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珠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他毕竟也是因为自己才受的伤。
“那我打地铺好了。”宋以珠说道,免得自己再碰伤了谢霁。
谢霁没说话,自顾自地往床的里面挪了挪,留下了一大片空地。
……
宋以珠真是越来越感觉谢霁变得脆弱了,一点都不像以前的样子。
她只能躺在了床的一侧,稍微离谢霁远一点,防止压到他的伤口。宋以珠原本想着等谢霁睡着之后再回去,谁知躺下来不久她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谢霁和没受伤过一样,小心翼翼地将宋以珠抱在怀里,听着她浅浅的呼吸声,眸中神色晦暗不明,宋以珠,你什么时候才能不想着离开我?
谢霁粗粝的指腹揉搓着宋以珠柔弱的唇瓣,最后轻轻地吻了上去。宋以珠蹙了蹙眉,似乎有些不舒服,想要翻身,却被谢霁再次转了过来。
“宋以珠,嫁给我好不好,”谢霁轻声问道,宋以珠当然不可能回答,半晌,他再次开口,“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翌日清晨
夜澜恭恭敬敬地递过来一个纸条,说道:“世子,林姑娘已经下了大狱,接下来如何做?”
谢霁打开纸条,头也没抬地说道:“弄死就是了。”既然敢害宋以珠,就应该承受一定的代价。
看完纸条上的内容,谢霁挑了挑眉,将纸条在烛火上燃尽。没想到宁青箬动作真快,为了感谢谢霁将五个得力的人手送进了常春宫,她得了圣宠之后就让皇帝写下了退婚的旨意。
果然是个有手段的,短短几日就将皇帝迷的失了心智,怪不得能成为别国的皇后。
“长公主那边也知道了退婚的旨意?”谢霁问道。
夜澜点了点头:“长公主殿下没有太大的反应,反而是郡主不像平日一般,大吵大闹起来,如今被长公主殿下关了起来。”
谢霁自然知道宁青箬给谢露浓下药的事情。宁青箬这个人,睚眦必报,之前谢露浓想要利用她对付宋以珠,结果没成功,就想要给宁青箬使绊子。
宁青箬何等聪明,直接反将一军,让谢露浓神志不清。谢霁提点了谢露浓几句,她却不以为然。
长公主府
“放我出去,我要去见霁阿兄,他不能这么对我!”谢露浓披散着头发,眼中猩红,她都已经按照皇帝的要求在谢霁别院安插了线人,皇帝怎么还能出尔反尔。
她说着,肌肤深处传来一股难以名状的疼痛,骨头几乎都要扭曲。谢露浓眼角落下一滴泪,转头看向铜镜里的自己,她的疤痕已经淡了很多。
对了,她今日还要泡药浴,不能断,否则霁阿兄就不喜欢自己了。想到这,谢露浓更加大力地撞门,喊道:“放我出去,茯苓,把医女叫来,我好难受!”
门外的长公主听到这话,犀利的眼神落在茯苓身上,开口问道:“医女?郡主得了什么病,本宫怎么不知道。”
茯苓吓得一哆嗦,立马跪在了地上说道:“郡主得知了一个可以消去疤痕的方子,那医女正是为郡主消除疤痕的人。”
谢长珏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手指轻叩,说道:“既然如此,就将那医女请来。”
淑云顿时明白,转身去请太医。
屋内的谢露浓像是听到了这话,怒吼道:“谢长珏,我不许你管我,你把门打开!”
长公主眸中划过一丝难过,这么多年她对谢露浓实在是太残忍了,导致女儿到现在与她和仇人差不多。
“露浓,你听娘说,娘都是为了你好,既然陛下取消了亲事,那娘再给你寻一个心悦你的郎君,和你好好过日子。”
“过日子,我不愿意,我只要谢霁,旁的人我都不要!”谢露浓大吼着说道,随即屋内传来东西被摔碎的声音。
谢长珏顿时感觉女儿有些不对劲,平日她从不发火,没有像今日这般,巡视一圈问道:“郡主这段时间可有什么不对劲吗?”
众人跪在原地,根本不敢说话,面面相觑。和长公主说明真相,郡主一定会罚她们,不说,长公主势必不会罢休。
见众人都不说话,谢长珏提高声调问道:“反了你们了,不知道自己的卖身契捏在谁手中吗?”
众人见状,连忙磕头求饶:“殿下饶命,郡主这段时间脾气暴躁不少,只是郡主不许我们外说。”
正在这时,茯苓和淑云赶了回来。茯苓一下子跪倒在地,害怕地说道:“殿下,那医女,医女跑了!”
淑云也说道:“奴婢带着太医去了那住处,太医看了药渣,发现里面虽然能解伤疤,但增添了一些致幻的药物,让人神志不清,性情大变,过不了多久就会死。”
谢长珏被吓得后退几步,质问茯苓道:“郡主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告诉本宫?”
“殿下饶命,郡主不许我们外说,否则就要打死我们,奴婢也去查了医女身份,一无所获。”茯苓说道。
谢长珏差点被她们气死,这明摆的就是一场骗局,她们居然纵容着主子找死!
就在此时,谢露浓砸开了房门,披散着头发,像是女鬼一般,她的痛觉战胜了理智,跑到茯苓面前问道:“医女呢,医女怎么没来,我今日还要泡药浴呢。”
茯苓也不敢说话,一味地看着谢长珏。
谢长珏气恼地看着谢露浓,怒其不争:“你这是做什么,娘和你说,那医女是骗人的,你乖乖的听太医的话,把身体养好。”
谢露浓痛的蜷缩在地面,豆大的汗水滴落,死死地盯着长公主:“你想要害死我是不是,我的脸马上就要好了,要是我的脸毁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谢长珏心疼地抱住谢露浓,没想到女儿都痛苦到了这种地步,她放缓了语气说道:“娘再给你找办法,你放心,娘一定治好你的脸。”
谢露浓眼底划过一丝不甘,短暂清醒的意识让她不禁思索,到底是谁想要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