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军士兵们利用AK-47的射速优势,形成了密集的拦阻火力。
冲在前面的几名敌人士兵如同撞上一堵无形的墙壁,纷纷倒地。
但敌人的mG-42机枪立刻还以颜色,那特有的撕裂布匹般的咆哮声压过了AK-47的射击,子弹如同镰刀般扫过北军阵地,打得泥土飞溅,压得士兵们抬不起头。
“压制那挺机枪!”刘锋对着自己的机枪手吼道。
北军的通用机枪也开始怒吼,与敌人的mG-42展开了对射。子弹在空中交错飞舞,发出尖锐的呼啸。
“营长!右翼!右翼有动静!”一名眼尖的士兵惊恐地喊道。
刘锋猛地转头,只见右翼的河滩灌木丛中,出现了几个低矮的身影,伴随着柴油引擎的轰鸣——是三辆敌人Sd.Kfz. 251半履带装甲车!
车顶的mG-34机枪正朝着阵地疯狂扫射,更可怕的是,后面似乎还跟着步兵!
“火箭筒!右翼!打掉那些铁皮罐头!”刘锋声嘶力竭地喊道。
仅存的两名火箭筒手,扛着沉重的“铁拳”,在战友们的拼死掩护下,试图瞄准高速接近的装甲车。
但敌人的火力太猛,一名火箭筒手刚站起身,就被装甲车上的机枪子弹击中胸口,倒地牺牲。
另一名火箭筒手也被压制在弹坑里,无法有效瞄准。
“妈的!”刘锋眼睛都红了,他抓起身边一枚长柄手榴弹,对着通信兵喊道,“火力掩护我!”说完,他就要跃出弹坑,做自杀式冲锋。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了熟悉的、令人振奋的引擎呼啸声!
两架北军的“野马”战斗机,如同神兵天降,从低空掠过,机翼下的火箭弹如同冰雹般砸向那三辆敌人半履带车和其后的步兵!
“咻——轰!轰!轰!”
火箭弹的精准打击瞬间将两辆半履带车炸成了燃烧的火球,剩下一辆也被击伤,仓皇倒车。
跟进的敌人步兵被这突如其来的空中打击炸得人仰马翻,攻势为之一滞。
“是空军!空军兄弟来了!”阵地上幸存北军士兵发出了劫后余生的欢呼。
刘锋也松了一口气,瘫坐回弹坑里,大口喘着粗气。空军的及时支援,为他们赢得了宝贵的喘息时间。
然而,危机远未解除。正面的德军步兵虽然被击退,但更多的敌人正从纵深阵地调集过来。炮弹开始更加密集地落在狭小的桥头堡上,
显然敌人决心不惜代价,要将这颗钉子拔掉。
“营长!弹药快打光了!”
“伤亡还在增加!”
“浮桥!浮桥还要多久?!”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
刘锋看着身边越来越少、且大多带伤的士兵,又看了看河对岸依旧在炮火中缓慢延伸的浮桥,一股绝望感涌上心头。
他知道,他们可能等不到浮桥贯通的那一刻了。
“兄弟们!”刘锋挣扎着站起来,举起了手中刺刀已经上好AK-47,声音虽然沙哑,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看来,咱们是等不到坦克过河了!但是,咱们不能白死!就算死,也要多拉几个敌人垫背!让后面的兄弟知道,咱们七团一营,没有孬种!准备白刃战!”
残存的北军士兵们沉默着,纷纷检查了步枪上的刺刀,或将工兵锹握在手中,眼神中燃烧着最后疯狂的战意。他们已经做好了与阵地共存亡的准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河对岸突然传来了更加密集、更加沉重的炮火轰鸣!
这一次,炮火并非覆盖滩头,而是向着西岸敌人的纵深阵地和炮兵阵地进行了毁灭性的延伸射击!
同时,天空中出现了更多的“野马”战机,它们如同猎鹰般扑向敌人的后方集结点和指挥所。
通信兵手中的步话机突然传来了夹杂着强烈电流干扰、但依旧能分辨的声音:“……桥头堡……坚持住!浮桥……即将贯通!重装部队……马上过河支援!重复……坚持住!”
刘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猛地扑到弹坑边缘,向河对岸望去。只见在付出了惨重代价后,那条由鲜血和生命铺就的浮桥,终于如同一条受伤的钢铁巨蟒,顽强地延伸到了西岸滩头,与陆地连接在了一起!
虽然桥身依旧在炮火中摇晃,多处受损,但通道,终于被打通了!
“兄弟们!桥通了!我们的坦克要过来了!坚持住!最后的时刻!杀!”
刘锋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震天的怒吼,仿佛要将所有的绝望和疲惫都吼出去。
残存的北军士兵们爆发出最后的斗志,用所剩无几的弹药,向着再次试图冲上来的敌人,倾泻出复仇的子弹。
希望,如同穿透厚重硝烟的第一缕阳光,虽然微弱,却真实地照进了这片死亡滩头。
决定来河战役命运的关键一环,终于被这支血染滩头的先锋部队,用巨大的牺牲,硬生生地叩开了。