤响,炉盖轰然开启,滚出的不是丹药,而是个蜷缩的赤裸男童——背生镜纹,与女童如出一辙!
“这才是姜怀要的混沌道种。”幽娘伞骨刺入男童眉心,扯出缕混沌气,“他以鬼涧阴气养丹,用活人……”话音未落,忘川河掀起巨浪,姜怀踏着具蛟龙尸骸现身:“师叔祖,这份大礼可还满意?”
蛟龙尸骸突然睁眼,额间嵌着的饲天鼎碎片迸发幽光。男童尖叫着扑向王铜,镜纹化作锁链缠住青莲:“爹爹,救我!”王铜心神剧震,剑气滞涩的刹那,姜怀已催动丹炉:“以青莲为焰,以道种为引——开炉!”
幽冥借势
忘川河水倒灌丹炉,万千怨魂凝成混沌丹火。幽娘的白骨伞炸成碎片,九枚魂铃结成锁魂阵:“道友,借你青莲心一用!”王铜逼出三滴精血,血珠融入魂铃的瞬间,鬼涧阴气尽数汇聚。
姜怀的蛟龙尸骸被阴气侵蚀,鳞片剥落处露出森森白骨:“你竟会鬼修秘法?!”幽娘黑发转白,瞳孔化作血色:“三百年前姜怀杀我全族炼药时,可想过我是幽冥体?”她掌心浮现幽冥鬼印,忘川河水凝成巨手捏碎丹炉。
男童趁乱挣脱镜纹,扑入忘川河中。河水沸腾,一具水晶棺浮出水面,棺中女子竟与叶清璃九分相似!姜怀狂笑:“你以为叶清璃真死了?她不过是被祖师抽魂炼成了……”
残魂真相
惊蛰剑突然暴走,剑灵敖晟冲破禁锢。龙魂缠住水晶棺,龙爪撕开姜怀胸膛:“清璃的残魂,你也敢碰!”棺盖开启的刹那,叶清璃的残魂睁眼,指尖轻点敖晟眉心:“敖晟,你该醒了。”
龙魂炸成光雨,记忆碎片洒落——当年北海之畔,敖晟为护叶清璃被祖师抽魂炼剑,而清璃为保他灵智不灭,自愿将命魂融入惊蛰剑。姜怀趁机捏碎饲天鼎碎片,混沌气吞没众人:“师叔祖,看看这真正的残局!”
鬼涧穹顶浮现星图,百座饲天鼎虚影结成周天星斗大阵。每座鼎内都囚着个镜纹容器,女童的虚影在鼎间跳跃:“爹爹,我们皆是棋子……”
王铜的青莲心突然离体,莲根扎入叶清璃残魂。混沌气中,初代祖师的叹息响彻鬼涧:“布局千年,终是差了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