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希文所拥有的武力不止念七队,还包括保安队。
继郭永林之后,又新招了不下五十人,将多数安保工作都承担了去。
平时训练除常规的城外五公里负重外,也有一定的其他作战训练项目和思想课、基本侦查课、文化课等。
总之,按照岳飞的标准,适当减量进行。
这样的一支队伍,不敢说在汴京能横着走,但在同等装备下,一人能打三个捧日军。
这不是范希文乱戴帽子,而是叶峰评价。
至于念七队,一个能顶五个。
要问为何,叶峰原话如下:
“在京禁军,法纪松弛,热血难再,比之西军不如其一。
保安队不如西军,但能以一敌其三,念七队能敌五。
实则非人力悬殊,而是气势使然。”
换言之,保安队目前敢一人直面三个敌人。
而在京的禁军,基本已经丧失斗志。
一开始或者能仗着人多,想着群殴敌方一人,但只要自己这边倒下一个,士气便大大受损,逐渐溃败。
这段评价一度让范希文目瞪口呆,他实在想不到,叶峰会如此瞧不起在京禁军,怎么说也是禁军剿灭了梁山和方腊。
其中,剿灭梁山的还是地方禁军和厢军的组合。
但真正在灭方腊时出力的,应该算是驻边禁军——西军。
其中可是有折可存这等西军猛将出了大力。
能得到这般评价的一群汉子,在汴京怎么也能掀起一些波澜来。
“兄弟们,今日便是见证你等能力的时候,就问你们怕还是不怕?”
痦子做了临时指挥,看着这群新老相间的队员,发出灵魂之问。
“不怕!誓死救出老板娘!”
“救出老板娘~”
群情激奋。
对于保安队而言,他们拿的工钱太轻松。
据传,禁军上四军,每个兵丁月俸不过一贯。
而他们,差不多同等待遇,月俸却有四贯。
禁军唯一比他们强的,就是有一个单间,能带家眷入住。
那草棚一样的单间,能顶个屁用?
至于家眷,有了每月稳定的四贯,还不能好好安顿?
赵构远远看着这群汉子,眼冒精光。
“范兄,要是所有禁军都如这般,大宋一周便可收回燕云。”
“别在这做梦了,一人四贯,一月花销不少于五贯,算下来念七队和保安队,一月就要花近千贯。
大宋禁军八十万,一月至少耗银钱一千万贯,以大宋财力能支撑下来?”
赵构尬笑。
“是我想太简单了。”
赵构知道其中的道理,范希文不止一次给他讲过。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并非说遇到事情后以重金悬赏。
转换到用人上,便是如古代豢养死士的思路,基于手下人极好的待遇,促使他们生出感恩效死之心。
古人思想相对淳朴,尤其底层人,对圣贤书中的七节五义等十分推崇。
故而易出死士之心。
“诶?范先生是不是算错了?八九七十二,多出来的二百多万贯又是怎么回事?”
范希文只用手做了一个夹菜装进兜里的动作,还拍了拍衣服。
“姑娘,他真的来了?!”
“肯定是他,这种口号......”
芳草愤愤接嘴:
“这种口号只有那登徒子能想得出来!老板娘,呸!”
看得其余八人纷纷掩嘴轻笑。
李继业刚刚开始搓澡,正惬意间忽然听见院外的口号声。
“救出老板娘?谁家好人与我一般趣味,强抢老板娘。
来人,出去瞧瞧,若是个长相如本公子一般清秀的,速速请进来,我要与之结识一番。”
虞侯应声而去,伸手开门。
只听门外“嗨”地一声。
木门发出的巨大的响动,门框处的泥沙簌簌往下落。
有人撞门?
好大的胆子!
虞侯运气准备开门拿人。
又听“嗨”地一声。
这次来势凶猛,直接将门栓撞断。
撞门者势头不减,直接冲着门后的虞侯而去。
“前面有人!”
“管他的,撞上去!刹不住了!”
虞侯被人群撞到胸口,如二踢脚一般飞向半空,划了一段优美的抛物线,卡在丈外的树杈上。
空中飘着他那销魂的叫喊声。
“哎嗨~”
救援队战绩加一。
还在洗澡的李继业顾不得穿衣,胡乱套了裆裤便冲出屋子。
正见到一大群穿着一色衣服的汉子,在院内排起了阵列。
“向左看齐,向前看!”
再看树上挂着的虞侯。
李继业当场暴怒。
“人呢?有贼子闯进来了!”
这时才有一队执短刀的汉子从四处聚拢过来,两人还忙着揣银子。
估计也是没想到会出现这等情况,有人耍钱,有人却趁机补起昨夜亏损的元气来。
“大胆,可知你们面前的是哪位大人?”
痦子摸了摸脸上的小疙瘩,最近吃得太好,感觉那根毛又长了些许。
“管你是何人,可知我等押送的是何物?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敢来抢!”
这是范先生提前教过的话术,见了人不能问李灵儿等在何处,先要大喊东西被抢。
他觉得范先生矫情。
自家女人都被包圆绑了去,他还要藏着掖着。
但这话的迷惑性极强,把李继业和王诚听愣了。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脸上全是不解。
“什么东西?谁抢了你们东西?”
“我管你什么东西,我干爹是大内李总管,想与我掰手腕,得看看尔等脖子够不够粗!”
痦子根本不认识李总管,范宅李的两位管家和一位账房才是他的大爷。
管吃管喝,还管看病喝药。
“你干爹就算是玉皇大帝,今天也得讲讲理,抢了我等货物,趁早交出来,否则就来拼个你死我活。”
话音一落,队员们直接散开,主攻一边的虞侯和喽啰。
原本虞侯等人都有些功夫,其中两位更是能力出众。
但对上同样经过精选和训练的队员们,根本不是对手,而且人数较少。
仅仅三息便悉数躺在地上,被卸了持刀的臂关节。
“你们,简直无法无天!”
李继业与王诚被按在地上,尤其李继业,觉得此生从未如此羞耻过,直接怼地的汉子,他算得上唯一。
“既然有胆做,为何无胆认?弟兄们,仔细搜查。”
而后痦子差人从院外抬进来十多个箱子,在院里打开。
里面全是煤球和炭渣。
“李衙内,若是再不承认,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