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耶律廉发疯后,明安已经几天没有再见到人,她得以喘息了几天。
可这复州王宫,危险的可不止耶律廉,明安不去招惹别人,不代表别人不来找她麻烦。
这天门又被“嘣”的一声踢开。
“把她拖出来,国后娘娘要见她!”一个宫女吆喝着。
明安被太监们拖了出来扔在地上。她几天没有进食,身上没有力气,干脆就直接躺在了地上。
“见了国后娘娘还不行礼。”一把有点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那个领舞的。
窦丽娥才年过三五,穿着雍容的锦袍端坐在水射亭中,悠然地品着茶,满头的金钗把她丰腴的脸颊衬托得更加华贵。领舞的就站在窦国后身边,颐指气使。
见人不理她,领舞的走过来想踢明安一脚,可还没走近就缩了回去,“嗯~好臭……”
臭就对了,都离远点!
这回轮到窦国后站起身来走近,她捂着鼻子发话:“你就是那个女人的孩子,也不怎么样嘛!”
呵,耶律廉还真是藏得紧,连自己结发妻子都不知道。明安舒服地晒着太阳,懒得睁眼。
“来人,把她扔下水,洗洗!”
“扑通”一下,被扔下水的明安任由自己沉入湖底,毫不挣扎。
领舞的一脸兴奋往栏杆外看,却不见明安狼狈扑腾,一下子少了不少乐趣,“让她多喝几口脏水!”
看了一会儿,怎么不见人往上浮,太监们感觉有点不对,“国后娘娘,是否把人捞上来?”
窦国后重新坐了下来,吹了吹茶,“急什么,淹死了正好!”
又过了一会儿,还是不见人,透过湖面,人直接躺湖底了,太监们急了,“国后娘娘,再不救,真淹死了,恐怕,恐怕无法向国主交代啊!”
一想到耶律廉那张阴郁发怒的脸,窦国后就有点害怕。她走到栏杆处往下张望,可若是现在让救人,那不是打自己脸吗?
明安像是跟窦丽娥杠上了,快背过气去时,终于被人捞了上来。
得以喘息过来的明安还没站稳脚,就直接扑向前来看热闹的窦国后,结果两人扑通一下,一起掉进了湖里。
窦丽娥不会水,旱鸭子在水上使劲扑腾,“救命,快救我!”
明安直接把人摁进水里,手上没劲就直接用嘴咬着头发缠着窦丽娥脖子往下拽。
宫女太监们哪里见过这仗势,大呼小叫,手忙脚乱,噗通噗通跳下水救人。领舞的更是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岸上哇哇乱叫。
好不容易两人被救了上来,明安野豹一样直盯住窦丽娥,不管不顾地爬过去揍人,“没那胆子真杀了我,就不要来惹我!”
“救命,拉开她,拉开她!”可怜窦国后被掐得花容失色,衣衫凌乱,“疯子,疯子,都是疯子……”
拉扯中明安透过凌乱的人群看到了耶律廉的身影,来得正好!
“我是疯的,你要是跟我一样从小被至亲舍弃,既遭人嘲笑排挤,又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还得对他们笑脸相迎,估计你也一样疯!”明安揍得起劲。
耶律廉阴沉的脸闪过一丝触动,“把她们拉开!”
明安虽然手上无气,可爪子锋利,脚脚到肉,窦国后和领舞的被揍得捂着脸哭哭啼啼。被拉开时明安还不忘再踹对方一脚。
耶律廉嘴角一勾,扬了扬下巴,“把她收拾干净了!”
窦国后看到耶律廉不仅不关心自己,反而让人伺候明安,瞬间不平衡了,“国主,你要为臣妾……”
后面几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耶律廉扫过来的眼神给治住了。
几个宫女把人领到另一间澡室,明安不情不愿地被人脱光了推进池里,温水腾起的雾气让她看起来像是坠落凡间的仙女,楚楚可怜又凄丽逼人。
给她梳洗头发的宫女故意用力扯着她的头发,对着其他人说道:“可得洗干净点,要是让国主闻到一丝的尿臊味,你我都别想活命。”
“是!”众人赶紧拿起搓布用力擦。
明安忍痛任由她们折腾,她还在想如何应付耶律廉。
收拾完后已经天黑了,明安又被带到了耶律廉面前,那人合上折子就往里走,内殿可是一个临时的休憩地。
明安忐忑地跟在身后,她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状况,一边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耶律廉没有搭话,只是背着手继续走着。
“阿舅,你要带我去哪里?”
再次听到这声阿舅,耶律廉停了下来,旁边的太监提着灯笼,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脚尖,没有抬头他都能感觉到旁边这位压抑着的怒火。
可等了一会儿后,耶律廉只是甩了一下袖子就继续向前走。
领路太监偷偷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继续低头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