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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姑娘的战斗暂且不表。

无论热烈还是平淡,日子总会像从前和以后一样,慢慢流逝下去。

很快就过去了一周。

在2023年接近尾声的日子,沈悠然顺利完成了本科阶段的所有考试。

考完第二天,她的每一科成绩就汇总到了陆安山手里。

看着成绩单上清一色的一百分,陆安山捋捋胡子,感慨道:“这些考试确实难不倒你。”

此时,沈悠然正坐在他对面,双手叠放在大腿上,神色从容。

“陆院长,您可以批准我进行论文答辩了吗?”

“当然可以。”

沈悠然满足了提前毕业的前置条件,陆安山没有任何理由去为难她。

他缓缓地说:“等你写完论文,直接交给我评阅就好,我会去请几位老师组织论文答辩。”

“我已经写完了。”

沈悠然说着,掏出一个u盘,上面系着可爱的白色小挂饰。

陆安山:“?”

这么快?

看来这姑娘是有备而来啊。

本科毕业论文的难度并不高,沈悠然只需选取她研究内容中的一小部分,就可以写出一篇足够充实的毕业论文了。

陆安山有些惊讶,却没有感到过多的意外。

他接过u盘,将论文拷在自己的电脑上,笑眯眯道:“我会尽快组织论文答辩的,等你做好准备,就可以与我联系。”

“一旦通过答辩,你就可以正式跳级为硕士生了。我会和学校教务那边沟通,协助处理你的学籍档案,宿舍也可以迁入研究生的宿舍楼。”

对于沈悠然,陆安山怎么看怎么顺眼。

各种繁琐的流程,他会尽可能考虑到沈悠然是否方便。

沈悠然却说:“陆院长,那些手续暂且不急着办。”

“我记得咱们拓新班是硕博连读的制度,满足升博条件的硕士生,可以提前升为博士吧?”

少女的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昂扬而自信。

陆安山顿时明白她想说什么了。

“你想让我帮你组织硕士阶段的课程考试?”

“对的,麻烦陆院长了。”

沈悠然点点头。

“至于硕士论文,我也写完了,同样在那个u盘里。”

她指指陆安山手里的u盘。

其中存储着一个以沈悠然姓名与学号命名的压缩包,硕士毕业论文和相关的数据、代码,都妥善地打包在里面。

陆安山定定地看着沈悠然。

良久,眼角皱纹舒展,绽放出一个慈祥的笑容。

“沈同学,你弄错了,其实硕博连读阶段不需要完成硕士论文。”

“嗯?”沈悠然微微歪头,表示疑惑。

陆安山将培养计划徐徐道来。

“在硕博连读的硕士阶段,一般只需要完成指定的课业,再加上一篇论文的指标,就可以在第三年自动升为博士一年级生,也就是跳过研三阶段。”

“后续直接撰写博士论文,并达成博士毕业的论文指标,就可以顺利毕业了。”

沈悠然有些不好意思,应和道:“原来是这样。”

说来惭愧。

她的精力全放在了学习和科研上,并没有仔细研究硕博连读阶段的培养方案。

这便导致她想当然地认为硕士也需要一篇毕业论文,白费了一些功夫。

“不过还好。”沈悠然很快恢复了自信的笑容,“博士论文我也写完了,就在硕士论文的压缩包下面。”

陆安山:“……”

每当他觉得沈悠然已经很离谱的时候,这位小姑娘总能给他更多的惊喜。

有意思。

“既然如此,不妨这样。”陆安山提议,“如果你通过了硕士阶段的所有考试,我会邀请几位行业专家评阅你的两篇毕业论文,再为你筹备一场特殊的答辩,同时考核两篇毕业论文的内容。”

“如果通过这场答辩,就直接授予你博士学位,如何?”

陆安山的提议,就相当于把本科论文和博士论文的考核压缩成一步,节约许多时间。

“可以的。”沈悠然轻轻颔首。

硕博连读的毕业条件有三个,第一,完成硕士阶段的课业;第二,达成一定的论文指标;第三,通过毕业论文考核。

其中毕业论文的考核一般分为两步。

首先要通过一系列专家的盲审,也就是在不了解论文作者的前提下对论文进行打分。

其次就是答辩,由学生介绍论文内容,专家们轮流提出问题,考核学生对相关内容的掌握程度。

沈悠然已经发了十几篇顶刊论文,远远满足了博士毕业需求。

所以她只需要考完硕士的科目,再通过博士毕业论文的考核就可以了。

按理说,毕业论文的考核工作集中在毕业前夕进行。

不过陆安山有特殊的渠道,邀请几位专家进行盲审和答辩并不难。

和陆安山商量了一会,沈悠然将硕士阶段的考试定在下周。

由于硕士的课程并没有本科生那么多,三天时间就能全部考完了。

虽然硕士课程难度比起本科有增无减,还要完成一些硬性的小论文作业。

但是沈悠然无所畏惧。

以她现在的思维和记忆力,任何考试都是小儿科。

至于课程小论文,简直和写幼儿园童话故事差不多。

沈悠然骑着电驴回到家。

见洛清瑶窝在沙发上认真打游戏,沈悠然也不打扰她,自己坐在电脑前,盘点近段时间的工作内容。

她融合了清悠科技所有的人工智能模型,设计出强大的多功能模型——女娲模型。

又将女娲模型构建的知识库导入了天眼模型。

由于天眼本来就有强大的信息检索能力与自进化功能,短短几天时间后,天眼彻底消化了女娲带来的知识,性能变得比女娲更强。

对于笔记本神秘符号的破译工作,也总算有了些眉目。

“这是……数字?”

沈悠然查看天眼给出的结果。

根据天眼结合语言学、考古学甚至民俗学的知识推断,这些诡异的符号,最可能代表着一串数字。

数字共有十个。

至于具体的数字是哪些,天眼现在的能力还无法计算。

能推断出符号背后的真实含义是数字,还要仰赖强人工智能独有的模糊推理功能。

它能通过海量的信息与参数,将两件看似无关的事情结合起来。

某种意义上讲,天眼的推测方式相当于赛博算命。

很难讲清楚具体的原因,却能给出一个有价值的结果。

沈悠然又看了看天眼有没有查到莫问的更多信息,结果让她很是欣喜。

天眼寻找到了短暂的漏洞,在隐藏自己身份的前提下,旁敲侧击地攻破了莫问的输入法,

虽然只有转瞬即逝的功夫,漏洞很快就被莫问补上,天眼仍然获取到了一些有效的内容。

这其中,就有沈悠然很在意的字眼。

重生。

沈悠然发现,莫问并不仅仅设计了“重生情感参数”这一个有关重生的变量。

还有与之并列的“重生感知参数”、“重生思维参数”,以及更细节化的“愤怒程度”、“喜悦程度”、“理智程度”等等。

这说明莫问并不是随意给变量取了个中二的名字,而是在借助强人工智能,开展与“重生”有关的研究。

他到底在研究什么?

他是重生者,还是大科学家?

沈悠然产生了许多好奇。

她明白,越是怀疑莫问,越不能打草惊蛇。

万一让莫问反过来对她产生怀疑,调查很可能陷入僵局。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等。

等天眼继续进化,继续隐藏着身份,从各个不起眼的角落搜集莫问的信息。

直到天眼足够强大的那一天,莫问身上的秘密将再也无所遁形。

她感觉肩膀有点酸,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起身去厨房烧水。

路过客厅,正好听见洛清瑶大声抱怨。

“烦死了烦死了!”

她捶打着沙发,被游戏里的队友气得面红耳赤。

沈悠然过去给她顺毛。

“谁欺负你了?”

洛清瑶委屈得快哭了,不停向她倒苦水。

“这个队友一直在说我,明明他自己也在送!”

“不气不气。”沈悠然温柔地摸着洛清瑶的头发,“我来给你报仇。”

她接过手机,没两分钟就把战绩打正。

打得那个阴阳怪气的队友无话可说,闭麦装死。

敌方水晶爆炸前一秒,沈悠然在聊天框里打出一个字。

“叫?”

洛清瑶在一旁目睹了全过程,眼里满是对沈悠然的崇拜。

“老婆,你太帅了。”

“还好吧。”沈悠然谦虚。

打完这把王者传说,洛清瑶也没了打游戏的心思。

两人坐在沙发上,倚靠在一起,就着各种话题闲聊。

“马上就要到圣诞节了诶。”洛清瑶的语气里充满期待,“我已经买好烤箱了,过两天就到,到时候我们可以在家里做烤鸡吃。”

“好呀,还想吃什么呢?”

“可乐鸡翅,糖醋里脊,拔丝地瓜,松鼠鳜鱼,红烧肉……”

洛清瑶一口气报出一长串菜名。

个个都是荤菜,其中有些菜品还相当考验厨艺。

沈悠然却没什么意见。

“可以的,就是菜有点多,可能要做很久。”

大小姐想吃的菜,她都会努力做出来。

“没关系的啦。”洛清瑶温顺地蹭蹭她的肩膀,“我可以陪你一起做。”

“还是算了吧,我一个人就行。”

沈悠然不太愿意大小姐和她一起进厨房。

呛人的油烟味,四处飞溅的油滴,很容易伤到手的菜刀……

厨房里危机四伏。

洛清瑶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老婆你平时工作就很累了,再做这么多菜,不得累死。”

“而且这些菜都是我想吃的菜,老婆你想吃什么菜?”

“我吗?”沈悠然想了想,“我自己炒个辣椒炒肉就好了。”

“那我要学辣椒炒肉,做给你吃。”洛清瑶当即做出决定,“然然,今天晚上我要和你一起下厨,教我做菜吧。”

拗不过大小姐的热情,沈悠然还是同意了她的要求。

她看看手机上的日期。

十二月二十三日,星期六。

后天就是圣诞节,倒是可以提前准备食材了。

其实,她和洛清瑶对这个节日本身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只是借着节日的理由,好好吃一顿大餐罢了。

沈悠然看向窗外。

冬日的太阳是一团白色的朦胧光晕。

并没有夏天那种刺眼的感觉,显得暖融融的。

屋里开着热腾腾的暖风,隔绝了室外的寒意,就像一个安稳的庇护所。

在这样的氛围里,沈悠然总会升起一股困意。

她看见洛清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困了?”

“有一点点。”

“去睡个午觉吧。”

她们躺上床,在被窝里抱在一起,缓缓进入梦乡。

一觉睡到了晚上。

沈悠然重新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已经黑得透彻,伸手不见五指。

她有些恍惚,发出不自觉的可爱鼻音,坐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洛清瑶还没醒,发出浅而均匀的呼吸声。

沈悠然不禁笑笑,轻轻揉揉她的头,悄无声息地翻下床,去厨房里做饭。

与其说是做晚饭,不如说是夜宵更合适。

约摸二十分钟过去,洛清瑶从美梦中悠悠转醒。

循着香味来到厨房门口,伸出一个脑袋,偷偷往里面望。

恰巧和笑意盈盈的沈悠然对视。

“哎呀,被你发现了。”

洛清瑶也不觉得尴尬,径直走上来,像往常那样抱住沈悠然的腰,侧脸贴在她的脊背上。

沈悠然掂着锅铲,边炒菜边说:“醒这么早。”

“都九点多了,一点都不早好不好。”洛清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她下午明明只有点小困,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睡这么久。

或许是因为和沈悠然睡在一起,下意识地产生了安全感吧。

洛清瑶的手从沈悠然的衣摆下面钻进去,摸着她平坦的腹部。

“老婆,你太瘦了吧,都快摸到你的骨头了。”

“还好吧。”

“不行,你得多吃点肉,我要每顿监督你吃。”

“可我吃不下呀。”

“吃不下也得吃!”

洛清瑶又捏捏沈悠然的胳膊和腿。

和一米七的身高相比,沈悠然的体型太纤瘦了。

还是多长点肉显得比较健康。

“好吧好吧。”

沈悠然随口答应。

炒好菜,她吩咐洛清瑶帮忙把菜盘端上桌。

一道可乐鸡翅,一道辣椒炒肉。

象征着两人各自的喜好,最为返璞归真的两道菜。

“今天做了四十个鸡翅,你吃得完吗?”

“放心吧老婆。”洛清瑶拍拍胸脯,“你就算做四百个我都吃得下。”

沈悠然为之侧目:“我不建议你吃那么多。”

“谁叫你做的鸡翅那么好吃。”

洛清瑶念叨着,将一整块鸡翅塞进嘴里。

只轻轻一吸,沾满酱汁、软糯入味的鸡肉就从骨头上脱离下来,滑进口腔。

这道菜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无论是调味还是口感,都完美迎合大小姐的喜好。

另一边,沈悠然吃着自己做的辣椒炒肉。

偶尔给洛清瑶碗里夹两片肉。

洛清瑶本来是不吃辣的。

对于稍微沾点辣味的食物,都十分抗拒。

可是和沈悠然相处久了,耳濡目染之下,竟然也喜欢上了吃辣。

不过仅限于微微辣。

沈悠然的这道辣椒炒肉,考虑到洛清瑶的口味,特意选用了杭椒,又加入一点点小米辣,将辣度控制在所谓“羊城辣”的级别。

带着一点点似有若无的辣味,大小姐很喜欢。

来而不往非礼也,洛清瑶也给沈悠然碗里夹鸡翅。

“你也吃鸡翅。”

“我不爱吃。”沈悠然说着就想夹回去。

洛清瑶轻轻瞪她:“说好了的,你要多吃点肉。”

“好吧。”

沈悠然只能顺从了。

吃饭的间隙,她们聊了聊学校里的事。

沈悠然向洛清瑶坦白,自己已经提前考完了本科的考试,计划继续考完硕士阶段的考试。

洛清瑶对本科与硕士有多少考试毫无概念。

不过谈到考试,她忽然想起自己有几门课好像快期末考试了。

糟糕。

一点书都没背!

她泪眼汪汪地看着沈悠然:“我要挂科了,怎么办怎么办。”

音乐会可以抵消足够的学分,让她能在完全不上课的情况下顺利毕业。

但是这学期已经选好的课程,是不能退掉的。

挂科不会影响她拿毕业证,但会让她丢面子。

到时候各种营销号自媒体说不定会出现这样的标题:

惊!天才钢琴家洛清瑶居然考试挂科!

想想她就烦。

沈悠然安慰她:“不会的,我们家清瑶这么聪明,随便学学就能过。”

洛清瑶鼓起腮,眼睛里波光粼粼:“我倒希望有你那么聪明,这样就不用担心考试了。”

“话不能这么说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比方说你弹钢琴的技术,我也望尘莫及呀。”

“害。”洛清瑶叹着气。

沈悠然的夸赞很好听,但夸赞又不能当饭吃。

她面临挂科威胁的事实还是没法改变。

纠结了许久,洛清瑶选择鼓起斗志。

“我决定了!把下场音乐会推迟到一月中旬。”

“这两个星期,我要天天去图书馆复习,全力备战考试!”

说是复习,其实是预习。

所谓查漏补缺,不过是亡羊补牢、女娲补天。

“好好好。”沈悠然深感欣慰,“我陪你去图书馆吧。”

“真的吗?”洛清瑶惊喜地眨眨眼。

“当然是真的,正好我也要温习一下硕士课程,还有清悠科技那边的研发项目。”

沈悠然笑意恬淡。

“在图书馆处理正事,总比在家效率高。”

事实上,对专注度极高的沈悠然来说,在哪里学习都一样。

她只是找个借口,让大小姐对自己的陪伴心安理得,不要有什么负担。

洛清瑶将最后一个鸡翅塞进嘴里,口齿不清地叫喊着:“好耶!”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

远在帝都的殷家。

殷泰山坐在主位上,注视着半跪着的殷轩浩,和颜悦色道:“轩浩,你起来吧。从今往后,你就是殷家的第一继承人。”

殷轩浩拱手:“轩浩明白了。”

送走了殷轩浩,殷泰山垂下眼神,面无表情。

作为殷庭杰的血脉,殷轩浩有足够的潜力,值得培养。

但他还是太稚嫩了。

要想让这块未开刃的精铁变得锋利,最便捷的手段,就是为他找一块磨刀石。

江城那边,恰好就有合适的人选。

“这是一场考验。如果你能妥善处理江城这块烫手山芋,那你一定会是下一任殷家家主。”

殷泰山面色冷酷,用狠辣的语气喃喃自语。

另一片宅邸,司空震老将军的居所。

他端着白瓷茶杯,苍老却如鹰般锐利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情报,拍着桌子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殷家大少,原来是个女娃……怪不得殷泰山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传令下去,让辰儿保护好殷家的女娃,就说这是我的意思。”

富丽堂皇的别墅群。

谭耀麟负手站在陈列柜前,望着琳琅满目的名贵展品,似乎沉思着什么。

没过多久,他唤来手下,将密信传给谭家在江城的势力。

“江城情况有变,各部门全力维护小姐的利益。”

而在不知名的某处,或许是极深的地下空间。

这里没有灯光,而是被无数台惨白色的电脑屏幕照亮。

有一个男子坐在这里。

所有屏幕上疯狂地闪烁着海量信息,整页字符几乎闪烁不到半秒,就被下一页满满当当的字符取代。

男子没有转头,但所有信息都自发汇集在他的思维中。

他在计算一个前所未有的复杂公式。

这几乎花费了他全部的精力。

“嗯?”

偶然间,一条消息像小飞虫般跳出来,被他敏锐地接收到。

“沈悠然正在对莫问展开调查……”

“迟早有一天,她会查到我。”

“要放任她查下去吗?”

经过短暂思考,男子放弃了干涉沈悠然的想法。

“她的行为和我的目的并不冲突。”

“况且,我也很想看看,沈悠然和莫问分别能走到哪一步。”

“如此,我也可以离失忆的真相更近一步。”

思维运转到此处,男子分出一些精力,打开一个聊天窗口,向对面发出消息。

“洛泽琛,在你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可能支持清悠科技发展。”

很快他就收到了洛泽琛的回复。

“好的,大科学家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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