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带碾过枯枝败叶,撕裂了这片异国土地本该有的平静,第四装甲旅1团前锋连的二十三七号坦克正劈开茂密的枝叶向前突进。
连长兼车长的赵铁柱额角汗珠密滴,喉头有些发干,周围的环境太过寂静,让他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全车注意,注意警戒!这里的环境非常适合打伏击!”话音未落,前方突然响起炮弹发射后的破空声!
“轰!轰!”灌木瞬间被撕碎,炮弹落在左前方不远处,灼热的气浪卷着泥尘扑面而来。
“右转,规避!加速前进,冲过去!”赵铁在通话器中嘶吼着下达命令。
这是日军第三十一师团残余的一支步兵大队构筑的阻击防线。
联队长的命令清晰无比,无论付出何等代价,必须钉死在这片密林中,为远在清迈的近卫师团,与师团主力歼灭那支胆大包天的装甲旅争取足够的时间!
紧随坦克的两辆多管火箭炮车立刻调整发射角度,开始压制日军阵地。
“嗖嗖嗖!”刺耳的呼啸划破空气,漫天的火雨倾盆洒向日军隐藏的炮位方向。
火力压制!炮击过后,丛林短暂的死寂里响起机枪慌乱的扫射声。
双方一照面便是刺刀见红,一枚炮弹的尖叫穿透空气——“嗖!”炮弹狠狠啃在0237号坦克炮塔的右上方。
炮塔坚硬的倾斜装甲生生将其弹开,只留一道白痕!车厢猛烈一颠,巨大的冲击让赵铁柱的牙齿狠狠磕在嘴唇上,一股腥咸瞬间弥散口腔。
“左前方,小树林后面!七百米!”观察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兴奋。
“高爆弹一发!预备——放!”随着赵铁柱的话音落下。
“轰!”一道火线从炮口喷出,火光闪烁,远处日军阵地上,一名观察哨瞳孔骤缩:“支那战车炮弹!”
凄厉的预警声刚刚落下,那炮弹已落在他近旁几步之处炸开!暴烈的弹片雨点般“叮叮当当”砸在冰冷的炮盾上,吓得这名日军观察手立刻将身体缩回壕沟里面,躲避爆炸!
两名搬运炮弹的士兵则没有那么好运,他们手中搬运着沉重的炮弹箱,爆炸发生的太快,他们连惨叫都卡在喉咙里,胸前便血如泉涌。
一名士兵徒劳地想用双手堵住那胸前巨大的伤口,却只能让血液更快地弥漫开来,染红了军服以及地面的泥土,直至眼神黯淡!
“开炮!继续开炮!瞄准那辆的支那战车!”日军阵地深处,大队长铃木的嗓子已经嘶哑。
他亲眼看着一式47毫米炮一次次徒劳无功地被弹开,绝望一寸寸爬上心头。
打不穿!帝国引以为傲的47毫米战防炮根本打不穿支那军战车的装甲。
不行必须设法拦着他们,否则联队长下达的任务就无法完成。
不能再等了!他牙关紧咬,青筋暴起的手臂猛地挥落:
“挺身队!天蝗的勇士们——出击!”
“板载!天蝗陛下板载!”
震耳欲聋的嚎叫从树丛与堑壕深处爆发,几十个绑满集束手榴弹的人影,双眼血红如同恶鬼扑食,在灌木掩护下亡命冲锋,那是对钢铁巨兽最原始、最残酷的反扑。
赵铁柱一把推开沉重的舱盖上半身探出:“挺身队!一点钟方向!步兵排保护侧翼!机枪——不留死角,压住他们!”
车载重机枪发出野兽般的咆哮震耳欲聋。
“哒哒哒哒!”一颗颗灼热的子弹飞射而出,曳光弹在空气中闪烁着诡异的色彩,清晰的将弹道清晰的呈现在机枪手眼中。
坦克前方的同轴机枪如同两柄狂暴巨镰横扫而过,步兵们的冲锋枪和半自动步枪组成的密集火网层层截杀。
不少步兵排的士兵们从坦克侧翼转出来,或是半蹲、或是直接站着对准了日军挺身队扫射。
金属风暴狠狠刮向那片冲出的日军挺身队,一时间小鬼子挺身队如同撞上了一堵墙。
12.7毫米的重机枪子弹所到之处,人体如泥塑般轰然迸裂,血浆与碎裂的军服、肢体搅拌着泼洒在潮湿的地上。
一名日军刚拉响身上的导火索,口号喊到一半,冲锋枪子弹精准地打穿他的喉咙与嘴巴,炸开的头颅与后续引爆的手榴弹混杂,炸开一团残酷的猩红云雾!
火箭炮发射的火箭弹已经连续好几轮不停的在日军坚守的区域炸开,这让日军大队长十分苦恼!
原本只想着挡住支那军的战车,可谁知道支那军前锋中居然有着两辆自行火箭炮跟随。
一轮射击就是32枚130毫米的火箭弹砸下来,让原本就是临时构筑的阻击阵地,被炸的失去原本的效用。
铃木中佐在掩蔽所望孔里死死盯着这片修罗场,他脚下的土地在持续不断的炮击中震动,沙土扑簌簌落下!
前沿阵地传回的消息让空气冰冷如寒冬,第二道防线摇摇欲坠,南侧一个中队近乎全员“玉碎”。
铃木猛地抓住电话,这是通到最后的预备队:“火力全开!堵住南侧通道,不计弹药消耗!”
“观测所被命中?八嘎!”铃木声音陡然拔高,随即又沉入深渊般的无力,“告诉炮兵小队,他们……无需再隐藏,覆盖射击!炸!给我炸!必须挡住支那军!”
然而他并不知道,在对面那些正在不断喷射弹雨的华联国防军坦克车组内部通讯频道。
杨新的声音透过嘈杂的电磁噪音传来:“各部注意,抵达战场后立刻发起进攻,敌左翼为指挥部可能方向,榴弹炮营坐标修正,b区重点覆盖。”
“前锋连所有单位保持冲击队形,不要突的太猛,以免遭遇不必要伤亡,等待主力!”
第四装甲旅的主力已经抵达战场,火力支援营的自行火炮与火箭炮已经展开,做好了发射准备!
片刻的死寂后,如雷的爆炸在日军左后方骤然而起,更加暴烈,更加致命。
巨大的气浪几乎将整个指挥部的覆土掀开,铃木被强大的冲击波狠狠掼向泥泞的墙壁,几乎昏死过去。
上百辆坦克与装甲车突然出现在战场,当最后几名悍不畏死的步兵在重机枪的火舌下像破麻袋般倒下时,整个日军阵地已被坦克履带反复碾过两遍,
钢铁洪流碾碎了由日军步兵大队用生命编织的血肉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