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无痕看着林若馨，强自镇定，讪讪一笑问道。
“师姐，历练这就结束了？”
林若馨睿智的眼神看着纪无痕，给他一种赤身裸体的感觉，让纪无痕有些头皮发麻。
再世为人，还是更上一层楼的妖孽天骄，没想到在一位能被称为小女娃的面前被审视了。
林若馨一边把玩混沌石盘，一边缓缓开口。
“没有，还没开始呢。”
“……额。”
纪无痕不知该说什么了，主动性已经完全失去，刚才的水镜秘境太恐怖，纪无痕想要逃离这里了。
还没开始，自己就已经缴械投降，连系统刚才都没有避讳的出声冒头了，说明什么，没错，说明林若馨已经知晓了系统的存在。
既然已经知晓，再藏匿又有何意义？
林若馨也没有说马虎语的打算，直接开口道。
“神界，还能以这种方式来搅乱我神州，这神子还算是个人物。”
纪无痕听了林若馨的开门见山，身体反而放松了下来，这一刻反而无比轻松，戴着坚硬的外壳活着确实很累。
纪无痕摊开手，坦诚公布道。
“师姐，我本无心与神州为敌的，我也是被逼迫而来。”
“无需多言，让我看看混沌钟。”
纪无痕的来龙去脉林若馨已经了如指掌，哪还需要他的解释。
纪无痕乖乖的祭出混沌钟，在它很不情愿的情绪下推了出来。
林若馨看着神秘莫测般的混沌钟，有些戏谑的说道。
“你无需怕我，只要你的主人不与我为敌，我还没你想得那么不讲道理。”
混沌钟‘嗡嗡’回应，像是澄清又像是委屈。
林若馨点了点头，与混沌钟无缝沟通。
“你本就属于神州，只是你的上一位主人与我祖先发生矛盾而已，我不会刻意针对你的。”
一旁的纪无痕秒懂，原来混沌钟的上一任主人与七窍玲珑心有过节，如此说来，在上一混沌钟出世的时代，就已经败给了七窍玲珑心一次了。
纪无痕有些颓废，不是说混沌体是最强神体么，不是说混沌钟属于混沌至宝么，怎么轮到他时就成了人家的手下败将了呢。
混沌钟重回纪无痕体内后，变得平静了许多，似乎变得安心了。
“谢谢你带回混沌钟，但它属于神州大陆，等你报仇雪恨，请你归还于神州。”
“额，这个，还能易主？”
“那你是怎么得到它的？”
“嘶，可那得我去世之后才行吧？”
“我也没说让你活着归还。”
“……”
混沌钟被迫远离神州，有着七窍玲珑心的原因，作为这一代的七窍玲珑心，觉得有责任将混沌钟送回神州。
说完混沌钟的事情，林若馨又看向纪无痕的闹花灯，看似莫名其妙的来一句。
“你又是哪里来的种族？”
纪无痕一愣，明显看出林若馨并不是对他说的。
“系统？”
“哎，宿主，请您打开神识空间一点空间吧。”
纪无痕依言，打开自己的神识空间，虽然这样做极其危险，若是林若馨要对付他，以七窍玲珑心的实力，轻而易举就能让纪无痕万劫不复。
但到了现在这个境地，纪无痕只能相信系统，相信林若馨与混沌钟的渊源了。
纪无痕向林若馨点了点头，示意可以沟通了。
林若馨神识刚进入纪无痕的神识空间，纪无痕就听到系统那略带讨好的语气说道。
“七窍玲珑心，混沌钟能回神州可是我的功劳，本系统也没有针对神州的意思，相反我这还是在帮助神州培养强者吧。”
“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你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收集本源，升级自己，不过只需一点点，多了我也吃不下。”
纪无痕恍然，他一直没有套出系统的目的，没想到在七窍玲珑心面前，居然变得这么老实。
看来刚才在那水镜秘境中，系统在七窍玲珑心手里吃了不小的亏。
“你的本体呢？”
“严格来说，我们的意识就是我们的本体。”
“明白了。”
林若馨有点庆幸，庆幸现在的纪无痕还属于弱小的成长期，若是神识实力强于林若馨，就不能如现在这般掌握主动权了。
“七窍玲珑心，我的立场就在宿主身上，我也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
系统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就像老鼠碰到猫，宿敌来的。
以精神意识的方式存在的生命体，碰到了精神意识至上的神体，系统不得不怂啊！
这就是系统暴露的弊端，只要有针对的方法，系统就再也不能无所不能了。
“我会为你保密的，你有对付我的方法和实力，却依然为了他选择了交流，你守住了原则，我也不会为难你的。”
“多谢！”
林若馨退出了纪无痕的神识空间，她的立场也表明了，只要不是来针对神州，她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况且纪无痕还属于神子的仇人，林若馨知道了神子这个神州大敌后，敌人的仇人也能有成为战友的一天。
林若馨虽然冷漠，但大是大非上不可能逃避，另一层面讲，她能有七窍玲珑心，也是神州意志眷顾的。
突然林若馨想到袁千翻在欢乐城大战的那一晚，他的敌人使用的就是与神州不一样的修炼力量。
之前还不明所以，现在知晓了神界和神子，突然就有种两者之间的关联想法。
难道，那家伙早就已经开始为神州杀敌了？
林若馨下意识捏了捏手中混沌石盘，这又多了一分好奇。
林若馨看向纪无痕问道。
“你们神界的神子已经有行动了吗？”
“啊？”
纪无痕被问的一愣，不是早就在献祭神魂重生了吗，明明知道了还要问？
“你居然不知道？”
看见纪无痕的表情，林若馨便有了猜测。
“什么我不知道？”
“这次慧姨带你来历练你的神识，为了什么？她知道你的身份？”
“师尊早就知道了，带我来提升实力说是要让我去帮她打架来着。”
“嗯？不是为了对付神界？”
“这个，师尊还没有完全信任我，不过我不会让师尊失望的。”
林若馨点点头，既然杨柳慧知道他的身份，那就是为了以后纪无痕报仇时对付神界做准备，既然如此，林若馨帮帮他就无妨了。
林若馨并不知道袁千翻来中神州赴约的事情，当然也不可能联想到纪无痕和他之间的关联。
“进去吧，不要浪费慧姨的人情，也不要让你师尊失望。”
林若馨习惯性的把玩混沌石盘，转身就要开启真正的历练，了解了纪无痕的底细，还是决定出手帮助纪无痕。
就算纪无痕成长起来能够抵挡她的攻击，也还有杨柳慧这位仙尊看着呢。
纪无痕点点头，说开了之后，他对林若馨也有了信任，而且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
况且，刚才还只是假象的凝练神识就让纪无痕收获颇丰，如今真的历练，纪无痕很是期待神识强度带来的实力提升。
纪无痕看着林若馨抚摸着的混沌石盘，好奇的说道。
“师姐，你手里这石盘才是开启历练钥匙吧？”
林若馨一愣，转身拖着混沌石盘，让纪无痕看得更清晰，意外的问道。
“你认识这上面的符文？”
纪无痕仔细的看了看，神秘，深奥，却没有丝毫的力量成分，但越看越是吸引关注力，有种能够看入迷后无法自拔的感觉。
纪无痕摇摇头，从未见过。
“宿主，那是纯混沌石雕刻的，奇怪的是那些符文却没有任何力量缠绕，奇怪。”
“混沌石雕刻？这手笔挺大的嘛。”
混沌石若是没有特殊的材料兼容，以及过硬的炼器造诣，是无法雕刻阵法纹路的，更不用说还是纯混沌石了。
纪无痕记下了那些纹路，以后有缘研究研究，能让林若馨爱不释手，定然有着其特别之处。
林若馨微微点头，不认识才正常。
“这是我朋友送我的，以后若是有机会，倒是可以引荐你们见见。”
都是可以抵挡七窍玲珑心的主，都属于顶尖妖孽行列，林若馨觉得或许有可能成为朋友。
“额，朋友送的？不是密匙啊。”
“进去吧，能坚持多久看你自己了。”
这一次的瀑布就没有刚才那么狂暴了，温柔的打开一扇门户，以供纪无痕进入。
待纪无痕进入真正水镜秘境后，林若馨便离开了瀑布，纪无痕能坚持多久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但以纪无痕的混沌体，至少短时间不会出来，坚持一月以上没问题。
林若馨回到楼台，又回到了舒适的躺椅上，把玩着混沌石盘，想着若是袁千翻能来这里，不知能否用刚才对付纪无痕的方法来对付他。
不过最终林若馨摇了摇头，袁千翻能够免疫她的七窍玲珑心的神通攻击，那么对精神空间的抵抗力应该也很强大。
林若馨看着混沌石盘上的法阵纹路，突然喃喃自语。
“你不会也是来自神州之外吧？”
林若馨想不出神州的什么力量还能免疫她的神通，能想到的都被排除了，只能想到从未见过的法阵上。
未知的力量是很有可能来自未知的世界的。
“看来是得找个机会，让你进去试试。”
林若馨决定还是找机会让袁千翻进入精神空间，不了解袁千翻的底细，林若馨就放不下心中执念。
……
远在慕阳城‘过江龙府’的袁千翻，一手夹着自制的香烟，一边勾着腰‘空空’的咳嗽着。
“咳咳，这就是你的手艺？你这不是害人么。”
陈北道一脸无辜，摊着手撇清责任道。
“是你让我提纯至这一支上面的，怎么能如此翻脸不讲理呢？”
“我说的是一支提纯到另一支，你这是一包提纯到这一支了吧？”
袁千翻觉得一支香烟的焦油量不够刺激自己的肺了，道体强度造成的，但又没有合并焦油量的技术，便想到陈北道的系统只要积分几乎无所不能，于是乎就发生了这一幕。
合并焦油量而已，系统显摆的直接将一包合并在一支上，还只收了十点积分，小事一桩。
而实验者袁千翻也尝试到了加强版的肺部刺激，还真是被刺激到了，这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