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安给耶律廉留下一个烂摊子,面对众多大臣的质问,耶律廉冷眼扫过。
“我与那细作什么关系,需要本国主一一给你们交代吗?”
耶律廉阴郁的面容,终于让他的臣子记起自家国主是个疯子,什么事他干不出来。于是大殿上的质疑声慢慢低了下去。
而明安被人带去后宫时,她不知道窦铭所说的藏着穆兰的宫廷院落在哪,周围的宫殿似乎都一样神秘。
她挣扎着要摆脱侍卫的束缚,大声呼喊,“放开我,我要见阿舅,我要见穆贵妃,我要见我亲娘,我不仅是南鲲公主,还是你们国主亲外甥女,你们放肆,放开我……”
“说不定还真沾亲带故,疯婆子……”侍卫把明安锁了起来,他抬手摸着被明安抓花的脸暗暗骂道。
明安一路嚎叫,声嘶力竭,被关起来前已经声音嘶哑。她清清喉咙,心想不知道那人是否能听到。
复州王宫某处暗室内,一位衣着朴素的妇人正麻木地靠在墙边,突然一阵喧哗从墙洞外传来。她趴在墙上巴巴地往外看,虽然暗黑的洞口什么也看不到。
这暗室藏在底下,外面几乎无法听到里面任何声音,但是里面可以透过特殊的墙洞听到外面的声响,而且是放大了的,清清楚楚。
当晚,耶律廉稳住了大臣们的猜疑后,就踱步来到明安被锁的地方,直接抓起明安衣襟抵在墙上。
“再敢乱叫,我就让人拔了你的舌头!”
耶律廉阴狠的眼神,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明安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警告完后,耶律廉像丢掉一块破布一样把明安推开。
明安撞到了桌角,额头瞬间红肿了起来。等她爬起来时,耶律廉又来到了面前,捏住她的下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复州别有用心,你最好老实点!”
“我当然别有用心,可你不照样允我来了吗,阿舅!”明安明知道自己跟他毫无血缘关系,可她还是自顾自地叫着,听着多少有点讽刺,可这对她来说,相对安全。
“呵呵,呵呵,哈哈哈……”
耶律廉之所以允她入宫,是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在乎的那个女人,在自己讲到这个替代品的时候,眼中有了一丝光亮。这是除了她亲骨肉外,唯一对她有触动的人。
笑罢,耶律廉突然站起身,就这样离开了。
给耶律廉造了那么大的麻烦,明安怎么可能好过,第二日耶律廉就吩咐太监把她扯到了一处冷宫。
里面有洗不完的脏衣物,还有刷不完的香桶,动作稍慢点,浸了盐水的鞭子就会落到身上,明安被折磨了几日。
似乎觉得体力上折磨明安不过瘾,耶律廉又让人把明安扔在了后宫花园。他一手搂着一名妃子,一手拿着酒杯畅饮,周围还围满了宫女嫔妃。
女人们围着明安上下打量奚落,“这就是南鲲公主啊?啧啧,看这小脸,惨白惨白的,真是可怜!”
“你看看她那头发,都打死结了,毛躁得很,真是丢南鲲国的脸,要我都不敢出来见人。”
甚至还有女人过来掐她腰腹,“虽然又臭又丑,可身段还是好的!”
明安被掐疼了,直接抬脚把人踢倒!
“哎哟,你敢打我!”一群女人呼啦一下子就围着明安打了起来。
明安被扯得头上生疼,衣衫不整,她越是狼狈耶律廉就越是开心,“哈哈,好,好!”
见国主开心那些女人更是来劲。
忍无可忍,明安两手抽掉其中一个女人的发簪,划伤了几个人的脸,再一个扫堂腿,踢翻了几人,顺便剥了几人的衣服。
虽然明安伤势未愈,又累又饿,可这群深闺妇人仍然不是她的对手,被打得哇哇乱叫纷纷躲避。
耶律廉灌了一壶酒,对着身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立马有人从后面拦腰抱住了明安,还对她上下其手。明安把簪子往身后一扎,直接划破对方肚皮,长腿往后一踢,正中对方下体。其他人看到倒在地上打滚哀嚎的侍卫,纷纷横刀护住了自己那个地方,踌躇着不敢上前。
耶律廉举起玉杯,“叮”的一声挡下明安扔过来的簪子,正当他要起身亲自来会会明安时,身边走过来一个太监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耶律廉摸摸下巴,低沉着脸,虽然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可还是让人把明安重新锁了回去,他自己则来到地下暗室去见穆兰。
推开门,耶律廉明显看到刚刚还在发呆的女人被惊了一下,这让他眼底刺痛。
耶律廉把饭菜放下,然后坐在桌对面。这次他惊喜地发现,穆兰竟然没有等他走了以后再过来吃,看着对方慢慢地吃着,他瞬间有种回到那个小村庄的感觉。
“吃好了?”
“嗯!”
这简单的回话,是耶律廉从来都不敢奢望的,他静静地感受着这份平静。
“既然你不让我见子康,那我能不能见见另外一个孩子?”
可这份平静,却不是为他!
耶律廉没有理会,直接拂袖离开。
一连几天,耶律廉都亲自来送饭,穆兰没有抗拒,也当着他的面吃完了。
直到第四天,穆兰再次提出,想见明安。
这次耶律廉没有直接拒绝,“想见她,可以!”
他张开手臂,“过来!”
穆兰一惊,没有过去,反而后退了几步。
这几步彻底刺激到了耶律廉,他一句话没说直接掀了桌子离开。
气冲冲离开的耶律廉并没有回前殿,而是直接冲到了明安那里。
门被“嘣”的一声踢开,明安吓了一大跳,赶紧站起来靠在墙边,随时准备躲避。
“你又躲什么?”耶律廉再次被激怒,他扯过明安就把她压在身下,又是打又是扇,最后直接吻向她的颈脖。
“耶律廉你发什么疯!”明安真没想到自己又脏又臭他还亲得下去,可惜被勒得喘不过气,拼命踹踢,甚至扇了他几巴掌。
可耶律廉根本不管不顾,我行我素。
明安慌了,她怎么才能让这疯子清醒过来?
“你想要的根本就不是我,你看清楚我是谁!”
“我不是穆兰,你放开我,放开我!”
“阿舅,阿舅,你醒醒,舅舅!”
无论明安怎么呼喊都不起作用,千钧一发之际,明安兵行险着。
“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跟她一样,都是你的血亲,你这是在背伦!”
喊完后耶律廉身子一僵,终于是停手了,可随之而来的是耶律廉彻底的疯魔。
“谁是你血亲!谁是你阿舅!你不过是替代品!”耶律廉一拳把地砖砸烂。
“你很想当我的外甥是吗?来呀,我让你见识下当我亲外甥的下场!”他揪起明安就往外拽,一路跌跌撞撞带到另一座宫殿,一把把明安推了进去。
明安摔在地上撞到了几个木桶,当场被一些黄褐色的液体淋了满头,骚臭味夹杂着无法言语的恶臭弥漫着整个空间。
耶律廉恶狠狠地抓起明安的头发逼她仰起头,怒指墙角,“看,这,就是我血亲的下场!”
“他们的野种,就是这样的下场……”
明安瞳孔震颤,眼前的景象令她忘了疼痛忘了呼吸。
只见昏暗肮脏的角落里,一个状如骷髅的人干躺缩在烂木板上,那干瘪的人似乎毫无生机,浑身伤痕没一块好肉,只深深凹陷的眼窝里闪动着些许微光,他眼珠子往这边看来,牙床内缩让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却说不出话来。
明安已经听不清耶律廉在吼什么。这人是谁?是耶律廉口中的血亲外甥?是自己鸠占鹊巢霸了他位置的孩子?是真正的南鲲四王子?
可那明明是一个行将就木的骷髅人干呐!
明安不知自己是如何被扔回去的,巨大的震撼让她久久不能自已,她蜷缩在角落,搂紧自己,任由头发和脸颊滑落黄褐色的液体。
正如当年那人所说的,她确实,比那孩子好了不止千倍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